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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仙门都逼我换道侣[穿书]——菊长大人(41

    荆舟总有种错觉,铁面之下,这人冲他挑起了唇角。
    与此同时,空气里弥漫了一股诡异的香气,似从祭坛上传来,海风一吹越发浓烈。
    坐在前排的荆舟微微皱眉,几乎是同时,他太阳穴像被针扎般隐隐作痛,身上的力道也随着香味扩散一点点流失。
    感谢诸位远道而来,在下招待不周之处,还请海涵。斩兽大典于今日午时正式开始,各位仙门道友还请在原地稍等片刻,切勿随意走动
    他话音未落,一向爱出头的沈家主又憋不住了:敢问阁下如何称呼?你连家门姓名都不肯报,还以面具示人,我们为什么听你的?还让我们不要走动?凭什么?
    那人听后倒也不生气,温文儒雅道:沈家主既然不信,可不也不远千里来看热闹了吗?
    沈家主一噎,脸上愤然:来看看你究竟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那人轻声一笑:既然沈家主好奇,在下便尽数告知。
    说着,他摘下脸上面具,站在高台之上冲荆舟微微一笑:在下现在暂且还是,玄寂山,顾成妄。
    场下哗然一片。
    他这话说得微妙,细思令人困惑,什么叫暂且还是玄寂山顾成妄?
    荆舟哗的站了起来,戚无所坐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师尊稍安勿躁,听师弟把话说完,指不定他如此安排是有用处呢?
    荆舟低头看了戚无所一眼,目光犀利清明:你知道?
    戚无所不回答,直接拉住荆舟的手拽了拽:师尊先坐下说话。
    荆舟暂且将心中的疑惑压下,重新落座。
    顾成妄坐在祭台上扫视众人:顾某让诸位不要随意走动,并无他意,而是整座岛已布下擒拿祝衍的锁棋阵,诸位如今都是阵法上关键一环,若随意走动,阵就散了,还请见谅。
    沈家主冷哼一声:你们玄寂山当真知晓祝衍如今下落?
    顾成妄微微一笑,虽是望向沈家主,余光却落在荆舟身上:不仅知晓,凶兽祝衍还一直在玄寂山上。
    什么?!
    顾公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么说之前的推测完全符合
    你们玄寂山怕是要上天啊!
    顾成妄的一句话,让观台众人直接吵炸了。
    现场乱作一团,身为玄寂山守山人的荆舟倒是沉得住气,他朝祭台之上沉声道:成妄,不要胡言乱语。
    顾成妄终于正大光明的转过头,定定的看向荆舟:荆宗主,在下没有胡言乱语。
    怎么回事?荆舟接住他的视线,面上从容。
    顾成妄勾了勾唇角,眸子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原本藏于平静之下的暗流终于浮出水面,荆舟看到了对方眼里对自己的敌意。
    顾成妄没有叫他师尊,而是冷冰冰的、几乎有点咬牙切齿的叫他荆宗主。
    荆宗主,你上祭台,我亲自同你说。
    戚无所和顾成妄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交流,戚无所会意,正要劝荆舟上台,谁知荆舟自己已经越过观台围栏,坦荡荡的朝祭台走去。
    他每走一步,便觉脚下沉重一分,走到祭台中央时,双腿似系了千斤巨石,空是挪动步子都十分困难。
    就在荆舟走上祭台的时候,观台上的戚无所揽住戚无谓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顺势抬手遮住他的眼睛柔声道:无谓,接下来发生的事,哥不希望你亲眼看到。
    戚无谓嘴唇张了张,正要说点什么,可是突然连张嘴的气力都没有,身上的力气似被人抽干,软软的瘫在戚无所肩膀上。
    无谓乖,睡一觉,今年就过去了。
    醒过来一切都好了。
    祭台之上,顾成妄仰头看向荆舟,那抹阴冷的笑意冻在唇角:自玄寂山下一别,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荆舟扯了扯唇角,却是笑不出来:没想到这么快见面,答应你的南域特产还没来得及买呢。
    荆宗主有这份心就够了,我
    你究竟是谁?荆舟微微俯身,双手按在轮椅把手上,居高临下看着顾成妄。
    顾成妄的眸子里,映出荆舟的脸:要不,你猜猜?
    两人对峙许久,荆舟眼皮轻微一跳,心念电转间念出一个名字:荆宗主?
    顾成妄的笑顿时消失无踪,咬牙冷声道: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他话音未落,晷针影子落在午时之上,止歇的铃声再度响起,叮叮当当的声响刺破荆舟的听觉,撕裂的锐痛长驱直入,似淬了毒的刀子一点点深入血肉骨骼,直扎向荆舟识海最深处的灵核,要将他的魂魄生生剜出这具身体!
    荆舟疼得直接呕出一口血,身上的灵脉被阵法封印无法运转,顾成妄拽住他的衣襟,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你这个贼,把属于我的一切还给我!
    什么禁欲克制,什么无情道,都统统去死吧!他从来不是无欲无求之人,他想要回所有属于他的!
    撕下风平浪静的伪装,顾成妄脸上□□裸的写满了对荆舟的恨意,狰狞的恨让他的五官变得扭曲可怖,荆舟和他对视的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你想要何不早说?背地里玩阴的,何必呢?
    荆舟一下子全都明白过来,将口中的血朝顾成妄啐去,我,不,稀,罕。
    顾成妄双目布满血色:是啊,你光风霁月,御剑驰骋四海潇洒恣意,我活该坐在轮椅上,神识被封受尽白眼欺凌。
    顾成妄瞳孔骤缩,身子簌簌发抖,唇角以夸张的弧度裂开,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祝衍。
    荆舟一愣:什么?
    没想到吧?你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凶兽祝衍。
    顾成妄挥了挥袖子,图腾四柱上的墨龙在石壁上游走潜行,叮叮咚咚的铃声化形为金色的藤蔓,朝荆舟所在之处疯长蔓延,片刻缠住他四肢,将他整个人牢牢固定在祭台上。
    你,滚出我的身体!
    顾成妄低喝一声,石柱上的墨龙从壁面上腾空跃起,朝荆舟的识海直穿而去!
    抽魂术!
    竟然是抽魂禁术
    观台上有人惊呼出声,郁辞正要拔剑来助,戚无所按住了他的肩膀:郁公子,你所认识的荆前辈,并非真的荆宗主。
    什么意思?!
    那副壳子下的灵魂,是你的杀父仇人,祝衍。
    这句话似一道惊雷,将毫不知情的郁辞劈愣在当场:你说什么?!
    和你朝夕相处的荆宗主,就是祝衍,戚无所按住他,语气笃定,你再等等,看完好戏再上场不迟。
    电光火石间,一道红影从观台直劈而来
    舟哥哥,刚才你徒弟让一些杂碎绊住我,来迟啦。
    长寂的剑意划破长空,眼见祁决就要斩断墨龙,祭台之上突然暴起一阵金光,结结实实的阻拦了他的剑气。
    观台上的千余位置和数百修士形成锁棋阵,将祭台牢牢锁在阵眼之中。
    平日里不让我给你教导徒弟,这下被他们算计了吧,我给你清理门户,之后你可得好好谢我。
    祁决的声音听起来游刃有余,可神色沉冷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无论他如何劈斩金光结界都纹丝不动,毫无破绽。
    而后数万条金色的龙藤从祭台四周探向祁决,斩之不尽断之不绝,源源不断且越发汹涌。
    祁决应对不暇,他不耐烦的皱眉,吹了声口哨试图召唤帮手,可潜龙岛乃极阳之地,被盛大的阳气压制,即使是鬼主的他实力都被压制了五成,何况那些远不如他的阴兵?早被隔绝在烈阳结界之外,无法供他驱策。
    真他妈该死的,还是大意了些。
    在顾成妄设的局里,又有荆舟做饵,祁决被引入局中只得背水一战!
    祁决啊,你就好好再看一次,你的祝衍,是如何被我挫骨扬灰的。
    祝衍?祁决只稍微一愣神,几道细弦般的龙藤便乘机穿透他的肩胛骨,绞掉了他的一大块肉。
    没想到吧,捅了你好几刀子的舟哥哥,就是你踏破铁鞋也寻不到的祝衍。
    !
    顾成妄话音方落,荆舟瞳孔疼得猛然一缩,墨龙整个潜入他的识海之内,他的魂魄被一点点剥离拔出□□,可荆舟偏偏意识清醒思路清晰,他便是在清醒无比的状态下,忍受着比凌迟还要剧烈千百倍的抽魂之苦!
    草你妈的白眼狼顾成妄啊啊啊!
    荆舟疼得面孔都扭曲了,从来不喊疼的他忍不住从喉头发出几声短而压抑的呜咽,他身子被按压地上动弹不得,目之所及的尽头是顾成妄不沾一尘的云靴。
    这副荆宗主的身子他不稀罕,原主要拿回去就任他拿,最好把这个破系统也给对方一道继承了!
    可是假如他真如顾成妄所言,是上古凶兽祝衍,今日若死在这里,魂飞魄散的惨状被祁决看到,那小兔崽子得多难过
    如果他只是舟哥哥,小兔崽子可能难过不了多久就好了,说不定眼泪都不会为他流一滴的。
    但如果他真是祝衍真是小兔崽子的阿衍前辈
    这个假设,让荆舟觉得比自己真是祝衍还要恐怖百倍。
    假如祝衍真的又魂飞魄散一次,小兔崽子该心疼死了吧?说不定要哭唧唧很久很久都好不了。
    到时候自己不在,阿衍也不在,谁来哄他呢?
    荆舟不知哪来的气力,竟然向前爬了几分,一只手抓在顾成妄毫无知觉的小腿上,他抬起眼,目光虽然因为疼痛有些散乱,但眼神里似乎有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他低哑着声音:荆宗主,身子你拿去,但,你且留我一丝魂魄还与熹儿留个念想,别欺负他不然,我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你有什么立场同我谈条件?
    凭我不知何日又能卷土重来,到时候还能放你一马。
    顾成妄哈哈一笑:不,你必死无疑。
    不到最后,谁说得清。
    你不信也无妨,或者说你认为我们这一年的师徒情谊,足以让我放你一马?
    倒不会,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对啊,我对小偷的恨,一百年师徒情谊都抵不过!
    要不,看在这一年你对我的照顾上,我送祁决给你陪葬?
    你!给!我!滚!
    荆舟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嘶吼出声,大地震颤,于此同时他身子以一个夸张扭曲的角度向后仰!
    下一瞬墨龙从他识海弹出抛向空中,墨龙极难受的挣动身体,口中擒着一缕白光,那道白光如游蛇般与墨龙挣扎颤抖,几个回合之下终于挣脱墨龙的擒制纵身下地,虚虚的影子化身四足七尾、浑身雪白眉点血莲的凶兽祝衍!
    他朝墨龙扑咬而去,原本嚣张的墨龙直接被他一口咬碎化作墨汁,瓢泼的墨雨洒下祭台,溅了顾成妄一身墨汁。
    不愧是上古凶兽,被抽了魂还能杀了我的墨龙,不过,我劝你别勉强,省点气力吧,后边还有得你受的。
    灵体状态的祝衍依旧通身雪白无暇,立于被墨汁染黑的白玉石阶上,周身再度被锁棋阵的龙藤缠住,被困于祭台之上的他一声咆哮贯彻长空,整座潜龙渊震了三震。
    方才对墨龙那一击,已经用掉了他最后的气力。
    顾成妄将呼吸断绝的荆舟肉|体从地上抱起搂在怀里,似护着什么宝贝,用绢布擦去他脸上的墨汁血污。
    祝衍一出现,观台上众人都慌了神,忙严阵以待准备对付绞杀。
    戚无所从容不迫的站起来,转过身朝众人,笑微微的:诸位不必紧张,当下状况早在我与师弟的预料之中,诸位只需静待于观台,吃茶喝酒,斩杀祝衍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言罢,戚无所看向一旁面色凝重的郁辞:郁公子,在场的人里,只有你能斩杀得了祝衍。
    我郁辞握着埋泉的手微微发抖,青筋暴起。
    去吧,你手里这把埋泉,就是斩杀祝衍最好的剑。
    凶剑斩凶兽,有主角光环的加持,还有什么反派解决不了呢?
    同样来到这个世界刷任务、甚至比荆舟更懂得剧情的戚无所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郁辞犹豫了:可是这把埋泉,是前辈用长寂换给我的,我怎么能
    郁公子,他是为祸人间的凶兽祝衍,是你的杀父杀兄仇人,你不必心怀悲悯。
    郁辞脸色煞白,紧紧抿唇不语。
    还请郁公子帮我个忙,待会儿将祝衍魂核切碎之时,替我把他的七条尾巴斩下留着,我要用其作为药引,救无谓一命。
    郁辞沉吟一瞬,终于抬起眼眸,望向祭台之上,轻且笃定的说了声:好,我明白了。
    闻言,戚无所终于松了口气,在整个局里,郁辞是最不可控的环节,他们担心这郁公子守不住话,一直没严明,是一步险棋。
    如今搞定了郁辞,可以说无后顾之忧了。
    郁辞提着埋泉,似下了极大的勇气,脚步沉重的走向祭台。
    而祭台之上,金色的龙藤在祁决周遭结了密密匝匝的网,像蜘蛛丝般一层叠一层,形成四面坚不可摧的墙,将祁决困于其中,宛若密不透风的牢笼。
    舟哥哥就是阿衍、舟哥哥就是阿衍、舟哥哥就是!
    怎么他就一直没想到呢?从漫不经心的性格、面对危机的杀伐决断、风卷残云的饮食习惯、两人身上一模一样的属于远古森林的草木气息、无数个祝衍和舟哥哥重叠在一起的梦境、还有彼此相处的细枝末节
    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指向一个答案
    祝衍就是舟哥哥,舟哥哥就是祝衍。
    而他竟然蠢到水落石出这一天,在彼此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时,才发现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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