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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41)

    姜令妩眉眼沾冰似九月雪。
    不卖。
    她就是将这灯笼当柴烧,也不卖给她!
    怎么,你还嫌少?
    随后,她高傲一挑眉,竟脱下手腕上赤金镶嵌抱头莲錾镯,颇为不屑道:
    这镯子可买你一百个花灯!喏,也赏你了。
    又是一个赏字,看来这红衣少女钟生于鸣鼎食之家,习惯对低位者轻蔑与施舍。
    姜令妩倒也不想惯着她的臭脾气,她清冽的目光落在赤金镯上,绵里藏针讽刺道:
    这赤金镯外表虽看着是阔气尊贵,可惜终究失了些风骨雅韵。我也曾听说,有黑心之人以铜充金,所以这镯子里头到底是金是铜,倒也不得而知。
    姜令妩虽说的是赤金镯,但是字字都在暗讽红衣女子。
    见对方一直与自己作对,红衣女子面露阴沉,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怒气,捏紧手中银鞭。
    你到底要什么?金银玉石?还是绫罗绸缎?只要你能说出来的,我都可以赏给你!
    哦唷,又是一个赏字,还真的好了不起呢!只是不知道,我提的要求你能满足得了吗?
    姜令妩漫不经心吹了吹莹白指甲,随即狡黠地朝她眨了眨眼,美眸之中流光婉转,好似令圆月清辉都失了颜色。
    她满脸堆满了情真意切:姑娘既然如此爽快,不妨再赐小女子良田千亩,宝驹百匹,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
    听到姜令妩这茶里茶气的发言,围观之人忍不住哄笑出声,红衣女子也自然听出来讽刺之意,染着凤仙花汁子的指甲狠狠嵌入掌心,一双美眸丝毫不掩阴恶毒之色。
    倏地,红衣女子突然抬手扬鞭,狠狠地甩在青石板上,吓得众人不由得一缩。
    姜令妩后退几步,她早就提防着她手里的鞭子了,本来以为只是骄纵的千金小姐,可没想到这姑娘竟如此凶恶,简直是视人命如草芥!
    裴行舟眸色深沉,露出些许寒光,他将姜令妩护于身后,他向来不屑与妇孺为难,可这女子实在是嚣张跋扈,竟然还想当街动手打人!
    一时间,他眼中锋芒毕露,冷硬开口:姑娘你未免太目无法纪了!
    听到裴行舟低沉的嗓音,红衣女子循声望去,只见这男子俊眉朗目面容如玉,只不过,看她的眼神确是极冷。
    就在双方僵持时,身后贴身婢女小声劝道:
    小姐,少爷临走时吩咐过不可太过张扬。
    行了,我知道了!想起二哥的叮嘱,红衣女子这才不甘心地收起银鞭。
    而此时,掌柜的胡秀才也赶紧顺势打个圆场,他提着一个观音莲花灯,对着红衣姑娘小心翼翼陪着笑脸:
    姑娘莫生气!我这盏观音莲花灯可是拿去寺庙里开了光的!可比那个木兰从军要尊贵多了,要不您猜猜这个灯谜?
    见到灯笼铺掌柜如此点头哈腰,红衣女子只觉得顺气多了,她看到台上还放有靶心,遂张扬一指:
    这盏灯笼也不错!只不过本姑娘不喜猜谜,只爱舞刀弄枪,不如我就射一箭吧!
    胡秀才有些面露难色,这,怕是刀剑无眼,怕伤着姑娘就不好了。
    红衣姑娘随手扔了一块金锭,不耐烦地催促道:别磨磨蹭蹭了,把箭给我!
    胡秀才十分无奈,心知自己得罪不起这尊大佛,只得唤小厮给她奉上弓箭。
    只见红衣女子站于三丈开外,竟是一次取了双箭拉满弓!
    她眼眸微微眯起,朝向高高的靶心瞄准着,众人只听一声破空声,一瞬间双箭齐飞,竟然是共同射中了靶心!!!
    顿时,围观群众纷纷惊诧不已,双箭共中靶心!这凶狠的小姑娘可真是好本事啊!!
    红衣女子听到众人的惊讶声,笑得张扬而得意,她颇为嚣张地指着姜令妩,挑衅道:
    你,来与我比试射箭!
    姜令妩立于灯盏下,迎风飒飒广袖飘飘,似一根坚韧而倔强的青竹,她只冷眼睨着她:
    我不会拉弓射箭,自然是不如你;可我所会的东西,你也必然不会!以己方长处论对方短处,实属无能之辈。
    红衣女子被这句无能之辈气动了怒,遂杏目圆睁怒骂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说我?!
    裴行舟不悦地撩起眼皮,心中是厌恶无比!这人是当自己死了么?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三番五次欺辱自己的人!
    随后,众人又听一阵破空声,紧接着一道脆裂声响。
    原来裴行舟以极快的速度抽弓搭箭,射出的弓箭竟然生生将靶上双箭给劈开!直直刺入靶心!
    围观者早就看不惯红衣女子霸道行径,于是纷纷满堂喝彩!
    射得好!公子箭法高超!!!
    红衣女子愣愣望着坠落在地的双箭,面色难看至极!她从小便得最好的师傅指点,没想到竟然有人箭法更甚于她!
    她遥遥望着冷漠似冰的清俊男子,心下腾起一股征服欲。
    她向来以美貌自负,她要这个男人对自己俯首称臣,玩弄在鼓掌之中!
    第62章 西南有变
    人群之中,裴行舟面如冷玉鹤立鸡群,似高岭之花不可亵渎。可他并不知道,外表越是矜贵冷漠之人,就越能引起某些人的征服欲。
    红衣女子李昭容便是这类人,她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傲慢,骄矜捋了捋耳畔发丝,袅袅婀娜走到裴行舟跟前,施施然行了一个见礼。
    公子箭法了得,不知师承何处?
    饶是姜令妩不喜欢红衣女子,也不得不承认她容色极盛,不似寻常江南女子的婉约,她举止大胆逾越,五官艳丽而浓稠,透着一股子勾人的魅意。
    如此佳人温言软语,若是别的郎君只怕魂儿都被勾走了,可裴行舟依旧神色疏冷,眼底隐约有寒霜冻结。
    仿佛在他跟前的不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而是一只令人生厌的毒蛇毒蝎。
    裴行舟并不看向她,他清润的眼眸越过红衣女子,凝望着花灯之下的姜令妩,红衣女子笑意凝滞在嘴角,眸色微凉。
    她李昭容向来容貌出色,走到哪儿都是备受郎君追捧于青睐,可偏偏这人竟连个正眼也不肯瞧她!
    李昭容只觉得自尊心受到羞辱,她想起了宫中嬷嬷的指点,男人都喜欢温柔小意又风情万种的女子。
    于是她敛去眼底锋芒,窈窕身段略微前倾,若有似乎地晃动着,举手投足间媚骨惑人。
    李昭容放软了声音,甜腻道:公子箭法精妙,实在令人敬佩不已,不知公子能否指点小女一二?
    这声音酥魅入骨,听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姜令妩不由得勾起眼尾,眸中流动淡淡的讥诮,她玩味地瞥裴行舟一眼。
    啧,果然是个公狐狸精,蓝颜祸水啊
    裴行舟眸色下压,不悦地蹙起剑眉,这女子矫揉造作卖弄风情,只叫他心中厌恶更浓几分!
    他眸光沉冽掠过她的脸,语气疏淡:
    不能。
    闻言,李昭容强行压下喉中腥甜,尖锐的指甲狠狠掐着手心,她竭力维持着面上妩媚笑意。
    公子不必急于回答,不妨多考虑考虑。
    裴行舟却充耳不闻越过她,伸出宽厚大掌牵着姜令妩,二人相视一笑,是说不出的温柔默契,徒留李昭容不可置信愣在原地。
    她堂堂金尊玉贵的西凉三公主,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段有身段,她今日竟然是被一个男人三番五次拒绝了?
    笑话,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李昭容怒不可遏回过头,正好暼见姜令妩眼中的讥讽之色,一时间,她胸中妒意腾起!
    切,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她还这么眼巴巴凑上去,真是好不知廉耻。
    就是就是,传出去真是笑掉人大牙咯!
    听着周围人议论纷纷的奚落,李昭容眸色阴沉,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用手中银鞭狠狠抽打这些乱嚼舌根之人!
    绿衣婢女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弱弱地问道:小姐,不如我们走吧。
    李昭容本就气得额上青筋暴起,她一个耳光抽在婢女的脸上,双目怨毒而狰狞。
    我做事还用你教?!
    婢女捂着红肿的脸敢怒不敢言,只得连连求饶,李昭容盯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恶狠狠说了一句,以后走着瞧!
    ...
    夜风温柔抚过秦淮河畔,成百上千的花灯如繁星点点,与漫天月色遥遥相应,旖旎而蜿蜒随波荡漾。
    圆月下河岸旁,许多年轻的郎君姑娘们互诉衷肠,而这些数不胜数的莲花灯,便是承载着闺阁女儿的小小心愿,一路飘飘荡荡直至江际。
    刚刚发生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姜令妩的好心情,她将一盏小巧粉白的莲花灯放入水面,随后虔诚地闭上双眼许愿。
    晚风吹皱一池春水,在中秋盈亮的月光下,一切都变得柔和而多情。
    裴行舟倚在古柳下凝视着姜令妩,都说灯下看美人似雾里看花,可裴行舟却能清清楚楚看到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姜令妩眸中有水光轻漾,她半蹲于河畔似仙更似妖,就连垂落的几缕青丝都带着一丝煽情的诱惑。
    很快,她许好了愿,素手将莲花灯慢慢送入水中,直到花灯融入满江灯火,再也分辨不出它的影子。
    姜令妩蓦然抬目,美目如一汪泓波,恰好撞入裴行舟的眼中。
    你可许了什么愿?男子声音清润,如三月春风拂面。
    姜令妩眉眼弯了弯,清甜的嗓音略带娇俏之意。
    不能说,若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裴行舟目中浮起清浅笑意,他一把握住女子葱白手指,指尖所至肌肤细腻而柔滑。
    他摩挲着姜令妩的指尖,轻轻问道,我听说女子所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不知阿妩刚刚许下的愿望里,可曾有我的身影?
    听罢,姜令妩挣脱他的大掌,轻盈提着裙角转身狡黠一笑:
    金陵城那么多姑娘心中都有你,你才不差我一个。
    裴行舟眉毛一扬,一双桃花眼捕捉到美眸中浅浅的醋意。
    哪来的姑娘心中有我?
    姜令妩脸颊一点点变红,遂回头做了个鬼脸,似娇似嗔道:
    刚刚那西凉国的三公主还往你身上靠呢,你怎么都不躲一下!
    裴行舟不由得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睨着他,吃起醋的姜令妩也是格外活色生香,他轻哂出声,阿妩怎么看出那人是西凉国三公主?
    刚刚那红衣女子眼窝深邃五官明艳,长相并不似大盛朝女子;再有我曾听闻西凉国尊崇玄鸟,王室贵女为示尊荣,会在耳垂后纹上羽毛图纹,所以我猜,如此貌美的蛮横女子,是西凉国三公主。
    还有接近两个月便是当今圣上的寿诞,想必西凉公主是随使节而来。
    月光洒落在姜令妩的肩头,裴行舟眸间浓稠并不接话,他沉沉的目光掠过她小巧莹润的耳垂,月光下耳铛莹莹生辉,愈发显得她剪瞳潋滟。
    裴行舟喉头一滚,忽然很想再去尝尝这片软肉的滋味。
    他大步上前欲揽佳人入怀,可姜令妩早就看穿他的企图,连连后退几步。
    她笑语盈盈,眸似满天星,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裴行舟见状只得停下脚步,无奈懒散一笑:
    唔,此事是我失了分寸。毕竟我是有了家室的人,以后若有旁的女子再靠近我,不管她是公主还是县主,她靠近我一份,我便往后退避一寸。
    这样,阿妩可否满意?
    姜令妩水润的杏眼极为缓慢地眨了眨,忽而她展开如碎玉一般柔情笑意,随后,她似高高在上的帝女,扬起一截白皙细的藕臂。
    这还差不多!
    呐,给你牵吧。
    裴行舟眼里含着促狭的笑意,一把捉住滑腻的柔荑,下官领旨。
    古柳湖畔有金桂暗香浮动,裴行舟摘下一簇开得正好的桂花,轻轻簪在她发间。
    淡黄色的花蕊星星点点,带着馥郁的清甜香气,缀在如雾如云的墨发上。
    裴行舟指尖犹带花香,温凉的指腹一寸寸描摹着姜令妩的眉眼,他似承诺也似喟叹:
    我心中只有你,其余人与我无关。
    漫天星河灿灿夺目,不如卿卿入我心。
    ....
    一转眼日子过得很快,已是十月底了。
    深秋落日不似盛夏,昏黄而暗沉的夕阳笼在厚重云间,无端端的,让人品出几分寂寥又孤苦的滋味来。
    燃着熏香的书房内,裴行舟面色肃冷,目光垂落在手中书卷上;而姜令妩悬腕于书案上,正替官府画着海捕文书。
    近两个月来,他们两人一人复查冤假错案,一人画着海捕文书,倒是帮着秦昭朗破获了不少案子。
    如今金陵城人人都道清河王公正严明,替弱小伸张正义;而妙先生姜令妩以笔缉凶,一手画像功夫出神入化!一时间,金陵城治安倒是好了起来。
    姜令妩扭了扭微微僵硬都脖子,将狼毫笔放入莲花水洗之中,一圈又一圈的墨迹很快就晕染开,好似一副水墨丹青。
    暗卫玄凝叩门而入,裴行舟目光依旧落在陈年卷宗之上,淡淡问了一声:
    何事?
    启禀王爷,这是一封从西南来的加急密。
    谁传来的?从哪儿传来的?
    是西南安宁大将军吴勇,从钟记银楼传来的。
    听到吴勇的名字,裴行舟神色一凝,目光变得悠远了起来。
    吴勇是当年同他征战沙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曾是西北边防军少将之一,如今他得陛下恩典,领兵驻守西南国门,是朝廷不可多得的良将之才。
    算起来,他与吴勇自从西北一别后,也有三年未见了。吴勇向来是小心谨慎之人,他不走官道,却从钟记银楼将此信寄出,说明此信内容事关重大!
    只怕这信还未送达便在中途遭人拦截,故而才舍官道,从钟记银楼寄出密信。
    裴行舟放下手中书卷,霍然起身,他接过密信后,眸色一寸一寸沉了下去。
    姜令妩停下手头动作,抬眸望去,王爷,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裴行舟修长的手指捏紧了信封,神色凝重地说道:
    这信中说,上个月宁州士曹参军荀磊,突发热疾不幸离世,而五日前宁州盐铁官王群先堕马而亡。
    闻言,姜令妩不由得唇角紧抿,眼眸中是遮掩不了的忧虑。
    士曹参军荀磊掌管西南宁州兵部,而王群先又是盐铁官,手握盐税重权!这两名身居要职的官员,竟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内离奇死亡,实在不得不令人心中不安!
    尤其是是盐税,乃是大盛朝军饷的重要来源!可以说是大盛朝廷的经济命脉,是大盛朝的国之重本!
    姜令妩垂眸,轻叹一声。
    短短数月西南宁州官场异动,只恐是有大事要发生
    第63章 灵堂
    一辆挂着流苏帘的马车在蜿蜒泥路上行驶着,纵使西南山间寒气逼人,可挂上厚厚的针织毡帘,马车里倒是暖暖和和的很。
    自打接到吴勇密信后,裴行舟等人当下启程,一路昼夜不停赶了大半月的路,抵达宁州近郊时已是深秋了。
    西南山路多崎岖,马车一路摇摇晃晃,颠得姜令妩难受得慌,她靠在裴行舟肩头半晕半睡,很是不安稳。
    裴行舟目光落在她尖尖的下巴上,心中泛起了一丝心疼,这大半个月舟车劳顿,姜令妩人都瘦了一圈了。
    裴行舟不禁眼底流出暖色,握住女子藏在袖下纤细白皙的手指,嗓音轻柔喊了一声:阿妩,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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