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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爱了又如何 作者:雪杉

    想。为了配合胆小怯懦的他,所以白以敏才会选择躲起来。

    不知道为什麽,刘谨觉得心里某个部份,跟手里拿著的霜淇淋一样,开始慢慢融化。

    虽然只有一点点,虽然只是刚开始,虽然还不知道以後会变得如何,但是他想,他开始有点喜欢白以敏了。

    「走吧。」白以敏闷闷地吃完霜淇淋,迳自沿著滨海步道向前走,刘谨跟在他身後,一边走一边吃,一边沈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路上,两个人半句话都没说。

    一直走到停车场门口,刘谨才发现白以敏怪怪的。

    「你在生气?」

    望著走在前头的背影陡然一僵,刘谨知道,他猜对了。但是,为什麽?

    白以敏回过头,脸上的表情既像是在生闷气,又像是很无奈。刘谨正想问怎麽了,却发现眼前忽然失去了光源,因为白以敏一把将他狠狠搂进怀里,二话不说就封住他的唇。

    这里是公共场所耶

    但是刘谨发现,他并不想挣扎。

    白以敏的吻甜甜的,起来有种霜淇淋般甜腻的气味。刘谨讨厌甜食,但不讨厌这样的吻。他曾经以为接吻只是一种交换口水的行为,象徵意义大於实质意义,可是当白以敏的唇含住他的,柔软湿滑的舌头接著伸了进来,灵巧地卷起他的舌,重重吸吮时,刘谨竟有种脚下的地面正在往下陷的错觉。

    这样不行。这样的想法忽然窜进刘谨的脑海。这样下去太危险,他会忍不住,会失去理智的

    刘谨一挣,便将白以敏推开了。白以敏气喘吁吁地擦去唇边残留的唾沫,表情复杂地瞪著刘谨。

    「你还喜欢他吗?」白以敏低沈的声音里,包含著怒气与心痛。刘谨怔了怔,迟疑地:

    「我」e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不知道感情是不是可以变得这麽快,也不知道他对白以敏的感觉是否只是出自於习惯。如果只是因为寂寞,只是爱上恋爱的感觉,就太对不起白以敏的一片真心。

    同时,在他心里,还有另一个他,卑劣的那个他,正悄声嘲讽著:白以敏又是为什麽会喜欢上他?一见锺情?天晓得这种肤浅的喜欢能持续多久!别傻了,别掉进感情的陷阱!

    刘谨退却了。他向後退了一步,抱住自己的胳臂。

    「我不知道。」他痛苦地望著白以敏,「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一瞬间,表情似乎凝固在白以敏的脸上。那几近空洞的目光好似一把刀,狠狠在刘谨心上剐出一个大洞。

    刘谨终於明白,比起单恋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像这样拒绝喜欢自己的人,更痛。

    「我知道了。」白以敏的声音听起来乾乾涩涩的,彷佛失去了生气。「我送你回去吧。」

    接下来,开车回台北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车子开抵刘谨的公寓时,白以敏看起来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但当刘谨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回去记得睡一下,不要太累了。」

    不知道为什麽,这一整天下来,唯有白以敏的这句话,在刘谨接下来无法成眠的夜里,始终反覆出现在他脑海。

    隔天早上,刘谨便发现,自己病了。

    温度计显示三十八度半,不算高烧但也令他浑身无力、脑袋发晕。他在厨房里翻找出两颗感冒药吞了,喝了两大杯水,心想窝在被子里睡上一觉也就没事了,星期一照样可以上班,但等到下午醒来时,他已经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就是连续一个礼拜都睡眠不足,前一天又被拖去淡水吹海风的下场吧

    想到淡水,就无可避免地想到白以敏。刘谨揉揉太阳穴,要自己别在头痛难当的时候还去想那种伤神又伤心的事,毕竟前一天晚上为了他而失眠就已经很够看了,现在还继续想下去,只会害他感冒更加严重。

    刘谨翻了个身,想要自己去厨房倒杯水,却发现手脚几乎不听使唤。头很痛,喉咙很乾,身体很重,明知道感冒死不了人,但刘谨真的有种自己快要死掉的感觉。

    逼不得已之下,也只好找人帮忙了。

    勉强拿来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有十几通未接来电,全都来自於一个昨天之前还很陌生的号码。

    啊,他甚至还没把白以敏的号码加入通讯录呢。

    刘谨忽然觉得很好笑。其实在他拿来手机之前,他想到的是徐子敬,因为在他认识的人当中,也只有徐子敬会对他伸出援手。但是,徐子敬已经有女朋友了,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那个有著甜美笑容的女孩才对。

    而那个会一早拉他去淡水、会狂call他手机、甚至愿意喜欢他的人,昨天才刚刚被他拒绝。

    他怎麽会这麽傻呢?去喜欢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然後去伤害一个无条件喜欢自己的人

    刘谨放下手机,将脸埋进枕头里,第一百零一次,厌恶起自己和自己的人生。

    神智模糊间,他又睡了过去。醒来时,额头还在烧,头痛得像是要炸开,令他阵阵作呕。

    会死掉,这次真的会死掉刘谨掩著嘴,想吐却又没力气爬去厕所吐。一整天都没进食,就算吐也只会吐出胃酸吧乾脆就这样死掉算了,省得麻烦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起。规律的机械音听起来很刺耳,刘谨脑袋一片糨糊,纯粹只是为了不让头更痛,而勉强接起电话。

    「喂?刘谨?你跑哪去了?我call你一整天你都不接电话是怎麽回事!」

    是白以敏。他的声音饱含怒气,但更多的是焦躁,担心,以及不安。

    「我头好痛」

    「啊?」

    「想吐」

    那个时候,刘谨还不知道,自己正在求救。他一个人生活了太久,以致於连他自己都忘了,人在生病时有多脆弱。

    白以敏开始紧张了。「你在哪里?」

    「在家」

    「等我一下,我马上到!」

    讲完这通电话,刘谨仅存的力气也耗尽了。等到电铃肆无忌惮地响翻了天,他才从近乎昏迷的睡眠中醒过来。

    啊,是白以敏来了。他迷迷糊糊地想。必须去开门才行

    拖著虚软无力的步伐,刘谨连自己是怎麽有办法走去开门的都不知道。全身轻飘飘的,感觉好像在做梦,旋开门锁,出现在门外的白以敏的身影,看起来也像是踏著梦境而来。

    下一刻,刘谨便失去意识,倒在白以敏怀里。

    白以敏从来没有这麽挫折过。

    不是他爱讲,除了十一岁时将青涩的初恋奉献给隔壁的大哥哥之外,他这辈子还没有被拒绝过。

    但是刘谨破了他的记录。

    所以,昨天其实他是有点生气的。他不习惯被拒绝,也不习惯得不到他想要的爱。虽然他最後还是很有风度地送刘谨回家,路上却很小孩子气地故意不和刘谨说话,制造出冰冷的气氛,算是小小的报复。

    但几乎是刘谨一下车,他就後悔了。回到家後,不管是吃饭打电动还是帮家里的狗洗澡,他都想著刘谨,想著他眉宇之间淡淡的忧郁,想著他偶尔笑起来时的模样,想著他心不在焉地吃下自己喂给他的松饼,想著他看著徐子敬时那努力压抑内心真正情绪的表情。

    如果刘谨能够用看著徐子敬的表情看著他,那该有多好当然啦,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会让刘谨伤心的。

    撑了一晚上,白以敏的忍耐终於到了极限。星期天一早,也不管人家起床了没,白以敏直接拨电话过去,得到的回应却是「您拨的电话未开机」。他火了,卯起来不停地拨,刘谨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不开机就是不开机。

    搞什麽啊!白以敏气得摔枕头,把趴在他床上打盹的狗吓了一跳。生气的人是他才对,刘谨凭什麽不接他电话!

    吃过午饭後,再接再厉继续拨。这次竟然拨通了!但电话那端的刘谨,听起来虚弱得像是快死掉。

    白以敏吓坏了,管他三七二十一,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到了刘谨家,按了几下电铃,等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应门。

    该不会昏倒了吧?还是真的死在里面了?种种不祥的想像闪过白以敏脑海,他乾脆压著电铃不放,心想刘谨要是再不来开门,他就要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幸好,刘谨总算来开门了,白以敏还来不及说话,刘谨就倒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怎麽搞的?都这麽大的人了,为什麽还会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

    抱怨归抱怨,白以敏还是赶紧将人抱进去,安置在床上。摸了摸刘谨的额头,烧得烫手。白以敏这辈子没什麽照顾人的经验,只能手忙脚乱地拧了毛巾敷在刘谨额头上,把他能找到的所有毛毯棉被都往刘谨身上堆,然後跑去药局买了感冒药,打算等刘谨一醒就逼他吞下去。

    明明没做多少事,白以敏却觉得好累。是被吓到了吧他狂call刘谨是为了「和平理性」地谈一谈,不是为了被刘谨吓去半条命啊!

    轻抚著刘谨汗湿的头发,白以敏忽然觉得心好痛。不是因为被拒绝而痛,而是那种好喜欢好喜欢实在喜欢到不行的痛

    怎麽办乾脆把刘谨关起来,一辈子也不放他走好了可是这样犯法

    白以敏叹了口气,看著刘谨稍微平静了些的睡脸,自己也开始有点想睡了。於是乾脆爬上刘谨的床,钻进刘谨的被窝,抱著刘谨滚烫的身子入眠。

    结果,刘谨醒来时,第一个感觉是「好重」,第二个感觉,就是被抱得好紧。

    好重,是因为身上被子盖太多;被抱得好紧,则自然是因为旁边有人将他当洋娃娃抱著睡的缘故。

    刘谨愣愣地望著白以敏的超近距离特写,心里想著,他怎麽会在这里?

    烧似乎退了些,头没那麽痛,也没那麽晕了。刘谨皱眉思索了阵,才隐约想起自己好像有跟白以敏通过电话。

    额头上的毛巾还带著些微湿度,身上重得要命的被子毛毯也不是他从橱柜里搬出来的这麽说来,白以敏是特地过来照顾他的吗?

    当下,刘谨心里一阵甜一阵酸,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难过。

    笨蛋,不要管他不就好了吗

    刘谨动动身子,想要挣脱出白以敏坚实的怀抱。无奈热度还没完全退,四肢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刘谨连白以敏一根手指头都还没摆脱,白以敏就啪地睁开眼睛,瞪著刘谨。

    刘谨呐呐地,「你、你醒啦」

    白以敏的眼神从刚睡醒的迷蒙迅速转为清晰,劈头就骂:

    「白痴啊你!」

    刘谨忍不住往後缩。白以敏音量很大,两人距离又近,导致那句白痴骂起来格外有杀伤力。

    「没看过像你这麽不会照顾自己的人!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晚餐和早餐呢?是不是都没吃?你是三岁小孩吗你!」白以敏被子一掀,俐落地跳下床,然後用蛮力把刘谨压回棉被堆里。「我去拿稀饭和药过来,你给我乖乖躺好不准动!」

    什、什麽跟什麽啊刘谨完全傻眼。也不想想是谁拉他去淡水,才会害他又是失眠又是感冒的

    不多久,白以敏端了一碗稀饭和一杯水、一包药过来。

    「吃。」然後双手环胸坐在床沿,一派要监视刘谨吃饭吞药的架势。

    「这是你煮的?」刘谨用汤匙搅了搅那碗稀饭。

    「不然还有谁?快吃啦!」白以敏别过头去,一脸不耐烦,实则是在害羞。「我先告诉你,那锅稀饭可是我花了好多时间才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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