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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非(69)

    但莫名其妙的,我就觉得这个人好特别啊,怎么不来哄着我供着我,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对你感兴趣,你经常打我骂我让我离你远一点,但唯一给我接近你的机会就是
    说着,司容拍了拍小司的脑袋:让我做你的狗。
    啊,这也太伤人自尊了音遥撇撇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其实现在想起来,也不算是坏事,起码利用这次机会,我抓到你了。司容俯下身子,轻轻握住音遥的一只手。
    或许以前,我做过让你无法原谅的事,也想过逃避,觉得没有再继续追求你的资格。司容收紧手指,将音遥微凉的手紧紧攥在掌心。
    但真的舍不得放弃你,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我以前对你犯过所有的错,我都会用余生去弥补,愿意给我一次机会么?
    音遥静悄悄的,视线落在对面欢笑散步的路人身上。
    他忽然明白了,老天让他重活一次,并且再次让司容来到他身边,其实是让司容用自己的方式来赎罪。
    那天被压在废墟里时,他以为自己真的大限已至,不成想,那处小小的洞口外出现的,是比警察和救援队还快的司容,他在那里扒了许久,见到自己的瞬间没有犹豫地跳下来了,或许对他而言,失去自己远比死亡更可怕。
    音遥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倾听不到司容的内心。
    因为他心里所想的,就是嘴上所说的。
    半晌,音遥抬起头,轻声道:好吧,勉强给你一次机会,下不为例。
    在听到这句话后,音遥看到,司容的眼圈一点点泛了红,他委下身子在音遥的嘴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
    深夜,司容慢慢睁开眼睛,他直起身子凑到音遥身边听了听他的呼吸,确定他睡熟了之后,悄悄起身下床。
    刚走到客厅,角落里忽然蹿出一个黑影,毕恭毕敬对司容道:
    司先生,您托我查的事已经查到了。
    司容比了个嘘,示意他小点声别把音遥吵醒。
    音秘书之所以会去烂尾楼,是因为收到了一个叫王小江的记者发的短信,说希望他帮忙去那里确认下朋友的安全,但是那里似乎埋伏了人,因为我在后面的厂房里发现了炸.弹的碎片,我估计,大楼坍塌多半和爆炸震动有关。
    这个朋友是谁。司容接过建业递来的照片,看着照片里清瘦的一张脸。
    是那个王小江的同事,俩人一起共事七年,音秘书偷偷去调查走私的事情,惊扰了打手,是这个人帮忙转移了注意力,结果还是被打手们抓到了。
    司容点点头:继续说。
    还有就是,我收到了派出所发来的录音消息,证实在爆炸前,打手说了句司女士要我们好好照顾照顾你,这个王小江假意投诚音秘书,实则还在替司雅兰办事,也是他出卖了这个叫赵同安的记者,好像是在他的摩托车上动了手脚。
    司容看着照片里神情猥琐的王小江,别过眼,似乎觉得多看他一眼都恶心。
    王小江现在人在哪。
    已经被兄弟们绑到城南区那片废弃工厂了,您看,怎么处理。
    司容看了眼卧室门,刻意压低声音:先过去看看,我还有话要问他。
    第67章 真正的死因。
    滴答滴答锈水顺着锈迹斑斑的铁管缓缓滴在地上形成小小一滩。
    王小江缓缓睁开眼睛,
    发现眼前一片灰暗。
    他立马动了动身子想站起来,却赫然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丢在了角落,
    越是挣扎绳子却勒得越紧。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正在路上走,身边忽然停了一辆面包车,车门打开火速冲下来一车面包人,接着自己就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剧痛,失去了意识。
    这是哪里,这么看着,那些锈迹斑驳的大铁块,很像工厂用的传送带。
    就在他试图整理好思路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宽阔空寂的厂房里,皮鞋清脆的响声从某处徐徐传来,
    吧嗒、吧嗒,
    一声一声,极富节奏,
    但却像一把小锤子一样重击在自己太阳穴上。
    接下来,
    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视线中,顺着皮鞋缓缓看上去,
    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紧接着,
    他对上了一双,
    似寒星般冷冽的双眸。
    但那双眼睛,
    却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个人他太熟悉了,
    当初自己为了拿到一手头条,
    可没少偷偷跟踪他。
    司司先生。俗话说,
    伸手不打笑脸人,
    虽然不知道对方把他绑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但先傻笑总归能保住一条小命。
    对面的司容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笑意,良好的教养使他看起来永远都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他缓缓弯下腰,抬手捏住王小江的下巴,转动着打量一番,最后得出结论:怎么比照片上看起来还猥琐。
    王小江笑得惨兮兮:不知道司先生把我绑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么?
    司容冷笑一声,挪逾道:你那么聪明,不如自己动脑想想?
    王小江倒是不傻,当然知道司容把他绑过来所为何事。
    但现下只能装傻,毕竟自己做过的那些破事,说出来不死也得是牢狱之灾。
    见他不吱声,似乎要将装傻进行到底,司容没了耐心,随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把钳子。
    王小江一看到钳子,脑袋嗡的一声,赶紧赔着笑:司先生有话好好说
    司容将钳子抛向半空,最后稳稳接在手心,对着王小江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就看你识不识相了。
    话音刚落,一旁的大块头保镖走过来伸手捏住他的脸颊,迫使他露出两排牙齿。
    司容拿着钳子在他嘴边比划两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位置下手。
    我说,我说!王小江急了,含糊不清道。
    他知道,司容这个人是真狠,你让他干这种事他是真敢动手
    司雅兰给了我钱找我办事,让我把音遥骗到烂尾楼那里,但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会那么歹毒,我以为最多就是叫打手给他点教训。
    司容呼吸一滞,喉结滑动了下,捏着钳子的指尖微微颤抖,良久,他低声道:继续说。
    他还让我去试探音遥是不是真的傻了,我我也没办法,我也不想做这种事,但你也知道,司雅兰是什么人物,我敢不听她的嘛!
    司容站起身,手指松了松,一副算了的姿态。
    王小江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动作,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后才暗暗松了口气,刚直起身子,脑袋上忽然一阵剧痛,伴随着嘭的一声响,王小江感觉脑袋上好像有热热的液体流下
    随即,鲜红模糊了他的视线。
    一声哀嚎,他瞬时倒地,但浑身被绑着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在那痛苦的扭动挣扎着。
    司容将沾了血的钳子随手一丢,接过保镖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手,神情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还在不断痛苦蠕动的男人。
    继、续、说!他将湿巾狠狠砸在王小江身上,颈间暴起条条青筋。
    王小江痛苦地扭着身子,一边倒吸凉气一边竹筒倒豆子一样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其实司雅兰在国外的时候就盯上Y.S的继承权了,大概三月份那会儿,她还在国外就联系过我,让我调查你,还有音遥,让我多拍一些音遥和司年的亲密照,那时候她的计划是通过这些照片离间你和音遥,并且他还从第三区找了一个和音遥长得很像的,就是司卿,说是收养了很久,其实也就几个月。
    司容想起当时爷爷看了气得说不出话的那些照片,这才明白,原来司雅兰是带着计划回来的。
    因为司雅兰觉得,只要能把司卿安插到你身边,她就可以顺势掌控你,毕竟,司卿和音遥长得确实很像而且他俩还是
    司容蹙起眉:是什么。
    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司容怔了怔,这一点他倒是没想到。
    而且司祁严老爷子的遗嘱也被司雅兰篡改了,但我知道,老爷子还留了另外一份遗嘱交给了别的律师,我打听到那个律师叫陈策,但是查了,又没有这个么个人,到底什么原因,我实在不清楚
    王小江说到这里,疼痛难忍,也实在说不出什么了。
    司容深吸一口气,缓缓蹲下身,看着王小江肿胀且血流不止的脸,冷声道:你今晚所说的一切证据,整理好发给我,还有,离音遥远一点,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明白么。
    王小江赶紧点头:明白明白。
    关于音遥和司卿的关系,如果被我听到走漏任何风声,你知道后果的。
    王小江心里暗骂他和司雅兰真不愧是一家人,连威胁人的说辞都一模一样。
    司容没再理会他,丢给保镖一句你们处理吧就径直离开了厂房。
    建业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小表情透着一丝得意:我看这个毒妇还能作出什么花儿来,咱现在就锤她,省得司先生你天天被那个什么破主任指着鼻子骂。
    司容反倒笑了,道了句:不急,让我和遥遥再好好享受几天普通小夫妻的温馨生活。
    建业跟着笑:我是没想到,失忆后的音秘书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看他现在可心疼你了,主任说你两句他都敢跟人家动手。
    装的。司容笑道。
    啊?建业不明所以。
    以你的智商,当然看不出来我们家这位小影帝演技有多高超,连我一开始也被他骗了。司容的嘴角是无可奈何却又宠溺的笑。
    这么说,音秘书没失忆?都是装的?
    司容点点头。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建业傻了眼,他偷偷跟了音遥这么多天愣是没发现一点端倪。
    上次野餐,他说我爱吃甜的,我又没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建业这才恍然大悟:哦如果不是平时细心观察,根本不会记得别人这种细小的喜好,那司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拆穿他的小把戏呢。
    司容想了想,转过身,夜风扬起他的头发:我可不敢,我拆穿他他肯定要生气,等他什么时候演够了主动坦白吧。
    建业汗颜,他们家司先生,实在太恐怖啦!
    *
    经过一晚时间的发酵,司雅兰陷害亲人一事犹如蝗虫过境,迅速横扫了大街小巷,反正网民人多,司雅兰又不能剥夺他们的话语权,她想送律师函就随她送,几千万人,怕是律师所的人手都要写到抽筋。
    司雅兰坐在总裁办公室,面前摆放着笔记本电脑,看着一条条一句句怀疑她指责她的评论,她猛地合上电脑往后倚去,胸脯剧烈起伏。
    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司卿在一旁担忧地问道。
    让他们说,一群乌合之众能兴起什么大风浪,都是吃饱了撑的,过两天说够了就不说了,一个个日子都过不明白操心别人的事,可笑。
    司雅兰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向司卿:对了,司年的新公司现在发展如何。
    按照您嘱咐的,我已经和银行那边打点好了,现在没有银行愿意贷款给他做注册资金,他的客户也都被我们这边挖过来了,但是司卿皱了皱眉。
    说!司雅兰很烦他这种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是昌世游戏提出,不再与Y.S继续合作,打算将下半年的计划交给司年的公司去做
    司雅兰抬眼:就那个宋允文是吧。
    司卿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宋允文为什么对司年这么信任,据说他们现在正在开发新游戏,也打算和司年那边继续合作,妈,Y.S这边的游戏投资其实一直是空白,外公生前好像一直不太看好游戏这块的发展,但现在,游戏行业已经成了占比最大的娱乐活动,前景非常好。
    司雅兰冷笑一声:随他折腾,跟财团对着干,也不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沉。
    而此时,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沉的司年同志正和宋允文一起打台球,将最后一枚黑八一杆入洞之后,擦擦球杆,随手扔进杆筒。
    司总牛批。宋允文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没你牛,放着Y.S这么大好机会不要,跑来和我谈合作。司年笑道。
    因为我不太喜欢和阿姨合作。宋允文笑道。
    倒也不必这么说。司年不太喜欢宋允文这种贬低女性的言论。
    开玩笑,因为有人找过我,诚恳地给了我下半年的所有计划,所以我才愿意放弃Y.S这棵大树。宋允文架好球杆,微微俯身。
    谁。
    你的秘书。啪的一声,蓝球进洞。
    你是说,音遥司年眯起眼睛,音遥的名字说出口时柔软又暧昧。
    宋允文点点头: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好像不如以前那么聪明了,但韧性这一点,可是一点没变,我逗他,他的计划书只看了一眼我就让他改,他竟然真的二话不说就回去改。
    司年心头猛地一跳,握紧球杆。
    司总,都到这一步了,你们俩这不结婚和说不过去啊。宋允文挽起袖子,笑着观察着司年的表情变化。
    司年俯身,对准眼前的黄球,低声道:没机会了。
    黄球打在球台上转了个圈,最后停在球洞外一厘米的位置。
    因为在他面临生死时,去到他身边的不是自己而是司容,从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一败涂地。
    他很清楚,音遥为他做的一切,对他所有的好,都是为了他那点微不足道的恩情,和爱情没有一点关系。
    *
    司容带着音遥从医院回来,医生说右腿恢复得很不错,骨缝也在慢慢愈合,坚持复健用不了多久就能下地走路。
    而这时候,在外面进行了三个月全球巡演的温萧宁也在众星捧月下回了国。
    看到司容这间和以前完全没有可比性的房子,他惊愕地瞪大了眼:司容,都落魄到这份儿上了?住厕所?
    司容懒得搭理他。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Y.S发生的巨变让他瞠目结舌,但这还不算什么,最惊讶的是坐在沙发上乖顺喊着他萧宁哥哥,并夸他你真好看的音遥。
    他这是被人魂穿了?恶狼变小白兔的戏码实属恐怖。
    你还记得我是谁么?温萧宁试探着问道。
    音遥看着他,疑惑地摇摇头。
    温萧宁就差把开心死了四个大字写脸上,喜形于色道:我是你老公啊,我们俩曾经约定好一生一世执手相随,你耕田来你织
    话没说完就被司容拽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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