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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粉丝中最不可思议的人(GL)——书自清(

    章行健是一头追逐情欲的野兽,但他懂得掩饰自己的狰狞面孔,就像食人花,色彩鲜艳,吸引虫儿附上来,然后一口吞下。很多人上了他的当,有些是单纯的被他的男性气质所吸引,有些是本身就打算用自己的身子交换前途,有些则是不能说有些,可能谢韵之是唯一一个被他展现出来的本源所吸引的人。她那段时间有些迷茫,可能是从章行健展露给她看的那一面中照见了她想要追求的东西,那种睿智通透的感觉让她着了迷。安怡试图去解释那个时候谢韵之的行为,但最后她强调道:

    但她对章行健绝无男女之情,倒是有几分尊重师长的感觉。更不可能会想与他发生那种关系。她的纯粹让她脑海里很少会出现与性相关的念想,更是从来没有任何亲身经历。这一点可以从她被章侵犯后去医院做体检而得到证明。因此我断言章行健那天晚上对她做的事,是百分百的性侵。

    嗯,那晚是什么时候?万镜轻声问道。

    我记得是五年前的三月十四日,因为那天是白色情人节,我丈夫,当时还是我男朋友给我寄了一大束鲜花还有一大盒糖,就是在那天晚上出的事。

    地点在哪里呢?

    在XX影视基地边上的XX酒店,我们剧组包下了第六层,当时章行健的房号是8608。

    你记得可真清楚。

    那晚的场景我终生难忘。

    你是怎么知晓章行健意欲对谢韵之不轨的呢?这里万镜的措辞十分严谨,并没有直接下定论说是性侵。

    是谢韵之给我发了求救短信。说实话我对章行健其实印象不是很好,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种直觉,我总觉得这个人眉宇间凝着一股阴鸷的贪念,总之让我感觉不舒服,尽管他确实相貌堂堂。我很犹豫要不要劝说谢韵之与他保持距离,不过当时的我作为助理,出于职业上的顾忌,我没有说。但每次谢韵之去他房里我都绷紧了神经。那天晚上也是一样,我就在隔壁,我知道谢韵之在他房里,我也时刻关注着手机的消息。谢韵之每次去他房里之前,我都要叮嘱她,有什么事给我消息,可能我的话起了作用,给了她心理暗示。我是大概晚上十点半接到的求救短信,上面就只有SOS三个字母。我当时就立刻冲了出去,先是敲8608房的门,敲半天没有反应,我一边大喊着我马上就来,2分钟就来,一边就跑到楼下,到前台喊酒店经理来开门。等我带着经理拿着万能门卡赶回来开了门,就看到谢韵之躺在床上,她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被换成了一条很暴露的丝质睡裙,里面的内衣也没有了。我就上前用被子盖住她,然后死死护着她。

    章行健呢?万镜的声音充满了凝滞的紧张与隐怒。

    他从卫生间里出来,就穿了一条长裤,上身没穿衣服,头发湿漉漉,应该是在洗澡。

    他之后怎么做了?

    他骂脏话,威胁我,还出去叫人了,但因为有酒店经理在场,之后他没对我怎么样。他出了房就去了他经纪人的房里,然后就一直没出来。之后谢韵之的经纪人还有另外几个助理赶了过来,我们说要报警,但被章行健的经纪人拦下,谈判了半天,最后没报警,这件事被压了下来。我们后来连夜离开了那家酒店,另外找了住处,当夜就把谢韵之送去了医院做了体检,确认她并未遭遇实质性侵,但是服用了较大剂量的安眠药。那天的体检报告应该还留着,谢韵之跟我提过她会保留证据。

    那么之后呢?最后这件事是怎么处理的?

    不了了之了。章行健出了三千万给当时谢韵之的经纪公司,谢韵之本想起诉章,但被身边人劝阻。

    身边人是

    她的经纪人,她经纪公司的老板,基本上就是这些有利害关系的人吧,我后来也主动离职了,在离职之前我就知道他们会开除我。谢韵之当时表现得很坚强,我记忆里她一滴眼泪也没掉过,反倒像是一直有一股散不去的怒意在沉淀。她也没告诉她的父母亲然而现在,估计她的父母亲应该已经知道了,安怡此时想到。

    一段难捱的沉默,万镜最后拿起录音笔,道出一句:感谢,感谢你能接受我的采访。这里是娱乐圈纪实节目《谁敢言》,METOO,我们在行动。随即按下停止键,结束了这段采访。

    几个小时后,酒店的房间内,程蓓蓓一言不发地听完了录音,长叹了一口气。万镜望着她道:

    程老师,如何?没问题吧。

    可以,采访没有问题,这个素材可以直接用。程蓓蓓道,只是我这心里啊,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老谢、梁云交代这个事儿,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呢

    万镜伸出手来抚了抚程蓓蓓的后心。

    她们现在在做的这档《谁敢言》的纪实节目并不是央台出品,录制这个节目完全属于个人行为,后期会在哪个平台上播出也无法预料。程蓓蓓和央台领导谈了这件事,领导当然是没同意。程蓓蓓便决定自己干,她直接拿出了前期投入的五十万,组了一个十人的团体,并叫上了万镜。做这件事吃力不讨好,也不会有任何物质上的回报,但他们这十个人的团体,却就这样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征程。

    程蓓蓓深吸一口气,压下此时万般翻涌的情绪,拿起手边一张打印出来的A4纸。上面有一份长长的名单,几乎都是目前待定的采访对象,有些联系到了并答应采访,有些拒绝了采访,有些暂时还联系不上。程蓓蓓拿起红笔,在安怡那一栏打了一个鲜红的勾。她看了一下序号,道:

    时间紧迫,我们得加快速度了,还有四十七人。

    程老师,我一直想问,您这个名单是从哪里来的?万镜问。

    有人发到我邮箱里的。程蓓蓓道,但我也不知道是谁,对方的账号完全是新注册的,我也没那个本事利用IP地址去查对方的真实信息,何况我也让我们技术部一个小伙子查过了,他说这个IP是修改过的。但是这个人似乎是章行健身边的人,一直在默默记录章行健这些年侵犯过的女性。

    可是为什么会发给您?万镜更疑惑了。

    是啊,为什么会发给我呢?程蓓蓓沉凝了片刻道,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是与我有某种联系的人,就在我的交际范围之内,我与他之间的关系网间隔不会超过三个人。他不仅知道我的存在,知道我与谢韵之的渊源,知道章行健与谢韵之之间的事,甚至还知道我正在打算做什么事。

    万镜一时间不由有些毛骨悚然之感,幸亏这样一个人不是自己的身边人。她转念又想,多行不义必自毙实在是先人诚不欺我,章行健现在被人卖了他都还被蒙在鼓里呢,实在是因为他丧尽天良。这人啊,还是要行善积德为好。

    第一百零二章

    一辆漆黑的轿车停在了四合院外,车上下来两个女人,一胖一瘦,均穿着一身暗色调的服饰,她们都戴着口罩帽子,看上去非常低调。四合院的门是开着的,两人从车上取下了行李,迅速闪身进入,并关好了门,那辆黑色轿车便很快驶离了胡同。

    樊澄就候在正屋门口,将她们迎进了家中。为首那个瘦削的女子一见到樊澄,就迅速摘下帽子口罩,直接扑进了她怀中,樊澄疼惜地紧紧拥抱她,似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身后另一个胖胖的女子提着行李默然在后面站了一会儿,等她们拥抱结束,她才跟着进屋,三人关上了房门。两个女子摘下伪装,谢韵之和蓝依依的面容显露出来,谢韵之已经红了眼眶,蓝依依则一脸松口气的笑容。

    路上有没有被人跟踪?樊澄问。

    应该没有,我们很小心。是从小区侧门出来的,车辆也换了,是丹然姐专门找的一位司机朋友,开着车送我们来的,一路上我们一直在观察有没有车子跟着,兜了一个大圈才到四合院。蓝依依说道。她放下了手中的猫笼,将里面正喵喵叫的康德放了出来。康德这段时间待在谢韵之家里有些不习惯,猫还是喜欢自己熟悉的领地。它总想着往外跑,再加上谢韵之家又住在高层,谢韵之总是担惊受怕,就怕它从阳台摔下去。所以趁此机会,她们又把康德送了回来。说来也是折腾,康德对此很是不满。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小蓝。

    樊澄半搂着谢韵之,一直不愿撒手,谢韵之也倚在她怀中不愿出来。蓝依依见她们久别相思苦,再见情难禁,便很是识趣地笑道:

    大神,韵之姐,你们去书房谈吧。我来喂康德,顺便准备午饭。

    承她好意,樊澄和谢韵之也并不与她客气,倒是樊澄道了一句:

    我今天早上去买了不少菜,依依你先帮我处理一下,蔬菜我都摆在案台上了,还有一条鲈鱼,麻烦帮我先去腥腌上,过一会儿我来上锅蒸。哦,还有啊依依,再麻烦你问一下小南今天有没有时间来家里吃饭,昨天多亏她护着韵之,我也得感谢她。

    好嘞,包在我身上了,绝对超额完成任务。蓝依依俏皮地敬个礼,一口答应下来。

    樊澄对她扬起笑容,这才领着谢韵之进了书房。刚进了门樊澄就压抑不住自己内心勃发的情感,从身后将谢韵之拥入怀中,埋首入她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谢韵之向后仰在她怀中,沉浸在一刻的宁然与温暖中,枯竭疲累的身心都被充实。但这样还是不足够,她回首轻咬了一下樊澄的耳廓,引得樊澄抬起头来亲吻她的唇。二人随即陷入缠绵的深吻之中,直要把世界忘却,一同沉入时间的无尽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回归沉静,她们彼此相拥依靠在书房的懒人沙发中,谢韵之窝在她颈窝,红肿着双唇轻声道:

    阿澄,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她说话的气息喷吐在樊澄脖颈的皮肤上,热辣辣的,樊澄轻抚着她的后背,懒懒问道。

    我昨天让你担心了。

    都过去了,不要再多想。反正之后,我再也不会把你送到那混账近前。樊澄缓缓说道,语气听上去很平静。但谢韵之从她话语中,却听出了了深沉的后怕与愤怒。

    昨夜樊澄何止是担心,她差一点就要把家里给砸了。天晓得她究竟有多焦躁和愤怒,樊澄有点庆幸当时谢韵之不在自己身边,否则自己的失态估计会吓到她。不过她若在,樊澄也就不会这样了。樊澄近来深切地体会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其实才是这世间最困难的事。她的顾忌太多了,一身本事都没办法施展,只能躲在暗处,求着别人去救自己心爱的人,这种无力感让她深恶痛绝。她昨晚几乎一夜没睡,打起精神和谢韵之简短地视频联系,约好今天见面后,她一直在书房枯坐到了天蒙蒙亮,满脑子自我厌恶,特别想抽烟喝酒。混混沌沌直到天亮,洗了把冷水脸,努力深呼吸几下,才终于收拾好情绪。

    不论再如何难,她都不能把自己恶劣的情绪带给谢韵之。她亟待自己的安抚,她要给她的是温暖的怀抱和坚强的支撑。昨晚她的选择是理性的选择,是为了她们的未来而做出的明智之举。她如此反复提醒自己,才终于从自我厌恶中走了出来。

    只是这些她都不会对谢韵之说,她不希望她因此更加的内疚和担忧。

    不过即便樊澄不说自己的感受,谢韵之的内疚也是溢于言表。她一直紧紧攥着樊澄的手,并且把自己昨天那个共同的未眠夜里思索了一夜的想法和樊澄说了:

    阿澄,我想了很久,我想退圈。

    你是认真的吗?樊澄默了片刻,问道。

    我是认真的。谢韵之道。

    樊澄没有表示支持,也没有反对。转而道:跟我说说你的计划。既然谢韵之是认真的,她一定把未来诸多连锁反应都考虑到了,樊澄想听她详细说说。

    当了这么多年演员,其实已经足够了。我现在唯一的遗憾是没能主演过电影,不过现在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无关紧要了,你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曾经我想要演艺圈的认可,当一个大家都认可的好演员。但现在我只想和你过安静的日子,也许,我可以试着再回学校读两年书,以后像爸爸一样当一个老师,我这点本事应该还是有的。但是阿澄,我得求你再等等我,退圈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身后还跟着二十几人的团队,他们的生计问题都指着我。我得一一安排好他们将来的出路,算作他们这些年对我支持的回馈。我还得试着说服丹然姐,说服公司,还有很多一直在支持我的演艺事业的人,这都需要时间。也许,我还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全部的退圈手续,正式离开演员这个行当。

    此时此刻樊澄鼻子泛酸,真的有些感动了。她没想到谢韵之会这么快就决定退圈和自己在一起,她以为她会更挣扎更难以抉择。樊澄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不相信谢韵之,是因为她们在一起这段时间以来,谢韵之对她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付出。她只是在被动地接受樊澄的爱,而樊澄如果得不到更明确的回馈,便会感觉到空落,久而久之,便会产生疲累和不信任感。是不是她不够爱自己呢?至少她没有自己爱她那样爱着自己,她忍不住会这样想。但她现在突然明白过来,并不是她对自己爱的不够,谢韵之只是太慢热了,她是深爱着樊澄的,那种爱在日益月累中逐渐聚沙成塔,已经达到了某种地步。她却又是羞赧而怯于表达感情的,很多时候总习惯性地用别的方式掩盖自己的感情,仿佛表达感情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樊澄需要的是对她有耐心,有信心,就像今天这样,她在不声不响间就给了樊澄巨大的惊喜,并就这样决然地定下了她未来的人生走向,毫无犹豫地选择了樊澄。

    韵之,既然要退,何不再加演一场,在辉煌中华丽退场。樊澄吸了吸鼻子,笑道。

    谢韵之有些诧异地望向她,樊澄低头凝视着她的眸子,道:

    你想不想塑造一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电影版龙女?也许我们有这个机会,可以圆了你的电影梦,让你能没有遗憾地离开这个圈子。

    谢韵之似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一时间又红了眼圈,有泪光在她美眸中闪烁。

    何况你以现在这个状态退了,倒好像是被那混账逼退了一般。我们马上就要对付姓章的,他蹦跶不了多久时间了。等他倒了之后,我会帮着师姐把她手中神雕的案子做出来,打磨出最好的剧本,我们再请一个好导演,好好把神雕电影拍出来。

    张兰那个神雕的案子,是让给你了吗?谢韵之问。

    嗯,她给我发了消息,说她现在心力不足,身体、情绪都不好,实在没有办法好好写剧本,她说想出去散心一段时间,我让她先别放弃,我可以先帮她写着,到时候我们联合署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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