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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室友满足遗愿后发现误诊了——苏别绪(40)

    也不知道江知海会不会因此更加觉得他虚伪,他口口声声说着江岩尹戈不尊重他,但其实他对江知海也同样没做到尊重。
    瞒着他真相与他谈情说爱,所带来的伤害可比尹戈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要严重得多。
    直到徐小北重新下台回到他们身旁,顾洋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了些什么。
    台上其他人的奖还有一堆没领完,学校还有一群人等着他们回去庆祝,他们也实在没耐心再等泳协的车,干脆直接叫了辆滴滴,跟着江知海的车一前一后一同回学校。
    徐小北图热闹,跟着坐进了他们车里。
    因为太过兴奋,他们几个一路上都是热热闹闹的,也根本没看出来前座的两个人之间暗潮的涌动,甚至聊嗨了还要时不时地cue他们几句。
    等会儿要是再喝醉了,你俩可别像上回那样抱在一起骂教练了!李达维从后面拍了拍顾洋的椅背,顾洋,你这次一定得明哲保身,离徐小北远一点,他今天肯定嘚瑟,还得喝嗨了!
    顾洋如惊弓之鸟,慌乱地往后扭了扭头,又匆忙点头,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
    秦弦跟陈薇薇哀嚎:别呀我们上次都没见到,这次还想看看呢!顾洋喝醉了肯定很可爱!
    他们女孩子上回都离开得早,确实没有见证顾洋与徐小北发酒疯那一幕,对她俩来说是有些遗憾。
    徐小北满脸通红地争辩:不要老把我说得那么没有格调好不好?我又不是什么酒鬼!也不是每次都会喝醉好吧?偶尔一次那是因为特殊情况!
    秦弦敷衍地点头:好的好的,特殊情况,我就不信今天不够特殊!
    他们笑笑闹闹,顾洋听得心里焦躁,却又不想让他们停下,因为一旦没有了他们的笑闹声,可能他坐在一直沉默不语的江知海身边会觉得更为难捱。
    回去的一路江知海的车速明显有些快,应该是开到了路段最大限速,花费的时间也比早上少了许多。
    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泳队的其他人早就订好了庆祝的地儿等着他们,江知海直接把车开到了小吃街,才说了今晚上车后的第一句话:你们玩,这辆车我妈明早就要用,反正我开车也不能喝酒,就不去了,先把车送回去。
    徐小北遗憾地啊了一声:那少一个人多没意思,晚点叫代驾回去吧,代驾费我们几个AA。
    看来他最近经济是真的告急,连这么没气势的话都说了出来,顿时又引来一顿嘲讽。
    算了,我今天开车也有点累。江知海重新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拉开坐了上去。
    江知海不笑的时候确实有种生人勿进的气势,虽说他表情里并没有冷漠的成分在,其他人也没有察觉他此刻的心情不佳,但不知道为什么,却都感觉到了再强留也无用似的,也没人再来劝。
    那你路上开车小心,有好玩的我会都发到群里的!秦弦举了举自己的手机。
    江知海点点头,关上车门。
    那喀地一声,关得顾洋的心也跟着一沉。
    他不由得低下了头,这一路上,心脏隐隐的疼痛似乎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开来,痛得他几乎快要站不稳。
    而下一刻,那辆车的车窗却降了下来,江知海那毫无笑意的脸庞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愣着干嘛?上车。江知海下巴对着他示意了下。
    顾洋像是在溺毙之前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朽木,慌慌张张地跑回到副驾驶门前,开门坐进去。
    陈薇薇遗憾地道:啊顾洋也不去了吗?还想看他喝醉什么样呢。
    江知海拧开了钥匙:我怕路上犯困,让他陪我说说话。
    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当然也不可能再强行抢人,短暂的道别之后,江知海再次关上窗子,将车倒入车道,载着身旁这个如坐针毡的人,驶离了那一群热热闹闹的家伙。
    少了原本的喧闹声,顾洋才发觉这辆车原来也不够大,不然江知海的车窗一关上,他怎么会觉得如此憋闷?
    离开了其他人,江知海似乎又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只紧紧地抿着嘴,望着被车灯照亮的前方。
    他不说话,顾洋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偷偷相恋的时候,觉得从学校到别墅这一点路程算不了什么,哪怕乘公交车过去,只要身边有这个人的存在,也觉得时间仿佛倏忽而过。
    此刻,也正是因为有了身边这个人,这一路才显得如此难捱漫长。
    再难捱也只是他的感觉,这一路花费的时间也不会因此而真的变长,两人很快到了地方。
    比赛都已经过去,他们不管什么时候来,都不用再经历撞见其他几个人的尴尬,只是看着月光下这栋黑洞洞的建筑,顾洋心底却觉得更为忐忑。
    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可嗓子就是干涩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江知海把车停好,他也跟着一起下了车,可对方依然没有理他的意思,拿着车钥匙便朝着楼栋的方向快步走去。
    顾洋惴惴不安地在他身后跟着,心里的忧伤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大过了内疚。
    别管怎么说,他原本想着寒假的时候要跟江知海说清楚,起码也是赌了江知海会不在意这件事的可能,而现在的情况明显在静静说明着他已经赌输了,不管有没有王教练的出现,不管事情的暴露是现在还是在马上就要到来的寒假,其实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如果江知海真的要跟他分手,就算他拿个全国奖学金又有什么意思呢?
    顾洋知道这两种事其实并不能放在一起类比,可现在的他内心实在是充满了忧伤,就连想法也都变得杂乱无章。
    两人一直静默地走到客厅门前,看到江知海推门进去,依然没有搭理他的打算,顾洋的脚步不得不停下。
    在他的心里,这门里似乎已经属于江知海的私人领域,现在对方没有让他进去,他这个不受欢迎的人必然不可以不请自来。
    明明白天在细廊的时候还吻成那副难分难舍的样子,而到了现在,他已经成了无法擅自走进江知海家的人。
    顾洋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着,气都穿不上来。
    那扇被江知海打开的玻璃门再次在他面前缓缓关闭,就像是对方那扇好容易对他敞开的心门再一次在他面前落锁。
    顾洋眼眶一热,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突然,即将扣上的玻璃被里面的人一手拉住,江知海气呼呼的声音也从里面传出来:还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还不进来?
    有了他的特赦,顾洋诚惶诚恐地跟着他进门,下一刻就被人愤愤地拽过去,按在了沙发上。
    房间里并没有开灯,但今晚的月光很亮,透过窗户透过玻璃门照耀在房间里,让他们至少能将彼此的表情看得清楚。
    这么长时间你就没有一句要解释的吗?江知海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
    顾洋原本就要憋不住的眼泪一下就跌出了眼眶,然后有了第一滴就紧接着流出第二滴,那些不听话的眼泪像是在他眼眶中困了许久似的,争先恐后地往外流淌。
    顾洋实在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如此狼狈,他觉得在聊正事的时候哭根本就是在耍赖,他赶忙抬手拼命在眼上擦着,只是连解释的话都带着浓浓的哭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哭的,是眼泪它自己掉。
    江知海那酝酿了许久的风暴在看到他的泪水这一刻全都僵住,一丝一毫也发泄不出来。
    他重重地抿着唇,一句埋怨的话也说不出口,可现在这种情况,只是被他这样静静看着,就已经给了顾洋很大的心理压力,他的眼泪越想止就越止不住,到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拿胳膊盖住了眼睛,不肯再让对方看见。
    只不过他一直很坚决地咬着下唇,坚决不让自己哽咽出声,连对不起都不敢说了。
    对于他这种无赖行径,江知海真是无从下手。
    他深吸一口气,将人拉起来坐好,又缓缓抱在怀里:你怎么还好意思哭的?
    顾洋也觉得自己没脸哭,要是能忍住,他也很想忍住。
    我连自己最不可能告诉别人的话都跟你说了,我还以为起码我们之间是应该坦诚相待的。江知海说着说着,又不免生气起来,连这个你都要瞒着我,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我自作多情吗?你根本没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回事?
    说到这里,他也委屈起来:反正刚开始也是我先表白的,你该不是就是那种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渣男吧?
    顾洋越听越觉得不是回事,在他怀里拼命摇头:不是不是不是!我就是害怕那次救我把你害这么惨,我怕你会恨我,很多次都想告诉你,但我好怕说了之后你就不要我了。
    最后这几个字,他终究是没忍住带上了哭腔,那软软的小奶音一下把江知海的怒气都化去了,像一只小猫爪子似的,挠得他气都气不起来。
    他恨得牙痒痒,也只能哄着:你是傻子吗?
    他捧着顾洋的脸,让他不得不看着自己,然后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我家的事跟救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救你我就家庭幸福了?
    顾洋因为强忍着哽咽,又忍不住扁了扁嘴。
    江知海到嘴边的埋怨一下变得温柔了许多:好了,别哭了我就是,就是生气你连这点儿事都要瞒我。我怎么可能恨你,就算我救的人不是你,到现在也只是个陌生人,那件事对我来说,也是我学游泳的生涯中仅有的温暖。
    顾洋满腔的悲伤在这瞬间噎在胸口,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及:你真的不恨我吗?
    怎么可能恨你我,真的很庆幸当初把你救下来。这样温情的话说完,谁知道江知海突然又在他下巴上狠狠捏了一把,捏得他嘴巴都不受控制地张开了些: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
    顾洋这才反过味来,也不顾嘴巴被他捏得奇奇怪怪,只用力抱住他的腰,闷声闷气地道:我吓死了,你这一路上都不理我,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分手!
    这真是贼喊捉贼。
    江知海哭笑不得地道:是吗?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其实一直都没那么喜欢我,要跟我说分手呢?
    在他心里沉甸甸装了这么久的事,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顾洋总觉得此刻像是在做梦一般。
    江知海现在放过了他的下巴,他却又用力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
    江知海赶忙捉住他的手,皱眉道:你干嘛?
    顾洋带着眼泪傻笑:是真的,不是梦。
    看见他这副傻乎乎的模样,江知海心里就算有再大的气也消了。
    他无奈地叹口气,伸手在他还湿润的眼下擦了一把,接着再擦腮边,嘴旁
    江知海一僵。
    顾洋不好意思地捂住鼻子,闷声道:就流了一点点鼻涕人哭的时候都会这样的。
    江知海嫌弃地想把手往他身上抹,顾洋当然不肯,两个原本还处在那种冷凝气氛下的人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在沙发上打闹起来。
    在体力这方面,江知海理所当然地又占了上风,轻而易举又把人压在了沙发上。
    四目相对,顾洋才觉得自己仍心有余悸。
    他紧紧抱住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将胸口残存的郁气随着一声长叹吐出,然后才低低地道: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害怕你会不理我,才想着能考试完再找个时间告诉你的起码到时候不用一起在宿舍住,不用被别人看出来你不想理我,我有一个寒假的时间让你原谅我如果你还肯原谅我的话。
    听他说这些话,江知海真不知道是该觉得感动,还是该骂他傻。
    不过顾洋话锋一转,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事?
    江知海眉头轻蹙:什么事?
    十年前救我的人。顾洋的双眼因为被泪水冲刷过,显得更为晶亮,在这样的黑暗中尤其动人心弦,我每次趴在窗口,要去偷看的人,我闹着爸妈要回去看望教练想去见的人,我攒许久的零花钱去看游泳比赛想要看到的人,我费尽心思搬宿舍也想接近的人
    随着他的每一句话,江知海拥着他的手臂也越收越紧,表情里的紧张显而易见。
    顾洋的语气那么轻柔,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又带来如此大的冲击:还有我喜欢了十年的人你是傻子吗?居然这么久都没想到,这个人是你。
    从来都与其他人无关,我心里的人从来都只是你。
    第50章 表白
    最近比赛跟考试两头忙, 顾洋平时也极少有时间回想从前,现在一字一句地说给江知海听,他才发觉原来自己的暗恋在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发酵之后,已经变得如此厚重, 厚重到让他只是提起鼻腔里都涌起一阵强烈的酸意。
    懵懵懂懂的时候,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强烈地想要见对方。
    过了没两年,训练基地就从这儿搬到了另一边遥远的市郊, 江知海同池南都被选入了省队, 开始封闭式训练。
    顾洋一直觉得他在感情方面开窍开得比别人早了许多,当他赶到训练基地听仍然还在这儿工作的王教练说队员们已经换了地方,当他第一次独自偷偷乘坐了许久的公交车到了新的训练基地, 被告知江知海其实已经进了省队封闭训练, 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电视剧里说的那种心痛得快要死掉了的肉麻台词到底是什么感觉。
    后来连下水都不敢的他开始无比关切省游泳队的动态, 好容易等到江知海有比赛, 他在观众席上远远看到对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差点又委屈地落下泪来。
    几个月不见,江知海又长高了一大截儿, 顾洋悲伤地发觉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遥远,他只能远远地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对方模糊的眉眼, 无法经历他所有的变化, 加油喊得再大声, 江知海也不知道那是特意喊给他听的。
    那时候起, 他就发觉自己好像跟别人不一样,他每天想的念的都是一个男孩子。
    或许从把江知海当成拯救自己的英雄那一刻开始, 他就已经变得跟别人不一样。
    长时间无望的暗恋是很痛苦的,每次意识到对方的遥不可及,他就免不了要心痛一次。为了缓解这种痛苦, 顾洋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承认这是喜欢,他用粉丝对偶像的崇拜感解释这一切,学别人在他的超话里收图,大喇喇地自称男友粉,好像这样就真的只能把自己当成一名粉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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