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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节

    逆袭的一百种路线 作者:孟极寒生

    第26节

    “小师父能够理解,真是再好不过。”男人忽然微微皱眉,额际生汗。

    秀念见了立刻急了:“哎呀,施主还请快快上床休息吧,别是伤口又拉伤了!”他仔细一看,果然男人腰部的绑带上已经微微渗出血迹,这下可好,“果然是刚刚拉到了,还请施主在此处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找师叔。”

    说着,还不待男人询问,就转身跑了出去。

    不过片刻,男人便听到门外有些匆忙的脚步声。恩,两个凡人。

    “……妙相师叔,你快来看这位施主!”秀念的声音中带着焦急。

    只听一个平和清冷的声音响起:“稍安勿躁,待我看过情况再说。”这声音金相玉质,带着清心宁和的韵味,极为好听。男人心思一动,隐隐感觉到哪里不对。

    ——这人脚步虚浮,分明是一个凡人,但这把声音中却隐透梵音,可见佛缘深厚。

    若真是普觉寺,难道会放过这样一个难得一见的佛性深厚之人做这些蝇营狗苟的勾当而不专心修炼?这丝毫不合理。男人修为高深,见多识广,即使是这短短一句话,却隐约能够感受到眼前莲华绽放,佛光普照的美景,分明是有大异象!

    果不其然,这人转过来便映入眼帘。只见他仪表堂堂,端正秀丽,虽然脑袋上一片光洁,却丝毫不损他的姿容。此人一身浅棕短打衬着肤色欺霜赛雪的白,腰间一个麻色束带系着窄瘦的腰肢,脚踏蒲草编的僧鞋,脖颈上挂着一百零八粒乌色珠子。他眼神平静清冷,隐隐透着慈和,却又让人油然升起敬意。

    男人分明能够从他的一举一动中都感受到深厚的佛性,即使和普觉寺那群“世外高人”十分不对眼,面对此人却也不自觉在心中赞了句,可谓光风霁月!

    转而又有些可惜,这样宝相庄严的僧人,他可是平生仅见,想不到这小小禅寺中竟有如此风流标志的人物,可惜只是一介凡人,百十年光阴须臾而过,却不知自己可还有缘见到这样的人物。

    是了,这样的人物,又怎可能会配合着普觉寺那群贼秃来糊弄自己?

    男人忍不住暗中庆幸自己没有当场与那秀念小沙弥闹起来,之前心中的满腹猜度,无形中竟消散不见了。到了他这样的境界,本就是再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过,什么都有可能是作伪,唯独自己渡劫期的修为做不得假,若是此人果真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货色,又如何能够逃过他的法眼?

    仔细想来,他渡劫之地附近,似乎的确也能看见一座寺庙的屋檐,恐怕就是被这里的人发善捡了回去。

    心思在电光火石之间便转了个来回,这时候,这青年模样的僧人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能够醒来,最难过的一关已是过去了,可喜可贺。”

    男人心下越发诧异,这似乎是因为离得近了些,这僧人说话的时候,身上的佛性越发浓郁,甚至隐约能感受到有丝丝缕缕温和的气息传入自己体表,慢慢滋养自己的身体。这可是殊为难得,要知道,对方只是一个凡间僧人,看这模样,不超过二十的年岁,而自己确实活了几千年的渡劫老祖,这僧人竟果真能令自己转好,说出去简直能跌破一地眼珠!

    只是这一幕,却无形中暗合了之前秀念的话:

    【“师叔废了大力气将施主救回来”】

    若是这僧人当真能够影响到他的伤势,似乎这句话,也不是那么可笑?

    只是这僧人到底什么来路,竟然如此厉害!

    思量间,男人面上脸色丝毫不变,坦然得仿佛之前自己的怀疑和揣测从未发生过一般:“在下多谢大师救命之恩,不知大师法号是……”

    “阿弥陀佛,贫僧妙相,施主直呼贫僧法号即可。”说着,妙相坐到床头,伸出一只玉白修长的手,“还请施主将右手递来,贫僧为您把把脉。”

    男人依言而行。看着那只通透地仿佛白玉雕成的艺术品般的手指轻轻搭在自己的动脉之上,明明是要害被人把持,男人却丝毫不觉得别扭。僧人神情专注,敛眉凝神,男人便索性借着这极近的距离好好打量了一番此人的相貌。

    这僧人生得容貌极美,便是放眼整个修真界,恐怕都难寻敌手,便是男人这样百无禁忌的魔门老妖,也自觉是自己平生仅见。按理这样的美人若是遇上了,管他是男是女,是仙是凡,自然不能错过,好歹也要一亲芳泽才是。然而那正经严肃的模样,却让男人觉得,即使是一丝一毫类似的想法,都是对他的亵渎一般。

    “平心静气。”妙相突然开口,一双沉静的双眼幽幽地对上男人,片刻后又转开。

    偷窥,不,是明窥被人发现,男人也没有什么被抓包的尴尬,反而淡定极了:“妙相大师觉得我现在如何?”

    “除了心率不齐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已是在逐步转好。不过施主修为高深,贫僧这里虽能勉强将施主从鬼门关拉回来,却也极难再为施主提供什么天材地宝养伤,待伤势再好些,想来施主便可以自行远游,寻药采补了。”

    男人笑了笑:“妙相大师佛法精深,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说到底,我这身伤放在别处,恐怕都是死路一条,妙相大师一介凡人,却能对我如此,已是感激不尽。”顿了顿,“在下花半缘,大师唤我半缘即可。”

    妙相也似乎并不介意之前男人有些无礼地窥伺,神色平淡地替男人换了药,重新包扎,期间虽然有种种不便,但男人健美高壮的身体在他眼中,似乎与一块普通的猪肉无异,一样平静如水。

    最后道:“半缘施主心中有数就好,你现在伤势未愈,还要多多休息,若无别事,妙相便告辞了。”

    于是花半缘便只好有些失望地看着妙相离开。

    待感到妙相的脚步声彻底远去,男人试着动用一些灵力尝试内视。果然,先前根本无法动用的灵力,现在已经可以了,而且,脏腑之间,隐隐有一股温和的佛力缓缓流淌,滋润着受创的五脏六腑。

    妙相……

    到底是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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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花半缘重伤未愈,难得能在妙相的妙手回春之下侥幸捡回一条命不说,在之后功力慢慢恢复,灵气运转之后,更是惊喜地发现自己虽说没有渡劫成功,但居然连境界都不曾倒退!

    这种事情可是只会发生在修行中正平和的道门正统或者佛门子弟身上的好事,他们这些修行速度极快、特别是他,堪称逆天的,哪曾听说过这样的好事?不要说境界不倒退了,养伤养着养着,伤势就恶化修为再难存进都是有的。甚至就算是佛门道门两家,也没听说过有人渡劫失败,不到一个月就能明显好转的!

    乖乖了!

    所以越是相处,花半缘越是看不透这个年纪轻轻的和尚。

    ——也越发坚定了自己要继续赖在这法罗寺的信念。

    不,他才不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呢。他这完全是出于养伤期间低调做人的考虑!

    对嘛,谁教他花半缘曾经活得那么妖娆,这黑白两道都恨不得把他弄死?

    自觉自己是合法寄住的花半缘看着窗外春光正好,想到:‘啧,这种好天气,如何能够虚度?’

    想着便踏着轻快的脚步出了门——没错,虽说他还是一个重伤人士,但灵力开始运转之后,他的恢复速度自然也就更快了。

    再说这法罗寺内按理有的设有一处讲经堂,每三日妙字辈的僧人便会在此听主持方丈讲经,待听悟了,则回去各自传达给秀字辈的弟子。待老方丈去世,讲经之责便移交到了新主持妙相肩上。虽说妙相年纪轻轻,但佛法深厚,已是东域僧侣界中难得一见的高妙禅师,他的讲解经文由浅入深,鞭策入理,原本深奥的经文到了他口中,便处处成了草蛇灰线,伏脉千里的统一整体。

    此时的讲经堂中正端坐着妙字辈的三位僧人,妙言,妙身,妙法。这三个人无一不是成年模样,年纪最大的妙言,已是鬓染秋霜的年纪,即使是年纪最轻的妙法,也是约莫三十五六的年纪。

    堂中唯一例外的恐怕便是妙法身旁的小僧秀念,还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因他的师父妙色早年病逝,托付给了跟前不曾收徒的师弟妙相,这才有幸能端坐于讲经堂内,谛听训诫。

    佛台前一座青色莲花纹样布蒲团上,坐的正是妙相。此时的青年僧侣手中一杆鎏金镶玉的妙法琉璃杖,身披一件金丝万佛图样□□,头戴祥云开明万字顶。

    这讲经堂的种种看管,对于道行高深又非佛门中人的花半缘来说,自然是形同虚设。他在讲经堂门口一瞧,嘿,怪道今日一路行来尽是些年轻小和尚,原来大的全在这里头的听训了。啧啧,想不到妙相如此年轻,居然还是这法罗寺的主持方丈!

    待到日中正午,随着寺中几声响彻的钟鸣,讲经堂中也相伴走出来三人,正是妙言师兄弟,看到站在一旁不知有多久的花半缘,三人呆立当场:“你是何人,怎的在这里?!”

    花半缘眨眨眼,有些恼恨地瞪了这三人一眼。原来他刚刚在外头站了会儿,竟不知不觉听得入了迷,这妙相虽说丝毫修为也无,但难的佛法深厚,他听了会儿,竟被带得进入一种玄妙之境,似有顿悟之感。

    这样的机遇可欲而不可求,他正探求这那一丝微妙的触动,却陡然被这三个不长眼睛的给打断了!简直是煞风景。

    花半缘是什么人,那可是最任性不过的老妖怪,他那一眼瞪过去,就算没多少实质内容也吓得那三人不轻,三人立刻就噤若寒蝉。花半缘有些意兴阑珊,他还当妙相的三个师兄是怎样的人物,却原来也不过是这等货色。也对,要真是厉害,这方丈之位怎么会由妙相来坐呢?

    这时候里头走出来一个瘦小的少年,却是这几日照顾他起居的秀念小和尚。除了换药时能见到妙相外,其他时候他不是修炼,就是以逗弄秀念取乐赖打发度日了。

    只见秀念急急出声,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惶恐:“花施主还请见谅,三位师伯也是谨守寺规,情有可原啊。”

    那妙言师兄弟看他这般惶恐,隐约知道这人身份不一般,也是,一般人哪有这样危险的眼神呢。

    “三位师伯,这是在寺中养伤的花施主。”

    “既是在寺中养伤,我们怎么不知道?”

    “花施主的伤势一直由师叔亲自调理整治,因是在院内养伤,再者,花施主是一名修士大能,不方面见人,是以并未通传。”

    修士!

    妙言、妙身、妙法闻言立刻怂了,普通人见到修士,哪一个不是担惊受怕,深怕自己卷进大人物的什么恩怨当中?自然是噤若寒蝉,只略略寒暄了几句便慌忙告辞。

    啧,真是这是多大的胆儿。

    花半缘不屑地转过头,又换上笑脸:“妙相禅师,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端容肃立的青年方丈念了句“阿弥陀佛”,并不答话,只静静看着他。

    花半缘也不觉得尴尬,直接讲明了来意。妙相思忖片刻,看外头的确□□怡人,山林间花枝晚绽,如今山下已是晚春,但山上的桃花才初初开在枝头,俏丽非常。且山风习习,想来也不觉得乏味。他心下有了决定,便看向秀念:“你先回去罢。”

    “师叔,可要秀念先行准备一番?”

    不等妙相出言,花半缘便抢先道:“不用,既然这是我想的主意,自然要我来准备才是,也是答谢妙相禅师对我尽心竭力的一番操持。秀念小师父,这段时间你也累了,何不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呢?”

    秀念有些迟疑地看向主持,见方丈点头应许了,才念了声佛号告退。

    待换了件轻便的深黑棉布僧衣,两人便相伴拾阶而上,到了山崖上一处匠心独运的雅致小亭中。山风习习,风景秀美,直教人心神开阔。

    这花半缘四下打量一番,发现这亭子小则小矣,设计得却颇为精巧,只是似乎年代颇久,往日又并无人来,这才显得有些荒废了。难怪自己此前神识扫过此地,却并未发现这样的妙处。这样看来,恐怕这妙相禅师也是一个风雅之人。

    还不待两人走进此亭,花半缘便出口道:“这择地之事已是由妙相禅师拔得头筹,至于之后的事情,不若便由我来吧。”

    说着,掌风轻动,便轻描淡写地将这积灰许久的亭子清扫得干净整洁。跟着又站在原地,控着一旁一块大石,不知是怎么做的,之间那块大石须臾间便被削成了四四方方的石凳模样,然后浮空而起,一路平移,稳稳地落在那亭中石桌旁。

    这一番动作可谓举重若轻,也算是直白地显露出自己修士的身份。他一边动作,一边还分出心神打量身旁的妙相,发现这个禅师丝毫没有惊讶之色,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两人落了坐,花半缘凝神看看身旁的妙相,笑道:“山风清寒,不若还是喝些暖茶?”

    “客随主便。”妙相简洁道。

    花半缘手一抚,石桌上便出现了一套茶具,上面已经泛起了袅袅青烟,带着极为动人的清香:“尝尝看,这是采自南屿火灵山嘉禾林的静心凝神茶,温和清雅,滋补养身,即使是初登仙途的小童,亦可品尝。”

    虽然如此说,但其实这静心凝神茶极为珍贵。首先它量少珍惜,其次它功效难得,是少数能够稳固神魂的极品材宝,更难得的便是无论修为如何,都能够品尝,并且都能得到益处。

    说是初登仙途的小童亦可品尝,但就算是花半缘这样财大气粗的神壕,也不会随意将这茶赐给真·小童。这稳固神魂的天材地宝可是极为罕见,自己用都来不及,又怎么会那么奢侈地赠给一个未来还前途未卜的孩子呢?

    所以说,冷心冷肺、自私自利的花半缘居然能做出这样的大手笔,将这样的极品给一个普通凡人饮用,实为难得之至。更不用说,他在整个过程都对此茶的珍稀之处只字不提,而他地位尊崇、实力深不可测,要从他的珍藏中找出能够给凡人品尝的东西,这其中花费的心力本身便是不可估量的。

    妙相端着温度适中的茶杯,氤氲的热气似乎模糊了他的眉眼,隐约间花半缘似乎产生了一种,他神色出奇温柔的错觉。

    ……定是自己看错了吧。

    妙相将杯中茶水慢慢饮下,只觉腹中升起一股暖意,流入四肢百骸,自己的灵台更是清明无比,一时间,仿佛眼前天朗气清,云卷云舒间,停滞了一段时间的心境也有突破之感。

    “果然是好茶……如此好茶,给妙相却是浪费了。”他叹道。

    花半缘轻笑了一声:“若是给妙相禅师都是浪费,真不知这茶得怎样的风流人物才有福消受了。只是妙相以为这茶是浪费了,我却认为这茶……该庆幸自己能入尔腹中才是。”

    妙相摇了摇头:“妙相虽然见识短浅,却也能猜出这茶恐怕不是凡物,能品到如此琼浆玉露,此生不枉。”

    “然而如此琼浆玉露,不也无法令妙相你改容易色,可见你感叹的此生不枉,还是为了哄我高兴更多些。”

    妙相闻言怔了怔,忽然笑了出来。

    这一笑,宛如清风朗月,轻抚山岚。

    花半缘心中一动,眼神凝在妙相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良久叹道:“可惜如此玉人,竟只是一介凡人。”

    “凡夫俗子未尝没有凡夫俗子的乐趣,”妙相洒脱道,似乎刚刚那一笑打破了两人间那道无形的枷锁,他隐隐透出一些自己的真性情来,那个通透旷达的真性情,“妙相虽只有百十年人生可过,可同样尝过酸甜苦辣咸,品过人生八苦,甚至有缘品得仙茶滋味,已是足够了。”

    “再者,修士虽然可以长生,但何尝不也要舍弃诸多,再苦苦追寻诸多,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追寻到。此世也有近万年没有的仙人飞升,修士有寿元耗尽的那一日,即使是仙人,恐怕也有天人五衰之变,与其如此,不若好好享受这百十年须臾人生。”

    “我以为,你会对仙灵之事颇为好奇?”

    “我也不知为何,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告诉我,我此生机缘不在于仙途。世人多有‘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的喟叹,但这样的感叹,妙相却从来不曾想过,或许是前缘早定吧。”

    花半缘闻言微微皱眉。要知道,妙相现在不过双十年华,他佛性深厚,若是领上佛修一路,普通佛修最困扰的心境问题丝毫不会成为他的阻碍,年华虚度的问题完全不会存在。但若是他所言非虚,那么恐怕……

    “佛子转世?”花半缘喃喃自语。

    “什么?”妙相问了句。

    花半缘轻咳一声,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点点猜想罢了。”然而这时候他看向妙相,却隐隐带上一丝慎重。

    若是佛子转世,也就难怪佛性如此深厚,甚至能以凡人之身襄助他伤势恢复了。也不知是哪位大能……

    想了想,花半缘道:“妙相心情通达,实在难得,只是,人生短暂,难道你不会觉得,短短生命,不足以通晓佛法全部么?”

    “阿弥陀佛,妙相所求,不过是一片澄心。再者,若是真要通晓全部典籍,岂不是追求本非属我之物,难免有倒果为因,本末倒置之嫌?”妙相温言轻笑,映着身后远处寺中的法华梵唱,低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而且……我也的确不知,通晓佛法之后,是否就真能立地成佛,普渡苍生。”

    这语气中,却似乎透着一点点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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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世界开头的关系么?

    老虎简直思如泉涌,文如尿崩(什么鬼)

    洋洋洒洒的一章又撸出来了2333

    感觉写的可认真呢,你们说呢?【可爱脸jpg】

    这个世界的攻受在我的大纲中都是男神级别的

    不,不是说长相和气度(这方面明明哪一个世界都是)

    而是……这两位一身舍我其谁的正气【捂嘴】

    这篇里没有什么特别的boss要推,虽说女主是一个心机girl,但怂逼boy韩貅其实也没什立场吐槽她对吧

    不过,攻受还是会和女主对立——他们会和整个修真界对立

    没错√就是这么苏,这么叼,这么酷炫√

    ↑当然以上形容词暂时只存在于老虎的想象中,

    目前,泥萌还是就看看攻受的颜吧√

    ☆、第93章 圣僧逆袭123

    在此世的修真界中,或许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花半缘这个略带女气的名字意味着什么,但若说他的尊号,恐怕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威名赫赫了!

    梵天魔尊。

    这个称号却是人尽皆知的大魔头,说出来可止小儿夜啼。

    梵天魔尊此人,乃是由道入魔,个中原因不明,只知一夜之间,他从天下第一宗门天青宗千年来最出色的首席大弟子,忽然入魔,并且一夜间杀了天青宗五十余名好手。

    这五十余人中,上至他师父,下至天青宗外门首座,皆不是他一合之敌。

    此后不过百年,梵天魔尊修为就层层拔高,迅速成为大乘期高手,修为令人望其项背。他本身并非正统的魔门中人,世人也不知他为何要叛出天青,只知他入魔后便从未再度加入任一魔门。

    之后数十年,梵天魔尊并未再度出现,但不过百余年光景,这骇人的升级速度和深不可测的实力,却足够让修真界将此人牢牢谨记。

    然而……

    韩貅曾经在沈冰鹤那个世界中听说过一句话:一个人的名字可能不能让你了解他,但他在江湖中的称号却可以。

    就像花半缘这样一个温雅动人的名字,谁能想到他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魔头呢?

    然而韩貅私心里却觉得,这句话还不够全面:他在江湖中的称号,往往能够让你了解他所表现出来的形象。

    妙相与花半缘两人,前者虽说是佛子转世,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介凡间方丈,别说他以后恢复记忆重归西方净土之后还能不能记得某一世曾遇此人,就算记得,花半缘这样的魔门中人,还真不屑于那一点点好感。

    但他们却阴差阳错成为了知己好友。

    为何?

    ——因为两人有相似的困惑和迷茫。

    继承了妙相的记忆,韩貅对花半缘守口如瓶的曾经便有了隐约的猜测。曾经在原剧情中出现过的,那个丧心病狂想要拉着整个修真界与自己同归于尽的魔头,就是花半缘。虽然这已经是一千年之后的事情了。

    而他为什么想要打破这个修真界?倘若真是因为飞升无望,与其废了大心思精准地冲击地脉灵核,还不如直接将整个修真世界击碎,拉着整个世界陪葬,不是更加方便爽快?

    因为他的目的,只是想要打碎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和妙相当初的困扰一样,他也同样无法理解修士那太过强大而不受束缚的力量,是的,天道的确可以限制修士,但有多少人真的能够犯下滔天罪孽,惊动天道引动天罚呢?除此之外的唯一限制,恐怕就是天劫中的心魔会审问人心。但试问,当修士本身不将凡人视之为人,杀一个凡人,和屠戮一只野鸡,在他眼中又有什么分别?他又怎么可能会在心中愧疚,成为心魔?

    花半缘耿耿于怀于此。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因为越缠越深的心魔死在天劫之下,然而他偏偏不,他执拗地硬生生在千年时间内,成为了能够纵横修真界的八劫老祖!

    ——然后在最后一刻,为了自己心中的道悍然赴死。

    虽然这一切花半缘都从未与身为凡人的妙相交流,但妙相还是隐隐能够知道他心中所想。因为两人是如此的投契,即使是普通的谈话,也能轻易明白对方的想法。

    而现在,妙相的一声轻叹,却让花半缘心中一动:“妙相何出此言?”

    妙相眼神略带落寞,却只是安静地摇了摇头:“罢了,此事非人力所能及,不提也罢。”

    花半缘似有所感,心中默默地记下了一笔,便复又开怀朗笑:“不错,有如此清风朗日,人间绝色作伴,又为何要谈些扫兴的话……哎呀,可惜你是个和尚,这酒色财气,没一个你能沾的,不然,我可有好些佳酿要与你同饮!”

    结果他刚刚放下茶杯,蓦然却发现妙相的眼神幽幽地看着自己。

    ……恩?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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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域幅员辽阔,出了名的人杰地灵,钟灵俊秀,虽名曰东域,但在并没有中土之地的此世,占了大半中土的东域远比其他三域要辽阔得多。

    也正因为这太过广阔和优越的资源条件,三域八方都喜欢来东域传道,最出名的便是西域的佛门,经过数万年的努力,好歹也算在东域站稳了脚跟,虽不能与道家玄门正宗的势力相提并论,却也不容小觑。

    比如明州之地,在东域较为苦寒的朔北一带,佛道两家的香火堪称平分秋色。每年七月十五的盂兰盆法会,堪称是一时盛事。

    却说花半缘这伤从晚春时节养到现在,身上的伤势方才算是消失了,只是内里更深的伤处,却还要仔细将养。即使如此,他已是极为满意。这几日寺中却没了往日的清净,不但上香的香客游人增多,即使是寺中僧人,都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

    不免有些奇怪,便在秀念来给自己送斋菜的时候顺便问了出来。

    “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如今前来上香的香客,大多是想要留在寺中,一览七月十五盂兰盆法会的盛况。”谈到这桩盛事,秀念小和尚明显带着几分兴奋,“每年七月十五的盂兰盆法会,师叔都会带着师伯、众师兄弟亲设盂兰盆供,寺外山泉一直到明州城中的明州河上,延绵数十里都会点灯祭奠先人。自从师叔继任方丈之位,我法罗寺变成了这明州一地佛门首座,盂兰盆法会上的讲经会,更是人头攒动,声势浩大!”

    花半缘听得有几分兴趣:“这般厉害?现在距离七月十五还有一旬时间,便已经有人赶来了?”

    “这些人大多是从明州其他地方赶来的,临近盂兰盆节,城中的客栈都会爆满。不过嘛,嘿嘿,还真说不清楚他们是为了什么来的呢!”秀念嘿嘿笑了两声。

    “哦?这是为何?”

    秀念却摇了摇头,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戒嗔,秀念又险些犯戒了。施主莫怪,小僧还是告退吧。”说完,也不看被吊起胃口的花半缘,收拾了东西便退下了。

    花半缘被这么个小娃娃涮了一通,呆立当场,忍不住笑了。这小子佛法不怎么样,倒是机警十分,原本见着他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般,瑟瑟发抖,半个不字都说不出,现在却似乎是知道自己与他家师叔投契,竟然还敢拿自己开涮!

    罢了,他倒要看看,这盂兰盆法会是个什么东西。

    想了想,他也坐不住,索性去寻妙相。然后妙相并不在房中,也不再平日作课的堂内,他有些诧异,这么个死宅往日若不是出门布施都不愿意动一动的,今天谁那么大面子,还能请动他?

    正好便逮住一个洒扫的小僧:“小师父,方丈呢?”

    小僧知道这人是在寺中做客的主持友人,便停住动作,双手合十行礼唱号,回答道:“阿弥陀佛,花施主,先前有善主请主持前去解签,看主持的方向,似乎是去紫竹林中的庵堂了。”

    解个签……还要特地去那么僻静的地方?

    花半缘心中诧异,却也没多想。抬步便往那里去,行至竹林边缘,却见竹林外立着几名身材高壮的短打男子,虽说打扮普通,可看那举止间的气质,分明不是普通人,不,恐怕还是练家子。

    疑惑更深,花半缘忍不住放出神识。虽说妙相是一介凡人,但佛性深厚,在他的神识中宛若一盏温和明灯,十分清晰,只是花半缘且莫名觉得自己用神识窥探,或许会被妙相感知到,所以以示尊重,平时都收入识海中并不使用。

    然而这回情况却似乎有些不同。

    神识宛如流水般滑过紫竹林,一段对话蓦然闯入花半缘脑中。

    “我就说小姐怎么舍了寒山寺不去,非要千里迢迢来这苦寒的明州参加盂兰盆法会,想不到这种小地方,居然有妙相方丈这样俊美标志的人物!”

    “可是,这方丈能答应小姐么?看着也不想是那种百无禁忌的呀。”

    “哼,我们小姐是怎样金枝玉叶的人,他能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和尚,小姐不高兴的,大可让老爷收了这法罗寺上下僧人的度牒,他要做着僧人,小姐就让他成不了僧人!”

    “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他若是不识抬举,小姐难道还不能教训教训此人,让他知道些天高地厚?再者,小姐哪里用得着这般手段,光是这屋里头点的香炉,便够那未开荤的小和尚受得了!呵呵!”

    “……”

    花半缘心中怒火顿时高涨,怒不可遏,那竹林外的几名侍卫看见他,还来不及出言询问,便感到喉头一甜,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眼世界,便是眼前空无一人的平地。花半缘踩着林中清风迅速掠过,手起刀落间就将那在庵堂外低低絮语的两个丫头给打晕了。只顾及这毕竟是佛门清净地,怕自己手染了血腥惹了厌烦,恐怕这几人是决计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下一刻,俨然已经站在了那庵堂之外。刚想推门而入,然而手碰上那竹门,心却忽然冷了下来。

    ……自己在做什么?

    或许那妙相也对这欣然接受,自己这么闯入,说不准还是破坏了一桩美事?自己一不是佛门中人,二不是正派的卫道士,为何要如此急不可耐地替妙相做主?

    不,不行。

    花半缘眼神冒火地盯着那扇门,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隐隐可见红光。亏得他走的不是火攻的路子,否则这时候,恐怕眼中冒出的火焰能够把这竹门给烧着了!

    但是他忍不住,想到后续有一个女子用那种肮脏手段对妙相那样的玉人上下其手,任意施为,他胸中就有一种无法抑制的痛苦和愤怒。

    他按住砰砰直跳的心脏,嘴角慢慢、慢慢上翘。

    原来如此……原来自己的身体早就先一步洞悉了自己心中最深的那个想法。曾经初见时的惊为天人,等待时的翘首以盼,共饮时的尽在不言中,一点一点,竟然汇聚成了这样一个念头。

    覆在竹门上的手掌慢慢紧握成拳,他不会后悔明白自己的心意,即使这个心意永远也不会有结果又如何?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他才更加坚决……

    推开这道门,比想象中更加轻易。

    屋内,一个罗裳半解的俏丽女子梳着妇人发髻,松松垮垮的衣襟露出一截细白的颈子,此刻紧闭双眼,人事不知地昏倒在一旁,唇齿间偶尔倾泻而出一些细碎的呻吟,分明是已经动情。

    这样美丽的风景,恐怕能够让任何一个笔直笔直的男子都心醉神迷。

    但花半缘的眼神却没有在她身上停驻多久,见此情景非但没有分神,反而还松了口气,借着,如鹰的眼神迅速扫视过房间,锁定了两处。

    一处便是袅袅散发着青烟的香炉,虽说花半缘不会受这影响,他却比自己看到了更加愤怒,袖风一抚,那香炉便被熄灭,还不待香灰冷却,便凭空尽数从香炉间隙中涌出,化作一道粉末长流如数撒在那昏倒的女子身上。

    那小妇人在昏迷中也被烫得不轻,无意识地“啊”了一声,却没有醒来。也不知这火热的香灰让她想到了什么,嘴中喃喃说着些淫词浪语。

    哼,真是不堪入耳。

    花半缘冷哼一声,大步走入里间,果然,在屏风之后有一个形容狼狈的白衣男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花半缘呼吸一滞,脚步加快,下一瞬已经出现在了妙相身边。只见平日形容整齐的僧人此刻黑色棉布的僧袍已经被丢到了一边,脚边是几片碎瓷片。似乎因为燥热不安,僧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满面潮红,牙关紧咬,手中紧紧攥着一片瓷片,锋利的口子上带着血迹。花半缘紧张都看去,原来妙相为了控制住自己,竟然用瓷片割破手腕,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他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将妙相抱入怀中。

    谁知这个动作却像是一滴油滴进了煮沸的热汤,原本已经昏迷不醒的妙相喉中涌出一声轻轻的呢喃。

    花半缘下意识凑过去听,只见下一刻,妙相的手却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气,强硬地攀上男人的身体,此刻滚烫得有些火热的嘴唇贴上男人的脸颊:“半、半缘、唔……”

    “……!”

    ==================================

    妙相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擦黑,他想要起身,却被一阵头疼给逼回了床。

    “唔……”

    “你别动!怎么样,可有哪里不好?”

    妙相抬起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眼前的人:“半缘?”

    “恩。”花半缘的神色平静,已经丝毫看不出心中的种种波澜。他的脸色逆着烛火,即使妙相就在他对面,也看不真切。

    待妙相放心、同样也是无力地靠坐在床上,花半缘从旁边端过一碗汤药:“来,将这碗汤饮下,你之前意识不清,险些伤到了手筋,亏得及时治疗,否则你的手可就要废了。”

    妙相闻言低头,果然自己的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他有些惊奇:“我不觉得疼,是你给我上了什么药么?”

    “不过是一点普通的小药,比不上你为我用的稀世奇药。”花半缘道。

    妙相愣住了。

    花半缘也不看他,自顾自将一碗药喂了下去,不知为何,这场面音乐让妙相有点莫名的心虚,便乖乖地也不说话。但他这样噤若寒蝉的模样,却让花半缘有些不爽,勉强按捺着看他将一碗苦药汁全数灌下,半点不敢推拒,小心翼翼的可怜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气。

    “你这作态是做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

    话已出口,妙相还没有多想,花半缘却因为心中的那一点遐思而有些不自然了。

    ——恩,说起来,他还真想吃了他呢。

    一边妙相轻轻咳了一声,这美人捧心的模样,向来最是令人心疼。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花半缘道,“你说的是你为了救我,用你法罗寺历代流传下来的那株九叶金阳花和自己所修的佛珠舍利之气,还是说那棵你游历得来的珍奇草药?又或者,你是说自己就是因为所耗过大,所以在一线牵的香烟之下难以把控心神,不得不出此下策?”

    妙相敛下眉眼,依旧是一副静若处子的模样:“你果然是都知道了。”

    “我只恨自己不知道!不知道便不会觉得对你如此不起!我花半缘何德何能承你如此大恩,还是说,当日任何一人受伤,都会让你如此舍命相助?!”

    花半缘心中涌上一股无名火。

    九叶金阳花虽然珍贵,但也不过如此,真正让他生气的是后两样!

    佛珠舍利,这东西如果在佛修身上,那可以算是本命法宝一样珍贵的东西,那些佛门的贼秃整天说什么舍身渡魔,也没见他们有多少真心愿意将自己的舍利交出来。

    佛修尚且如此,对于一个凡间僧人来说,恐怕就更是珍贵。即使妙相大概、可能、多半是佛子转世,但这样做也同样是太大的消耗。否则,以他的佛心,区区一点一线牵的迷情烟,又怎会如此难以抵抗!

    那时候,花半缘抱着已经昏迷的妙相回到这里,正好被焦急等待着的秀念逮了个正着。看到自己师叔人事不知、口中还喃喃念着花半缘名字的模样,秀念又惊又怒,还以为是花半缘这个“大恶人”一时发狂造的孽,便哭着将师叔为花半缘做的种种都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言语中分明是不管不顾自己的小命,非要为“惨死”的师叔讨一个公道的意思。结果好么,花半缘长久以来的困惑便得以解答。

    这小和尚秀念还当那代代相传的九叶金阳花最是珍贵不过,以为自己是想要杀人夺药,然而花半缘心中却清楚,九叶金阳花虽然珍贵,但到底还只是凡物,真正起作用的恐怕是妙相的舍利之气,还有……那棵无名草药。

    当然,更让他感念的,还有妙相反复斟酌下药、劳心劳力的举动。

    说到底他们当中隔着天渊般的实力差距,想要将他从十死无生的境地中拉回来,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倘若单纯是一个友人,站在花半缘的角度上,他一定会为拥有妙相这样一个好友而感到平生快慰。

    但是……就因为那一点不可说的心思,花半缘现在可不是滋味。

    面对自己这样一个陌生人,还是一看就被雷劈了的神秘男人,妙相却这样劳心劳力的救治,那么其他人呢?今天他为了治疗自己而耗费舍利之气,明日若是又有重病之人呢?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凡人而已,生命不过短短数十年,难道他遇上的每个人,都要这样无私地付出么?

    花半缘从前一直以为,自己痛恨修士和凡人之间那可笑的天渊之别,他一直以为无论修士还是凡人,都只是人而已,本没有优劣之分。

    然而此时,他却莫名有一种荒唐的感觉——他宁可希望妙相能够成为修士,而不是这样豁达、这样坦然、又这样脆弱的凡人。继续被他这样折腾下去,这具瘦弱的凡人身体能够经得住几次损耗?

    因为爱得深,所以才害怕失去。

    因为害怕,所以惊怒。

    这样患得患失之间,嚣张了一辈子的花半缘不得不承认,自己到底是栽了,栽在了这个宛如静水流深一般的僧人身上。

    此刻他深深地看着妙相平静清冷的眉眼,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着:“恩?你说啊,是不是只要有人受伤倒在你面前,你都会不遗余力地救助他,哪怕你会为此献出一世苦修?”

    妙相浓长的睫羽在眼睑上洒落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眼底真实的神色。闻言那长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两下,随即慢慢抬起,露出一双灿若冷星般的眼眸。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若我说是,你是否会因此失望?”

    花半缘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我只会觉得,果然如此。”

    妙相定定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清澄似水,

    作者有话要说:  花半缘恍惚间觉得眼前似乎一花,竟觉得妙相的眼中闪过一丝带些促狭的笑意。

    他正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耳边却听到妙相轻柔的呢喃。

    “那,若我说不是呢?”

    ☆、第94章 圣僧逆袭124

    花半缘呼吸一滞,猛然抬头看他,险些以为是自己心中那点隐秘已经暴露。然而妙相的目光清澄似水,分明又是坦坦荡荡的。

    “佛渡有缘人。当日你的伤势,但凡任何一个人见了,都会以为必死无疑,妙相也不例外。然而当我想要将你掩埋下葬之时,偏偏又有了动静,可见是佛祖仁善,你命不该绝。”

    听着妙相的娓娓道来,花半缘原本波荡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他不知自己应该庆幸还是失落,或者两者兼有。

    “妙相虽然不才,却也略微能够察言观色。你当日初醒,对秀念满腹怀疑,却也并未直接痛下杀手,我便知道你是可救之人,之后相处下来,也的确如此。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妙相并非迂腐之人,也知道什么人该救,什么人不该救。若是付出诸多,只能惹来杀身之祸,那也是妙相识人不明,与人无尤。”

    花半缘眼色微沉:“你倒是看得通透。”

    然而他心中却无法释怀。

    杀身之祸在妙相眼中也只是自己识人不明,与人无尤?

    或许的确通达、明彻,但请恕花半缘他还未看破红尘,不能将此置之度外。他真想问一问这眉眼平静地僧人,他有没有想过,若是自己真的因为这份善心死了,那么那些关心他的人,该有多痛苦呢?

    但是到底,他还是没有问出口,反而另起话头:“佛门清静之地,对那些敢对你做这种事的人,我没有痛下杀手,只是打晕了而已,你看着办吧。”

    妙相闻言眨了下眼,窗外的最后一丝日光也已经慢慢消失,屋内跃动的灯火似乎让这个清冷如玉雕般的僧人眉眼柔和了下来。

    “多谢。”

    花半缘又等了等,却见妙相已经是一副安之若素想要歇息的模样,到底没有忍住:“那个女人……是什么来路?”

    妙相看他一眼道:“那位女施主是大雍丞相之女,获封泉州郡主,如今孀居泉州,此番是为盂兰盆节特意赶来明州。”

    花半缘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看来你倒是清楚她的来路,莫非我今日还打扰了你的好事?”想到妙相如此关注一个女子,还是区区凡间一个水性杨花的寡妇,他心中就极不是滋味!

    妙相敛下眉眼:“阿弥陀佛,多谢担忧。”

    “……”谁担心你了?!

    然而这句话,花半缘扪心自问却是如何也说不口的。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好哄,妙相用四个字就轻易地让安静如鸡。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有一个问题始终在他心中打转。

    面对那香软娇俏送上门来的女子却努力坚守的妙相,为何当时自己一碰,便那般情态?那一声声软款旖旎的“半缘”,真真是叫得花半缘心都涨疼了!

    然而他不敢问。

    耳根处那被触碰到的湿润感似乎仍旧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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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虽说妙相的话让花半缘心中默默灌醋,但也明白地讲清楚了一件事: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方丈妙相来说,这个女施主虽说作天作地还想要霸王硬上弓,可自己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招惹。

    妙相心中叹了口气,真是牵一发动全身。

    原本的妙相虽说也有那有极强疗伤治愈作用的佛珠舍利,但两人间的实力差距宛如天渊,他也自然不会自不量力地想要治好渡劫老祖,原著中的花半缘便是靠着自己这才挺过来的。

    然而现在韩貅成了妙相,自然舍不得爱人饱受天劫遗患,当时便与系统用百万积分兑换了一味对症的疗伤之物,之后用不断用佛珠舍利之气治疗,弥补花半缘因为入魔而留下的隐疾。

    所以花半缘一开始不相信自己被凡人救了,也是正确的。因为真正救助的手段,可不就是靠着系统的黑科技么?

    也因此,妙相花费了大半力气将自己的佛珠舍利之气渡给花半缘,这就难免有些虚耗。韩貅习惯了自己那具仙体,一时也不曾感知到这具身体自身有些虚弱。

    这次的事件在原著中也曾出现过,当时妙相佛性澄静,安忍静谧,区区一线牵的媚香,丝毫不能波动他分毫;当时那女子见妙相法相庄严,丝毫不为所动,便也只能扫兴而去。

    但现在……

    韩貅有些头疼,若非此世他就是妙相,继承了妙相的佛心慈悲,别说花半缘了,他自己就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那女子一行人给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但是,现在这条路却绝了。不但他不能走,看花半缘的意思,分明也是“体谅”自己,也会按捺中满心愤恨由他来处理此事。

    ——讲真,他宁愿花半缘直接弄死他们啊。

    算了,出家人戒嗔戒怒,不能再想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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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寺中后院清净雅致的西厢房内,碎瓷片的声音划过夜空。

    “说!是谁坏了我的好事!”

    刚刚妙相与花半缘口中的主人公,那位娇蛮的天潢贵女端木婉儿将手中的茶杯丢在地上,冷冷地看着那碎瓷片在地上弹起,在下首跪下请罪的随从身上划出一道口子。

    那侍从却丝毫不敢不满,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谁不知道,这婉郡主虽说身上没有皇家血统,但端木丞相权倾朝野数十年,端木家两位大郎更是有幸还曾为青云仙宗的内门弟子,此三人最为疼爱的,无疑便是这位婉郡主,就连皇族,也为了拉拢端木家破例将其敕封为端木婉儿为泉州郡主。要知道,泉州港口可是大雍著名的富饶之地,仅仅食邑,恐怕这端木婉儿就已经超出了许多关系远些的正经皇族了。

    然而不同于端木婉儿无法无天的骄纵之名人尽皆知,她还是个不折不扣的肉食女。当初她嫁给年少的小鲁国公,没过几年原本身体康健的鲁国公便病逝于泉州,不少人怀疑是鲁国公无法再忍受端木婉儿与人私通,最终两人撕破脸皮,端木婉儿便索性痛下杀手。

    然而鲁国公几代单传,香火凋零,全家只阖鲁国公一人,他病逝后,端木婉儿自然不会因为一点空穴来风而获罪,反而坦荡荡凭着父亲和兄长们的权势接收了鲁国公累世财富,名正言顺地独自孀居,养了不少面首娈童。那些年轻貌美的男子公然出入于郡主府,却无人敢出声指责,可见端木家如何势大。

    这也就罢了,这位肉食女还尤爱一种鲜嫩男子——出家人。

    她这般横行无忌数年,在男人堆中可谓无往而不利,就算是那些看着道貌岸然坐怀不乱的出家人,其实内里还都是一样,所谓食色性也,人伦天理,看着正襟危坐的道长、和尚,因为自己的挑逗风情,而色魂与授、目眩神迷,这实在再有成就感不过。

    就在不久之前,她听说明州这个蛮荒之地出了位年纪轻轻的佛法大能,虽说是一介凡人,但精通佛门典籍,佛法深厚,更难得的是宝相庄严,仪表堂堂,宛若佛子转世。

    这最后一点可是立刻引起了端木婉儿的兴趣。趁着这盂兰盆法会,她便以上供求签为名,求见此间主持方丈。

    她身份高贵,虽说是出了名的蛮横,但这泡男人的时候却能拿出最大的耐心来,很是和善温言。而她身后立着几个高壮的精悍军汉,一看就绝非凡人。法罗寺中的知客僧自然不敢迟疑,慌忙去请了主持。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那主持果然年轻貌美,生得风流倜傥,可谓生平仅见,且那一线牵虽有迷情之用,但到底也是辅助,看那僧人动摇隐忍的模样,端木婉儿便知道他心中也绝非心如止水。一线牵虽是春药,但她这样的人自然不屑于用那些下三滥的货色,一线牵求的是一个动情,只要心中有丝毫情意,便会最大强度地放大,让人无法抵御。

    只见那分明动情的青年方丈用一记手刀将自己打昏,自己隐约看见他逃往内室的狼狈身影。当时她心中冷笑,就算自己晕过去了,只要那人不离开这间屋子,照样会被一线牵所影响,他会自己跑出来与自己玉成好事!

    然而当自己从昏迷中转醒,看到的就是屋外躺倒了一地的下人,还有空空如也的房间,自己的胸前还被人恶作剧般地落满香灰!滚烫的香灰也不知道是被人用怎样的手段,直接洒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皮肤都被烫伤了!

    哼,定是有人破坏,否则,那温文儒雅的小和尚怎么会做出这种动作!

    不自觉想起了少年方丈那春花秋月一般的姝丽姿容,端木婉儿有些晃神,这样钟灵俊秀的人物,她如何能够轻易放过?

    当然不会!

    “你们快说!到底是谁闯进来,如此羞辱本郡主!”

    “小姐息怒啊,小人也实在不知,只觉得有一阵清风拂过,自己便失去了意识!”当时等在庵堂外面的两个婢女慌忙告罪。

    “清风?”武林中人?还是修真之人?

    端木婉儿闻言有些迟疑。

    她看向身后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青凤姑姑,你看这是谁的手笔?”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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