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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火种小说免费阅读(63)

    趁现在和盛皓城取得联系才行。
    喻南深也并非什么都没做,他已经确认了叛逃军的火药数目,也锁定了备用逃生舱所在的位置。
    跟着窃来的船舱布置图走,再过一个转弯,他就能抵达收发站的顶部了。
    也许是喻南深太过高度紧张,他总觉得有一双视线从自己身后而来。
    但精神网扫描了好几次,并没有发现这里有除了喻南深以外的第二个人。
    拐过拐角,终于到了。
    饶是喻南深,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他慢慢伏低身子,掌心贴紧地面,慢慢地接入了信息收发站的精神网系统。
    意料之中,有加密锁。
    正当喻南深平心静气,准备破译时,他忽然感觉到腰上一热。
    喻南深条件反射地一拧身体,反手准备锁住对方,不料对方反应比他更快,径直按住了他。手腕一翻,掐着喻南深的腰把他提到自己跟前。
    那人无奈叹气:不听话啊你。
    是叛逃军首领!
    喻南深寒毛乍起,可没他说开口,那人的终端骤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警告声。
    捉着喻南深腰的手,力道更重了。
    那首领提着喻南深往前走,路似乎在无形之中已经更换了位置,没走几步,一股强光乍然袭来。
    等喻南深的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时,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叛逃军机甲的指挥中心!
    长官,我们被包围了。士兵忙不迭地汇报。
    叛逃军首领死死的盯着电子屏,神色冷峻。
    屏幕显示,他们的先锋部队方一进入跃迁点范围,新联盟军就仿佛从天而降般,将他们里里外外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瓮中捉鳖吗?alpha的声音森然。
    喻南深垂眼,他还被这人圈在身前,两人身体贴得很近。说话时,呼出的热流就喷在他后颈,让他有些难受。
    副官报告道: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开火。
    喻南深闻言缓缓抬起眼,望向屏幕。
    【对方请求通讯。】
    喻南深的心登时提了起来。
    他承认自己心头涌起了一股无名状的期待,而这期待里居然奇异的有几分隐隐的委屈。
    喻南深搞不懂这油然而生的委屈感。怎么会委屈,他无伤无病,可偏偏像耷拉着耳朵的小动物,怪他来太晚,又离太远,自己被敌人近乎挟持般挡在身前。
    太软弱了。喻南深在心里责怪自己。
    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劲,喻南深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去。竟是叛逃军首领蛮横地把喻南深拉近了自己,喻南深抿紧唇,身体紧绷。
    恍然间,通讯接通了。于是,盛皓城的脸就这样出现在高清大屏上,直截了当地撞进了喻南深和他身后人的视线中。
    喻南深怔住,他好久没有看到盛皓城穿军装了。盛皓城梳了个背头,神情漠然,看起来就像个胜券在握的上位者。
    而双方看清彼此的那一刻,盛皓城那不近人情的神情霎时崩塌了,眼底透出一种显而易见的疯狂。
    他的视线落在喻南深身上了几秒钟,就投向他身后的人。
    那首领也没有说话,冷硬地回视他。
    盛皓城让沉默持续了几十秒,忽然笑了:是你啊,倒也猜到了。
    喻南深一愣,脱口而出:你认识他?
    盛皓城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难道你们不认识吗?盛皓城望向喻南深身后的宋澜,低声说。
    有望在99章完结
    12.9 最近太忙了 停更一段时间 抱歉
    第92章 照猫
    喻南深怔住了,盛皓城问得那么理直气壮,好像他理所当然认识身后的人似的。
    不管原先认不认识,现在肯定认识了。宋澜笑着说。
    见喻南深露出惘然的神色,盛皓城微微皱起眉。
    现在投降,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盛皓城说。
    宋澜擒住喻南深的那只手力道重了重。
    盛皓城绝无挑衅之意,他只是平淡的述说一个既定的结果。
    宋澜又笑了:盛皓城,你真的很适合当反派。你说是吗,喻主席?
    喻主席
    喻南深忽然觉得头很痛。
    这个称呼为什么这么耳熟,好像是有一个人到现在还是这么叫他来着?是宋澜可宋澜不是长这样啊,这个叛逃军的指挥官为什么也这么叫他?
    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锋利的刀刃割在喻南深的脑海中。才痊愈不久的身体怎么能承受,趔趄一下,险些摔倒。
    我们要投降早投降了。宋澜伸手架住喻南深的肩膀,趁他不备,从袖侧掏出了一根针管,针管内的液体颜色诡异。
    盛皓城怒喝一声:宋澜!
    针管缓缓推入喻南深的侧颈。喻南深的手无意识地挣动了几下,在液体完全注入的那瞬,他脸庞苍白得像是被抽走了整个魂魄的精气一样,微微抬起的手复而垂下,落回了消瘦的腰侧。
    盛皓城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宋澜笑了笑,微微弯腰,凑在喻南深耳畔轻声道:喻南深,想起一些正确的回忆吧。
    喻南深无力辩驳,眼皮重得像结在屋檐的霜,黏黏的要垂下来。
    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暗,身体向着地心无限下坠。
    喻南深眼前一黑。
    喻南深。
    喻南深。
    喻南深!
    吵死了。喻南深想,怎么叫得像自己死掉了。
    慢慢睁开眼,是一片雪白的穹顶。
    快速地环视了一圈周边环境,喻南深发现自己好像正躺在一张床上。
    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家里的卧室?
    吵醒自己的人,正睡在自己右侧。
    那是个眉清目秀的男人,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你也有被我抓到赖床的一天。对方点了点他的鼻子。
    喻南深往后一缩,躲开了对方的手。他皱眉, 自己不是刚刚还在机甲舰艇上吗?等等,舰艇脑海中的画面忽然变得十分模糊,为什么会在舰艇上,又是和谁在舰艇上?
    更重要的是
    您是哪位?喻南深侧了侧头,望向眼前的男人。
    那好看男人顿时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他笑了笑,语气温柔:终于来了啊。
    虽然当时报告上说你脑部因为撞击而出血,淤血积压神经,可能会出现神经性功能缺失。虽然做了去血肿的手术,没想到还是病发了,你还是失忆了。
    喻南深什么也没说,看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
    男人循循善诱: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喻南深努力地想要沿着脑海里逐渐模糊的舰艇往前寻找过往的记忆,可事与愿违,他像在浓雾中迷路的旅人,无法找到任何正确的道路。
    我记得自己在一艘机甲舰上。喻南深轻声道。
    一个人吗?
    是喻南深眯起眼,还是身处记忆的迷雾中,他用尽力气探索,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一个隐隐绰绰的身影站在了他面前。
    看不清他面容,只能依稀看见眉眼的轮廓。站在他面前的人,似乎是满脸怒容。
    不是冲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人。
    不,不是。我前面有一个人,后面也有一个人。喻南深说。
    对方叹了口气。
    喻南深忽然有些不安的预感,忍不住追问:怎么了?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人只得解释,战争已经结束五年了,我们结婚也有四年了,这是我们的家,我们昨天刚去育儿中心了解备孕的事宜。
    喻南深难以置信地打量眼前这位形同陌生人的男人,恍神间,已经被他牵去参观房间了。
    赤脚踩过冰凉的地板,挂在走廊上的画一幅幅掠过他眼前。
    他和这个人在玫瑰色黄昏底下牵手,在星舰里互相依偎着看电影,两人冲着镜头拘谨地笑背后是游乐园
    喻南深认得,照片上的人就是自己,千真万确,错不了。而和他亲密接触的,就是旁边的男人。
    一切合情合理,可喻南深总觉得哪里不对,十分诡异。
    结婚照呢?喻南深忽然想起来。
    走在前面的人回头,轻声道:当时我们觉得我们都没什么亲人,你我的身份,也不想做戏给全世界看,彼此知道就好了,所以甚至连婚礼都没有办。
    喻南深低头,手指上闪着光的戒指让他哑然。
    既是这样,今天的行程改成去医院吧,国立博物馆不去了。那人领他走到衣帽间,换个衣服我们出门,你先换了。
    喻南深望着从未见过的房间,觉得自己像个陡然穿越时空的异客。所有的证据都能表明这是有他生活痕迹的家,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也想不起来?
    等一下。喻南深扒住要被男人合上的门,如何称呼你?
    男人微微一怔,笑着道:我叫宋澜。
    那我,是谁?
    你是喻南深啊。男人理所当然道。
    喻南深摇头:不,我问的是我以前做了什么,而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宋澜好整以暇地靠着门框,云淡风轻道:忘了么?那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叫喻南深,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都是旧人类。你和那边联盟里的一个重要人物样貌相似,我们将你换了过去时,档案资料也做了修改。我们还把他的记忆也植入了你的脑中,你让以为自己就是联盟里的喻翰丞之子喻南深。
    说来你现在会失忆,也可能和你多次修改记忆有关系。
    喻南深呼吸一促:他的记忆?他是谁?
    他是喻南深啊,不过宋澜摸摸喻南深的头,你取代了他,所以你现在是喻南深。
    宋澜望着呆住的喻南深,伸手将他搂进怀里:都过去了,我们一回家,战争就结束了。你也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了,无论作为谁都行。
    喻南深挣开他,宋澜倒也不生气,好脾气的笑着。
    你刚刚说,我们本来今天要去博物馆?喻南深往后退了几步,像依然在警戒着宋澜。
    宋澜摊手:是呀,最近还有限定展览呢。
    我们去博物馆,不去医院。喻南深坚定的说。
    不知为何,他的直觉认定了要去博物馆一趟。
    宋澜拗不过喻南深,只得妥协。
    这个是喻南深盯着望着上方的展品,语调带着细微的颤抖。
    旧人类的国立博物馆颇有规模,光线明亮,柔和的白光笼罩着整个展馆。这个时间段博物馆冷清,偌大空旷的展厅只有喻南深和宋澜。
    这个呀,就是限定展览里最珍贵的一个展品啦。宋澜柔声道,这个是我们与新人类最后一战时的最高指挥官,我们将他做成了标本,供人民参观。
    悬在上方的展品,正是宋澜所说的标本。
    这个标本做工极佳,被封存在其中的人双手抱在胸前,半阖着眼睛,似乎死不瞑目。纵然身上伤痕累累,却依然能窥见他原本出众的相貌。
    乌发垂在耳侧,细软的睫毛遮不住他凌厉眼神,深绿色的眼眸如同黯淡的宝石。
    喻南深。宋澜轻唤一声,侧目瞥去,发现喻南深的视线如同黏在了这具标本上一般,每一缕目光都紧紧地贴在上面不放。
    而喻南深的面庞,已经泪痕狼藉。
    你想起他是谁了?宋澜试探道。
    喻南深轻轻摇头。
    宋澜指向介绍栏:他叫盛皓城啊。你当年卧底时,因为他吃了不少苦。
    喻南深垂下眼,不声不响地往回走。宋澜连忙匆匆追上他。
    日子就这样过去半年。
    宋澜很欣慰,喻南深虽然没恢复记忆,却渐渐的适应了现阶段的生活。宋澜已经退伍,目前任研究所的工作。喻南深不想闲着,宋澜便给他在顶尖军校找了份教授的工作。
    时间就在忙碌中过去。回到家,一开始喻南深反应冷淡,和他同处近乎舍友,这一两个月才逐渐放得开些,允许他握手,极少地,给宋澜抱一下他。
    而今天是喻南深生日,宋澜提前下班,在家里摆了个烛光宴,想给喻南深惊喜。
    喻南深回来后确实是有些讶然,不过他很快又恢复那淡淡的神色。
    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牵手,拥抱,就在宋澜亲吻他的时候,喻南深一反常态,没有拒绝。
    只是接吻后,喻南深的神情才变得奇怪。
    这样也不行么?喻南深坐回原位,烛火映在他眼底,像稀薄的雾,宋澜,我要出去。
    这么晚了,去哪里?宋澜问。
    不是出门,是离开这里。我试了无数个办法,你能看到的,看不到的,我都试过了,都不行。
    能看到的,自然是和他的肢体接触。看不到的,也许喻南深在提出去军校当教授时就有一番规划了。
    宋澜无可奈何地笑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喻南深直直的看着他,目光灼热得能将宋澜洞穿:在博物馆看到盛皓城,我和他视线对上的那一刹那。
    啪嗒。
    宋澜紧握刀叉的手骤然脱力,金属落在白瓷盘上的脆响仿佛一声尖厉的断弦。
    宋澜轻声细语地道:你既然知道我能把你关在这里,就能不放你出去。我可以再让你失忆,再来一次循环。
    喻南深再次摇头:没有用的,无论重复多少次我都不会爱上你的。
    他知道,宋澜肯定无法读取他在这里的记忆,不然直接植入自己爱上他的情节不就万事大吉。
    至于现在这里是哪,喻南深现在有了几分猜测。
    技术所限,旧人类无法大幅度纂改记忆。与此同时,在被盛皓城率兵以压倒性优势追击的情况下,宋澜不可能有时间去给喻南深炮制一段新的记忆,更何况这段记忆跨度长达他的一生。
    唯一有可能的解释就是,宋澜暂且封闭了他的真实感知,将他的精神网拘入了这早被编写好的洗脑程序。
    像一层虚拟的梦境。
    骗他无知无觉的接受认同,将谎言般的梦境当作现实。
    坐在桌子对面的宋澜半张脸笼罩在烛光之外的暗沉阴影中,他开口了:喻南深,你原来的人生多可怜,没有人真心爱你。而你唯一爱上的,是当年强暴你的亲弟弟。你就不想换一种人生重新开始吗?
    如果你想激怒我,那没有必要。喻南深淡淡道。
    他举起面前的红酒杯,故意在抬起时不小心磕到了面前的餐盘。
    清脆的撞击声响吸引了宋澜的注意力,喻南深另一只手悄悄地将西餐刀上的酱汁抹干净,收入怀中。
    他边做动作,边问:我真正的身体还好吗?
    如果不为你恢复精神力,你可能撑不过大跃迁点,和我回到古地球。
    宋澜也知道,给喻南深解除精神力的束缚,无异于放虎归山,给自己埋下隐患,可不这么做喻南深难免有性命之忧。
    他半是好笑半是生气地道:喻南深,我要存心对你做什么早做了,何必在你精神网里想方设法和你谈恋爱。十年前你发情期被我带到机甲上,睡在我面前,信息素浓得我要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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