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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虫王掉马了么[星际](重生)——江为竭

    就在最后关头,明知希望渺茫,她还是召集了虫群。那些异兽在宇宙中犹如风暴般扭曲,以血肉之身构成一道道城墙,要保护住那艘海盗的指挥舰队。
    光束出膛。
    西莉亚回头看向邵于封的方向,黑发在虚空中散开,赤红眼眸映上那抹正飞速接近的光辉,竟分外温柔好看。
    下秒,万物寂灭。
    歼星武器已损坏,在人类手中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力量。西莉亚在无数虫群的保护下,奇迹般地只和指挥舰一起坠落到了一颗邻近星球。
    尽管没有死去,她已经太过虚弱了。歼星武器中特殊的能量完全破坏了她的身体结构,这是再也无法挽回的致命伤。
    没有虫群也没有舰队,她一点点在坠落的指挥舰中找到了邵于封,然后带着昏迷的男人一路走过了荒原。
    人类的生命力比虫王要弱得多,邵于封的气息在缓慢地变弱。
    虫群意识已经死寂,周围只有烈烈风声,群星无声地在他们头顶闪耀。
    直到走到这小山坡附近,邵于封的呼吸几乎快停止,心跳趋近平静。
    西莉亚茫然地环顾四周,全部都是荒芜,看不见任何一点生机。她在来的路上见到了许多其他景观,在荒芜区域外,这星球有着瀑布与悬崖,废墟与花草,每一处都比单调的这里要好。
    但她最终还是带着邵于封,一点点爬上了这并不算高的土坡,坐在了歪脖子树下。她也太虚弱了,很想很想,就这样在邵于封身边好好睡一觉。
    于是她和平常一样,亲了亲邵于封,分外安心地合上了眼。
    数年后在这里,在奇异的穿梭时空之旅中,顾九嵘找到了他们的戒指。
    平原上尘土飞扬,天空在深紫与炽白间变换。他们终究还是死在了一起。
    顾九嵘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选择停在这个向阳的小山坡,等待死亡的到来。这里没有乘凉的树,没有清澈的水,更无他们喜欢的瑰丽壮观之物,比如数千米的瀑布,或者横刀截断的可怖悬崖。
    这里就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小土坡,与他们传奇般的一生比起来,太无趣了。
    他在原地坐了一会。
    天要亮了,温柔明亮的光在平原的尽头倾泻而出。
    影子被拉长,云雾被照亮,这星球的动物突然不知从何处全部冒了出来,四处奔跑发出奇异的叫声。整个星球在短短的数分钟里,变得生气勃勃。
    这场景不论是谁看了,眉头都要舒展开来,一天才刚刚开始啊,希望正在生长。
    他不自觉地想到了顾钺,与他们未来无尽的可能他曾畅想过很多遍,期待了很多年,激动如今化作平静和坦然。
    这是他们注定拥有的未来,谁也无法阻拦,光辉灿烂,一片坦然。
    于是这瞬间,顾九嵘突然就明白了先前问题的答案。
    因为这里有光。
    3043年,他们一起看了最后一次日出。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查的严,大家都知道的,真的不能发车了QwQ
    鉴于晋江没有私信功能,我还是丢个围脖:江为竭JWJ
    我大概是最佛的玩围脖的人了,从来只转发hhhh
    第98章 质问
    左自明抬眼:边境如何?
    左晴在他面前站得笔直:能监测到打量虫群和舰队活动的痕迹,有理由相信顾钺的舰队和虫族正在接近。
    良久后,左自明支撑着桌面站了起来。他的背略微弯曲,和任何普通老者一样被光阴压垮,外头松松披了一件白色长外衣,拄着一根暗金色的拐杖。
    那不是寻常的拐杖,除了上头的材料价值连城外,内里也有玄机。只要轻轻一拔,刀刃便会出鞘,上头流光如水晶莹锋利。左自明征战了一辈子,至今但凡身体允许,就绝不会长时间卧床休息或者坐上轮椅,当然要配上这样一把好刀。
    他现在太老了,曾经稳健的双手光是撑着拐杖,都在不可避免地颤抖,刚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身躯晃了晃,一阵眩晕和虚弱感来袭。
    左晴下意识往前迈了半步,确定左自明稳稳站住了后,才悄无声息地收回步子。她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左自明问:你怎么想?
    我和顾兴言将军已经在指挥官会议上,商榷了几种方案。左晴说,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我个人倾向给您的资料中的A04战术,只要我们的驱逐舰能够在合适的时间压上去,配合上空间站的轨道炮和我的指挥,肯定能
    左自明打断她:这是个好方案。
    在过去的岁月中,每当左自明这样说,都是要指出她的考虑中不足的地方。左晴挺直腰背:请您指点。
    左自明说:但是你忘了,制定战术中不得不考虑的方面。他轻微地咳了几声,就是尽量让损失降到最低。
    左晴说:我认为这个已经是损失最低的方案,其他指挥官想必也不会有异议。如果有更优解,想必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不。左自明抬眼看她,很慢很慢地说,你忘了考虑对方的目的。从目的上分析敌方的心理,才能及时预测他们的行动。
    星际博弈论我非常擅长。左晴说,关于他们二人的心理分析也
    左自明再次打断她: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进攻方舟夺取地盘,消灭潜在的威胁也就是我们。
    左自明笑了,脸上的皱纹挤到了一块:顾钺不是那样的人。左晴,让我告诉你什么才是损失最低的方案:放弃一切防御。顾钺只是来找我一个人的。
    左晴愣住。
    随后她皱眉急道:我们没有理由相信他的目的如此单纯!而且、而且您是首席也是人类的英雄,即便是方舟覆灭了我们也要倾尽全力保护您,轻而易举这样放弃抵抗我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左自明的提议太过令人震惊,她甚至忘记了平时恪守的礼仪和忠诚。
    左自明说:你知道我的过去。所以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左晴僵在原地。
    左自明和她说过那件事情。
    那是很久很久的一个晚上,在她还年轻,才刚成为正式指挥官的时候,左自明突然私下找了她谈话,说只是随便聊聊。
    虽说是养父女关系,但当时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亲密的谈话了。左自明或许是不擅长情感表达,又或许是经历的岁月太长、经历的生离死别太多,对于人与人之间的联系看得很淡,总之在左晴的印象中,他比起一个父亲更接近首席,严厉而苛刻。
    这也难免。左晴有时候会想,毕竟他是人类联盟中地位最无可撼动的英雄。
    左自明当然是很忙的,所以突然在那天找了左晴时,左晴完全没想到他要说些什么,只以为是寻常的军事讨论。
    那天晚上灯光昏黄,她身着全新的帅气军装,却喝上了左自明亲手泡的茶,出乎意料地听闻了一场秘辛,一个来自太多年前的往事。
    聊天结束时她完全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就像是一直以来被灌输的信仰轰然崩塌,忠诚和敬佩也来得毫无意义。
    这个夜晚,左自明在她心里的高大形象、完美的英雄事迹突然湮灭:他现在是个普通、甚至称得上有卑劣过去的人了。
    左自明的语气很平淡,语速也十分和缓,昏暗灯下就像只在讲述一个最稀疏平常的故事。他没有问左晴的观点或者看法,甚至没有试探她的态度,讲完后只咳嗽几声说他要休息了,让左晴先回去。
    那之后左晴的各种杂念交战已久,终于停留在一个事实:那些军功确确实实属于左自明,他虽是以这样的方式夺得地位,可那些战役是他切身实际指挥的。他将人类从堕落帝国和虫族的手中,成功带往了太空。
    而且左自明对她有养育之恩,还把这样的秘密告诉了她。左晴非常确定这件事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于是这秘密在左晴的心中压了很多年,左自明也再没提起,令她都快以为自己忘记这件事情了。
    直到今天,左自明又一次提起这个往事。
    见她的表情,左自明笑了:人老了,有时候确实想见见故人。
    左晴向前迈了半步:绝对不行,上个和虫群结盟的人是邵于封,他是什么德性所有人都清楚!那些是异兽,只要进入了方舟就绝对停不下杀戮!不可能有例外!
    说了你不了解顾钺,他敢豢养猛兽肯定就有控制的自信。左自明叹了一口气,你从小性子就倔,责任感强,这种事情上也绝对不会服输。但你们的战术方案是错的。
    左晴的一块面部肌肉微微跳动,完全抑制不住激动,将所谓军人的克制和冷静完全抛在身后:您您已经那么多年没和他相处过了,怎么会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到时候、到时候他上了方舟肯定会来找您,那么危险的叛徒怎么可能会好好和您谈话?!
    他是来杀我的,对这点我没有任何其他的幻想,我已经过了这个年龄了。左自明经历了一串剧烈的咳嗽,缓过来后以极慢的、虚弱的语速和左晴解释,前所未有地有耐心,我虽然不再了解顾钺,但冲着之前黑斗篷事件,他还有顾家人的坚守和身为人类的良善,这点和在地球时没变,当时他就是所有战士的模范。
    他或许会顾虑直接进攻将伤到太多战士,而停下这次的进军,但我们的力量已经远远不够,只要方舟还在漂泊,他们终归有天有机可趁。左自明有些累了,撑着拐杖重新坐回椅子上,他们一个天赋凛然一个凶残好战,都在生命里最黄金的时期。与其用尽所有力量去常年防守他们,还不如我就这样和他对峙一次,太多年了,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再次咳嗽几声,这次肺部传出的浊音更重,旁边医护机器人给他送上些纸张与药,在左晴没看见的地方他用纸擦干净咳出来的血。
    随后他抬眼,以嘶哑嗓音说:传我命令,只把虫群阻拦在完全范围外,顾钺的舰队不要阻拦,让他来找我。
    左晴神色大变,还要开口辩驳什么,左自明已经挥挥手让她退下。
    身着白衣的数个医护人员到来,将要把左自明接回病房内化疗,接下来会是长时间的静养。他的病情正在迅速恶化,逃避了数百年的死亡阴影终归还是如影随形,时间渴望以利剑般贯穿他的头颅。
    左晴最后只能听到,他似有似乎的叹息声:如果真的有永生
    他离开了。左晴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离开。
    走廊里的灯很明亮,空无一人,只有她军靴踏过地面的声响。
    在漫长的走廊里她越走越快,迅速计量着所有方案的可能性:左自明很信任她,而他眼下身体虚弱等待治疗,代表了她有很多机会。
    很多可以改变结局的机会。
    于是杀气和一抹坚决爬上了眉间,她打开通讯频道冷声说:传首席命令,全副武装,不惜一切代价歼灭虫族和叛徒。
    是的,首席已经肯批。现在我授权你们使用歼星武器。
    黑色的长尾首先动了动,鳞片在床上摩擦发出窸窣声响。顾九嵘睁开眼睛,虫群意识立马将所有的情况汇报给他: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它们随时可以开战,吞噬掉所有对手。
    此时离幻境破开已过了一年,他们不断积攒着力量准备回到方舟,进行最后的复仇,了却多年前的恩怨。
    再之后便真的是天高云阔,星海等待着他们的探索。
    顾钺这个时候和平时一样,已经在书房里头研究战术。顾九嵘知道他想做什么,无非是找到最保险的方法迅速毁掉飞船的动力源,令它们失去反抗能力,尽可能在伤亡降到最低的情况下登陆方舟。
    这点在真实的战斗中实在太难以实现,需要绝对压倒性的力量和绝对的谨慎,才能在局势不被反转的情况下坚持这种原则否则这种原则只会致命,顾钺当然清楚这点。
    所以他们拖到了今天还没有开始正式进攻,不然早在几个月前他们的力量就足够撕碎防守力量薄弱、资源短缺的方舟舰队。
    这种仁慈在虫族眼中是无意义的,但顾九嵘知道顾钺不可能背弃原则,并乐于为顾钺违背本能来实现他的目标。
    于是顾九嵘和前几日一般,盘膝坐在顾钺身边看他在屏幕上写写画画,不断模拟着战术。这次顾钺用了矮些的桌子,坐在地上,手边放了两杯泡好的茶,一杯特意泡淡了些迎合顾九嵘的口味。
    顾九嵘看了一会那些枯燥的数据就失去了兴趣,尾巴无聊地摇来摇去,又不想离开顾钺太远,于是打开终端开始打游戏。打着打着他就枕到顾钺腿上去了,顾钺瞥了他一眼:你不帮忙还来影响我。
    我要帮也是帮倒忙。顾九嵘举着终端在玩。
    很快舰队和之前一样,又死在了虫海里,爆炸的火光中游戏结束,他气到把终端丢到了旁边,然后无聊地盯着顾钺看了几分钟。
    顾钺:你这又是干什么?乖,打游戏去。
    顾九嵘撑着身子,从顾钺双臂间钻了上来:我无聊,你挠挠我下巴。
    我要看战术,待会挠。
    别看了,先和我玩一会吧。顾九嵘拿尾巴蹭他,眼睛亮亮的。
    视野都被遮蔽了,这从来是种分外有效的骚扰方式。顾钺于是被迫放弃在屏幕上推算,挠了挠顾九嵘的下巴,听到了满意的呼噜声。
    顾九嵘坐在顾钺怀里半眯着眼,舒舒服服地享受这种待遇,顺便蹭着味道。顾钺说: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得,养你像养了什么大型动物。
    嗯难道不是吗?顾九嵘的尾巴尖摆了摆,舒服到不想回话。
    顾钺捏捏他的脸:只要不喝牛奶,还是挺可爱的。
    顾九嵘刚要回话,突然神色微变:有艘小型星舰正在接近。
    虫族立马翻涌着向前,准备阻拦来者。那只是一艘小小的单人舰船,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威胁。
    但是几秒钟过后顾钺的终端响了,是许久无人说话的、只属于黑斗篷的频道。叶正青的声音从其中传来,他说:顾先生我能和你谈谈吗?
    单人舰船毫无畏惧地径直迎向了虫群,好似笃定不会被它们攻击,尽管只要几只虫族就能将它撕得粉碎。
    关于这些天发生过的事情,我只是想要从你口中要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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