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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紫夺朱[出书版] 作者:彻夜流香

    进了山中寺庙稍作休憩。但没休息多时,竟然遇上了另一位走累了的公子,此公子挑逗一番,小姐心动,与他相约再见。

    巧的是两人竟然是邻居,公子就结庐苦读於隔壁。可想而之,两人自然夜夜爬墙幽会。故事发展到这里,没有人出来捧打鸳鸯是不合常理的,小姐的官老爷父亲便粉墨登场,强行拆散二人,强将小姐许配与他人,以至於小姐含恨悬梁而尽。

    谁知这位小姐悬梁後没有一命呜呼,而是一梦醒来,发觉得自己只是春梦一场。梦中的公子其实便是她家的相公,她的相公端庄有礼,浑然不是梦中风流的模样,她心中亦是喜欢,只是梦中往事又历历在目,不由心生疑窦,不知道自己爱的是梦中的公子,还是此时的相公。

    元林看完了戏,回首笑问苏秦儿,道:「这戏文拽得如何?」

    苏秦儿抿唇一笑,道:「要说这戏文嘛,倒像是杜丽娘做了一场崔莺莺的梦。」

    元林才转首笑道:「你们俩东拼西凑弄了这麽一台戏出来,也算是诚心给人贺寿麽?」

    胡侍读连连摇头,扇子直晃,道:「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重要的不是我借了那些桥段,而要看我的立意。」

    元林一笑,道:「哦,哪些立意?」

    「我要说的便是这戏文的名称……」胡侍读手握扇子指著戏牌名,一字一字地道:「题西林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他的声音念得抑扬顿挫,元英跟著晃脑袋,彷佛确实戏文感人,唏嘘不已。

    苏秦儿抿唇微微一笑,她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金线凤衣,虽不是盛装出席,倒也隆重,道:「这都是自家人,知道是你们编戏文自娱娱人,若是外人还当你们讥讽谁表里不一呢。」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时把胡侍读与元英吓了一跳,连声道:「万万没有此意。」

    洛川寻今天却是穿了一身月牙色的锦袍,他素来爱穿深色暗淡的衣服,今天换了件衣服,生似换了个人,元林一瞥眼,却见他长眉秀目,竟是风神无二。

    於是他轻笑道:「你俩也不用这麽慌张,虽说寻今天是寿公,不过他表面温顺,内里确实心眼比谁都多。」

    洛川寻低了一下头,微笑了一下,算是承下他的说法。

    元林见他不言不语,想起他确实总是说一套做一套,不禁一阵疲乏,遂又转过头来问沈茑茑,微笑道:「茑茑,你觉得这戏文如何?」

    沈茑茑穿著一袭淡黄色的纱罗裙,头上的饰品与众妃子满头珠翠相比,简单到了极致,她坐於窗前,转头一望,竟有几分出尘,道:「我不太懂,只觉得这戏好看得紧,想来这官小姐其实是真爱自家的相公的。」

    元林眼波一动,道:「何以见得。」

    沈茑茑笑道:「太子殿下你想,这官小姐梦里遇到的相公是风流人物,现实里遇上的相公却是端庄的人物,可她不是一般无二的喜爱,总之是喜爱这个人。

    「其实这个人什麽模样,什麽性格,什麽身分大抵都没什麽关系,这官小姐以後想想便明白了,她只爱她的相公,跟风流端庄其实没太大的关系。」

    她一番话说完,抬眼与洛川寻的双目轻轻一对,那双眼睛却似有千种语言,洛川寻没来由的心中一跳。

    她的话一说完,元英与胡侍读忍不住松了口气。

    元林看向沈茑茑的目光却是颇为激赏,道:「从来敢於直抒胸臆测之人,若不是单纯,便是高傲,茑茑你是哪种人?」

    沈茑茑万福了一下,笑道:「自然是对殿下的问题有问必答的人。」

    元林哈哈一笑,指著沈茑茑对阿吉道:「去把辽州进贡的首饰送一套给茑茑。」

    苏秦儿闻言笑道:「正是呢,还是殿下心细,妹妹头上少了一支凤钗,现如今刚好补上。」

    沈茑茑听了连忙起身,道:「臣妾谢殿下赏。」

    洛川寻只是微笑,他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元林却看到了,淡淡地道:「寻今天不该多喝两杯麽?」

    洛川寻立即温和地回道:「臣今天晚上当值,所以就不饮酒了。」

    元林听了,嘴角微扯,竟像似冷笑了一声道:「本宫有你这个总管真是万事足啊。」

    洛川寻还是微笑低头,承下了他的夸奖。

    戏也唱完了,苏秦儿先行告退,陈妃娘娘含羞地说新得了几两极品毛尖新茶,想请太子过去品一品,元林也很爽快地答应了,带著陈妃一齐离开。

    洛川寻是主家,自然一直陪到宾主尽欢。

    第50章

    洛川寻送走了宾客,回了屋换上青衣侍卫服出门,远远传来梆子的敲更之声,像已经过子时,他一路小心行走,到了内湖不远处,便见沈茑茑坐於湖边的亭子里。

    他快行两步,行了一礼,道:「臣见过娘娘。」

    「免礼。」沈茑茑站了起来。

    「此处风大,娘娘不早些安歇吗?」洛川寻说著便步入了亭子。

    沈茑茑微微笑道:「刚才有一些喝多了,来到此处,见夜晚的内湖竟是如此漂亮,便坐下来醒醒酒。

    「人说紫微是帝王星,因此太子宫里的内湖也叫紫微湖。但是我见这月明星稀之下,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确实有苏轼笔下那种遗世独立之感。若有人能与心爱之人,操一叶扁舟,泛舟於湖,渔椎樵於江渚之上,那不是神仙快侣?」

    洛川寻看了一眼月光下白茫茫的水面,眼中竟有一丝茫然,淡淡地道:「娘娘知道你我都是宫墙柳,只有这方寸之地。」

    「这方寸之地却是人海,人心之海却比这湖要深多了。」

    洛川寻微低了一下头,道:「所以臣有一事要告知娘娘早作提防……朝英去通知司马的时候,突遭袭击,不慎将信物金线凤钗遗失,若是此中确实有人做诡,只怕发难就在这一、二天。」

    沈茑茑听了,不由啊了一声,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禁一颤,道:「那人会是谁?」

    「不知道,最有可能是太后。」

    「太后……」

    「皇上常年体弱,太后与殿下的分歧会随著皇上的龙体越来越差,而越来越激烈。」

    沈茑茑隔了良久,才道:「这个人,也有可能就是太子本人,对麽?」

    洛川寻微微低了一下头,叹息了一声,低声道:「抱歉。」

    沈茑茑浑身都在发抖,她见洛川寻要走,突然一手捉住他,道:「阿寻……救我。我不只有一个做官的哥哥,还有年迈的父亲,母亲,还有……一手将我养大的外祖母,她今年刚要过八十寿辰。」

    洛川寻转过头,见平时一向淡然的沈茑茑似惊弓之鸟,不由心中不忍,但却无法给她承诺,只苦笑道:「只怕到时,连我都自身难保。」

    沈茑茑握著他的手臂,急切地道:「当年若非元太祖突然驾崩,在位的不应该是元竟,而应是紫允辉,对麽?」

    洛川寻眼神一跳,转过脸道:「很多年的事情了,现在一切已成定局。」

    沈茑茑叹息了一声,道:「阿寻,你知道我的外祖母是谁?」

    洛川寻转过脸,沈茑茑那双很大的眼睛盯著他,然後道:「她就是当年紫允辉的奶娘。」

    「啊!」洛川寻平时再克制,似也不禁轻呼了一声。

    沈茑茑道:「当年紫氏太过幼稚,我外祖母早已经预料到有可能降临的灾祸。她不但是紫氏儿子的奶娘,更是他一位不为人知的红颜知己。

    「外祖母对紫氏劝说无效,便要求隐退,别人以为不过是辞退了一位奶娘,却不知这位奶娘保留了紫氏血脉的一条後路。其实当年紫允辉要逃来的地方,便是江州司马府。」

    如此骇人听闻的消息被沈茑茑缓缓吐出,洛川寻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你为何要嫁与元林?」

    沈茑茑看著自己握著洛川寻的手道:「因为,我们要寻找紫氏的血脉。」

    洛川寻微微沙哑地道:「可找著了?」

    沈茑茑抬头,与他对视道:「一直不敢确定,直到我们联络上东紫徽王,他虽然没告诉我们这人是谁,但我们已经肯定紫氏太子的血脉仍在,而且就在太子府。」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在这里四年,我知道这个人不会是别人,他就是你,紫寻!」

    洛川寻微叹了一口气,低垂下眼帘,既不反驳也没有首肯。

    沈茑茑含泪道:「我们沈家为了紫氏,耗费了三代人一生的心血,可是这个主人他却仍然对我们视而不见。」

    洛川寻微微抬起眼帘,淡淡地道:「元林也是紫氏的後代,他对紫氏日渐倚重,紫氏重振家族指日可待,你们又何必要执著於寻找紫氏太子的後代?」

    「你真的这麽想吗?」沈茑茑那双眼睛牢牢盯著洛川寻,道:「若是当今的圣上是紫允辉,你便是一个身分尊贵的皇子,想必会受人爱戴。可是如今呢,你只是元林的一个玩物,一个连正常生活都不能拥有的男人!」

    「别说了!」洛川寻突然出口喝道,他胸口起伏不定,显然颇为激动。

    沈茑茑却视而不见,一字字地道:「你是不是一直在找那份密诏?沈家……知道它在哪里!」

    这个时候天空像是飘过了一丝乌云,将原本皎洁的明月给遮了起来,一下子天黑得如墨团,他们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在哪?」隔了很久,洛川寻才颤声地问。

    沈茑茑一刹那间,像是松了一口气,尽管外面天气寒冷,她身上的汗仍旧浸温了夹袄。

    「就在太子寝宫的下面,只要拆了那间屋子,下面有一个封住的密室。」沈茑茑快速道:「当年元林翻修这间太子府的时候,沈家花了重金买通了画图工匠,保留了这间寝宫。」她顿了一顿,道:「当然,我们先要做的就是除掉……元林!」

    天边的浮云飘过,月光一下子洒了下来,沈茑茑闪著灼热目光的眼睛一下映入洛川寻的眼帘,让他不禁背脊向後退了一下,道:「让我考虑。」

    那一晚,他几乎一夜未眠,可是清晨,他梳洗过後,依然穿上了习惯穿的青色侍卫服。

    桌面上堆满了各宫送来的贺他生辰的贺礼,从金银到饰品,应有尽有,洛川寻漫不经心地挑了几样看了一眼。

    元林的贺礼自然被很慎重的放在了高处,是一个卷轴,像是一幅字画,更有可能就是元林自己的几个字。

    这许多年过去了,元林也没大方太多,每年新年也还是那张准不准的字条,自秦子玉事之後,洛川寻都懒得去兑现。

    洛川寻对来自元林的东西从来都是一个处置,他将那个卷轴取下,打开屋角的破旧箱子,随手丢了进去。

    至於这些金银饰品,他唤了朝英来,让他小心变卖,这些东西比起元林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要有用的多。

    他朝著书房走去,这麽多年他就算成了太子府的大总管,书房里也还是没有多添一个小厮,所以洛川寻依然要十年如一日地去打扫书房,替元林整理他看过的书籍,替他备置点心,泡上茶。

    这一切彷佛都成了习惯,有的时候,他常常是把这一切都做好之後,才忽然想起元林已经出远门了,让人啼笑皆非。

    他穿过耳门,便是书房的外院,院落里满是朱蓼花,清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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