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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只正经狐[穿书]——糖丢丢(64)

    他一剑挑开地上的血茧,霎时外面的血壳簌簌剥落,一身金色戎装的龙迟予蜷缩在里面,脸已经白得毫无血色了。
    嘴巴上贴着噤声符。
    原本放弃抵抗的胡以白,看到里面的人忽然拼了命的挣扎起来:怎么是你!凤翎呢?
    凤翎不在这,他没事。
    说到这,寒沉洛有些同情的看着他:赤红珠就在龙迟予体内,当年血洗凤家的是藏亚和他的手下,本来他们打算抢走赤火珠,在教主面前立功强压我一头,没想到龙门主临终前将赤火珠交给了凤氏夫妇。其实那个时候,赤火珠早就被龙门主给他的儿子用了。
    说到这他看向捡回一条命,劫后余生的龙迟予,笑了声:那时候你应该是被抹掉了记忆,所以不记得自己四岁那年得过一场大病,险些要了你的命,而赤火珠有起死回生之效,你爹为了救你,不惜背信弃义,把整个修真界托付他守护的赤火珠给你服下。
    之后凤氏夫妇带走的只是个赝品,但当时藏亚他们都在场,若你爹说出真相,你就有性命之虞,可怜凤翎的双亲还把那个赝品当成赤火珠拼了命去守护,最后藏亚再次杀到凤家,凤氏夫妇连夜传飞信求援,在信中已经澄清了杀友夺珠的真相,然而你们这些名门正道,一看飞信上的署名,却连看也不看,一起听从邱夜央的命令,把飞信直接毁了。最后凤家被灭,凤侍天临死前把赝品给凤翎吞下,说只有等他成年之时赤火珠才能重新取出来,所以藏亚他们才会留凤翎一命。
    被困法阵中的人顿时脸色异常难堪,当年凤家一事他们都有参与,甚至还在凤家满门被屠后,带着人去抄了凤家。
    龙迟予听着寒沉洛的话,拖着一副失血过多的身体,强撑着用嘶哑的声音吼:你这个邪魔外道少在这妖言惑众!我爹一生光明磊落,深明大义,定不会做出这等卑鄙下作之事,你胡说八道!
    寒沉洛笑着看他:赤火珠若不在你体内,那法阵为何会因你启动呢?
    看着龙迟予逐渐灰白的脸色,他还不忘了补刀一句:你和你爹让凤家为你们背了多大的锅?我一个邪魔外道都快看不下去了,凤家满门因你们而死,凤翎又因为这段莫须有的罪名,忍受了多少年的屈辱,你仔细想想吧,如今你所拥有的身价和荣耀,你配么?
    闭嘴!!
    胡以白感觉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他看着表情失控,一会疯喊一会抱头痛哭的龙迟予。
    朝寒沉洛望了一眼,虽然这人亦正亦邪,不可捉摸。可跟他做的交易,他都会如约履行。
    当时自己拿赤火珠的线索跟他交换杀害凤家满门凶手的情报,如今他直接在大庭广众下说了出来,也算是付了应给的筹码。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巨响,不远处一颗巨大的古树轰然倒塌,随着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凤翎提着一颗巨大的桃粉色萝卜,脸色苍白的从树丛中钻出来。
    他看到众人表情各异的望向自己,满地狼藉,所有人木头似的定在原地,连师父和其他门派的长老都跑到秘境里了。
    凤翎愣了一瞬,他记得刚才路过一棵巨树就被吸入进去,结果发现里面还有一个更深的秘境。
    秘境中的秘境,往往都藏着稀世珍宝。
    没想到这一去还真找到一个他需要的神药,只是这灵植已有上万岁,早就产生了灵性,周围守护的妖兽也众多,甚至还有化神级的魔物,他近乎九死一生才拿到手。
    陶心元看凤翎回来了,眼睛一亮,凤翎太好了你没被抓走!可转瞬看向法阵中命悬一线的人又呜咽起来:怎么办,胡以白为了救你要死了
    凤翎看着法阵中被吊在上空的胡以白,手里那根他拼了命拿到的萝卜瞬间掉在地上。
    凤翎抽出思狂剑,云阔钳住他的肩膀:他和魔神已经融合了,你斩魔息胡以白也会受到重创。而且里面全是上古魔息,你进去也会被吞噬,先别乱来。
    等他蓄一下仙力,将融断的灵脉接起来,再用苍寒试一下,若是真让魔神夺走胡以白的身体现世,他这仙身不要也罢。
    一旁的寒沉洛两只手扶着两半的脑袋,若有所思道:凤翎的话说不定可以,他也喝过我的血,应该不会被魔息侵蚀,而且他天生火灵根,且不久之前刚涅槃过,体内的涅槃之火还没熄,也许能抵抗赤焰。
    胡以白感觉眼前的景物变得越来越远,就像是坐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上,整条路都朝着远方无限延伸。
    忽然自己的右手被什么紧抓一下,这熟悉的巨大手劲儿,疼得他强打起精神,低头看去,才发现凤翎不知何时爬了上来。
    你快走这已经是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的话了。
    神的威压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大概就像宇航员在太空突然脱了宇航服,近乎逆天的压力差快要把他撕裂了。
    凤翎死死拉着他的双臂往下拽,企图将他带离法阵,可他的力量在魔神面前实在微乎其微,两人相接的手不断发出骨节磨合的闷响。
    凤翎深刻感觉到自己的力不从心,方才他刚经历一次涅槃,虽然形态与之前无异,可全身的骨骼都是重新长出来的,稚嫩宛如新生的婴孩,根本达不到以往的巅峰。
    他感觉到胡以白的身体开始越来越沉,不禁开始后悔起来,为何要在秘境里拔那个该死的萝卜!
    九玄迷萝,古籍上说是九玄天女所种,能摒除欲望杂念,治愈一切心魔。他死了一次才从魔物手里抢回来,以为这下胡以白的心魔总算可以痊愈,不必再隔绝在暗无天日的山洞中闭关了。
    结果转头回来,别说治愈心魔,胡以白人都要没了!
    想到这他连自己都憎恨起来,当时为何非要去拔它,若是早些回来胡以白就不会把龙迟予误当成自己,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听着云阔的苍寒剑一道道剑光撞在石门上震耳欲聋,寒沉落不知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把法阵中的长老们都放出来,让自己的手下跟着他们一起破坏那扇石门。
    企图将石门砸塌,切断门里不断涌出的魔息和胡以白之间的连接。
    这幅场景看着还真挺诡异,没想到正邪两道居然还有精诚合作的一天,连平日里跟他最不对盘的陶心元都埋头挖得比谁都起劲。还有司掌教和后赶过来的莫云灯他们,完全不顾往日的端庄儒雅,一脸狼狈的挥剑砍着石门,乾灵的弟子们冒着灵脉枯竭的危险,一遍遍强迫手中的佩剑亮起来,有甚者直接举起两把剑,恨不得直接手脚并用。
    很快其他门派的弟子也被各派的掌门召唤来,试炼直接抛掷脑后,齐心协力的要摧毁这扇石门。
    听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看着脚下这些乌泱泱的人,胡以白忽然有些没出息的眼睛发热。
    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就五年左右,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原来有这么多人都在乎着他。
    不过他们都斗不过魔神的,随着梵天秘境的石门轰然倒塌,胡以白也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入塌陷的石门中。
    看来魔神即使出不来,也要把他拉进去陪葬。
    他随着飓风被高高吊起,脑子还清醒,眼睛却已经看不见了,但能感受到,那双手还在死死抓着自己不放。
    都这时候凤翎还不放弃他么。
    可再拉下去,他也会被卷入秘境中。
    胡以白忽然有种死而无憾的豁达,用自己最后一丝意识,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塞到凤翎手里:之前答应你独一无二的生辰贺礼,四年了,终于送出去了
    说到这,他望着眼前的一片虚无,装作能看见凤翎似的:走了。
    随即全力一掌打出去,凤翎刚涅槃新生的身体,猝不及防挨了他这化神期的全力一掌,顿时心口一阵剧痛,全身的灵脉都被颠了个个。
    一口血吐出去,紧抓着胡以白的手不受控制的下滑,在对方手背上留下五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终于还是抓不住了。
    在指尖相离的一刻,身体直直坠落下去,望着胡以白被拉入风洞中,轰隆一声,石门完全被硕大的巨石封堵住,那道身影彻底被淹没。
    秘境关闭了。
    风停了。
    所有黑云散开,露出温暖的光亮普照大地。
    可他的视野却越发黑暗起来。
    周围好多人在喊胡以白的名字,也有很多人在喊他。
    他好像听得见,又好像听不见。
    眼神空洞的看着上空,仿佛在刚才那一刻魂魄也被魔神一同摄走,此刻躺在地上的只是一具被抽空的躯壳。
    抗争了二十年的命运,他突然屈服了,也许他们说的没错,自己就是天煞孤星。双亲是他害死的,整个凤家也都是他害死的,如今又害死了胡以白。
    不然为何从小到大所有对他好的人都不得好死?
    涅槃重生只有万中之一的凤凰能做到,他成功了,提着萝卜回来的时候差点欣喜若狂到不能自已,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运之人。
    想象着把萝卜给胡以白,再解释清楚之前的事情,一切是不是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一会喜,一会忧,胡思乱想着以后的事情,开心纠结的像个傻子。
    可他没想到咬破这层糖衣,里面的馅儿竟然全是鸩毒做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虐的部分已经结束了OTZ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 心魔的真实面目
    喂喂喂!你不是真死了吧!
    胡以白本以为自己已经被魔神吞噬, 没想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无垠的草地上,旁边还有一道黑影。
    胡以白皱着眉,有些不适应的眨眨眼:谁?
    视野模糊了半天, 他才看到有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正怼在面前, 胡以白下意识抬手就是一拳, 把对方打得哎呦一声,捂着左眼骂骂咧咧。
    你有病啊!本尊救的你诶, 你还恩将仇报!
    胡以白感受着拳头上残留的真实触感, 不禁有些奇怪的喃喃道:我居然能碰到心魔了?
    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这才发觉现在他只是一缕魂魄。
    死了, 却又没完全死。
    胡以白看向顶着熊猫眼的心魔, 有些讶然:居然是你救了我?
    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杀他夺舍么, 怎么突然善心大发还把他救了?
    心魔捂着眼睛恨他恨的咬牙切齿:你以为本尊想?我是从你意识中生出来的,你若是被魔神吞噬, 本尊也直接没了!本尊是想救你么,本尊是在救自己!
    想到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次他为了救胡以白,可是把一大半的魔息都用尽了。
    而且这具身体现在被魔神的神元所占据, 他们俩暂时躲在角落里,但很快就会被魔神所察觉,接着就是吞噬。
    想到这他叹口气, 也在胡以白旁边躺平下来:好好在你内心最深的世界休息一下吧, 反正死也就是早晚的事,能活一刻是一刻。
    反正就算累死他俩也不可能打得过魔神, 可怜他统一六界的大业, 就这么中道崩殂。
    唉, 可悲,可叹。
    胡以白看着四周一片荒芜的草原,周围的蓬草都已经枯败成了浅黄色,风一过,草浪连绵千里,根本望不到尽头。
    头顶的太阳永远笼罩着一层昏暗的浓云,阳光都透不进来。耳畔除了风还是风,听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胡以白有些茫然,没想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世界竟然是这样的,寒冷,凄凉,阴暗,带着一种萧条的破败感。
    到处都看不到一丁点欣欣向荣的希望。
    这里一直都是这样?
    心魔双手枕在脑后,嘴里叼着一根蓬草磨牙:不知道,反正从我出生就这样了。除了枯草还是枯草,一个人一点好玩的都没有。
    胡以白蹙起眉:可你之前不是说还在识海里看到我和凤翎么?
    听他提到这个,心魔从牙缝嗤了声,从脑袋下面抬起一条胳膊,指了指东边:那边的尽头跟外面的世界有一层结界,我出不去,只能隔着结界看其他世界。你要感兴趣自己去看看吧。
    胡以白朝着东边望了眼,用观微发现,天地相接之处有一道透明的水膜,不同于这边的荒芜寂寥,那边是一片阳光普照、繁花似锦。有幽深的丛林,成群的野鹿,潺潺的溪水,嬉戏的鱼群,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与这边的死气沉沉行成了鲜明对比。
    他转头看向心魔,忽然有些明白他为何一心想要夺舍自己了。
    一出生就在这种宛如监狱般的环境,与世隔绝,没有任何生灵可以交流,若换作是他肯定也拼了命的想要出去。
    胡以白看着心魔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由衷道:对不起。
    心魔嚼着草杆的牙一顿,歪着头看向一脸歉意的胡以白,忽然起了一手背的鸡皮疙瘩,你,你吃错药了?
    胡以白:都是爹没照顾好你。
    心魔:我草你大爷的!他一把揪住胡以白的衣领,抬手就要把刚才那一拳还回来,可手都举起来,却忽然后知后觉的诶了声,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要说草?这是什么意思?
    他脑子里从来都没有过关于这个字在这个用法上的印象,为何刚才却几乎是脱口而出了呢?
    一种植物而已。胡以白把他揪住自己衣领的手掰开:不稀奇,你不是我的心魔么,那我会的,你也该会。
    说到这,心魔又怔住了。
    脑子里浮现出从胡以白那继承的古怪记忆,里面无论是人还是周围的环境摆设,都透着一股毛骨悚然的诡谲。
    比如街上全是一个挨一个的铁皮箱子跑得比马车还快。一处处宅院比山还要高,里面满满登登的全是人。晚上长街还会亮起诡异的灯光,没有宵禁,好多人午夜还行走在街头。
    夏天他们还会裸露身体,男人露腿露胳膊的也就罢了,连女人都把罗裙裁到膝盖这么高,虽然他倒是挺乐意看的,可有些女人的脚上还穿着脚跟尖尖的凶器,感觉一个飞腿,就能把人的脑浆扎出来。
    因为这些记忆总是让他心里毛毛的,他就直接用灵力强压下去了,可不知是不是胡以白自己也总回想的缘故,时不时就会蹦出来。
    看心魔一会变一个表情,胡以白笑了笑,都死到临头了,告诉他也无妨: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咱们俩根本就不同次元。
    心魔确实不懂: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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