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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

    重生之炮灰公子 作者:熙雨澄歌

    第14节

    柳栖雁没有漏过心上人语气中的欣然,心中立马美滋滋的,眼中也闪过笑意,柔声道:“在下途中一接到传讯,说长云已到蕉共,便直接弃船,用轻功一路奔来了。”

    慕长云听后,心中忍不住有些感动,他只是午时才到,这人半夜便紧跟而至,光是这份心意,便已重于千钧。

    柳栖雁一见把人说动了,顺势就把自己靠在了对方肩上,拿脸蹭了蹭道:“长云,我好累啊,让我在这睡吧!”

    不待慕长云直愣愣地点头,那头池天蕴一声惊喊,直接将两人间的暧昧的氛围打破:“长云兄!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池小公子站在一边看到柳栖雁趁着慕长云不清醒,动作亲昵语气哄骗,怎么看怎么像在占便宜啊,眼睛都快脱窗了!

    卧槽!这两人,这两人!这两人哪里是普通好友关系!转而联想到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顿时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他的亲亲大哥被自己的师父叼走了,他受不了打击瞎跑了出来投奔好友求安慰,结果他看到了什么?好友竟然也是一副要被男人叼走的节奏!他他他他该怎么办啊啊!

    软妹子呢?世道变了,他们难道真的不觉得其实软妹子更好吗?

    他呆然了片刻,不禁出声喃喃自语:“你们都是怎么想的?怎么想的呢?你们都是怎么想的?怎么想的呢……”

    可怜的池天蕴完全忘了,他作为一名男生女相还一脸妖娆的汉子,想娶妹子,本身怕是比登天还难,毕竟哪个美女会喜欢相公长得比自己还漂亮!

    柳栖雁正懊恼没能把这货赶出去,如今听他这么说,却是心中不爽,道:“有什么怎么想的,心动了就动了呗!喜欢上了哪管得了那许多!”

    慕长云却是终于被这两人的声音所惊,彻底清醒了过来。

    见自己跟柳栖雁还抱在一起的姿势,想起刚才柳栖雁的那句话,而对面池天蕴一副要惊掉下巴的表情,他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眼梢都有点泛起了红。

    一巴掌把趁机占便宜的家伙拍开,慕长云心中升起一丝哭笑不得,他明明想好了,这次见面便要回应对方的心意,互许终身,可为什么等现下真见了人,他就只想揍他呢?!

    不好,不好,不能这么暴躁。

    慕长云平了平心气,先对柳栖雁严肃道:“既然栖雁兄一路风尘仆仆,如今还是先去洗漱沐浴一番为好。”而后不由分说,拎着人后领就把这货丢出了屋子,“栖雁兄洗漱完就早些休息吧!”

    直到他将门“砰”地一声关上,才渐渐找回了失速的心跳,随即,他便看向了站一边的池天蕴。虽说好友若真的对此有什么看法,他也未必会太过在意地强求什么,但若能化解池天蕴心中的芥蒂,自然是更好。

    这么想着,他便向人走去。

    池天蕴依然是茫然失措大受打击的模样,嘴里还在念叨着:“你们为什么都要找哥们儿当相好呢?好奇怪啊……”

    慕长云一挑眉,这个说法,倒不像是针对他与柳栖雁的,不禁将人半推半拉地回到床榻,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介意说说么?究竟是这么回事?”

    池天蕴低头沉默了半晌,才低声说道:“大哥,大哥跟师父在一起了。”

    闻言慕长云也是惊了惊,池家那位看似斯文俊秀实则凶残狠辣的大公子?而池天蕴的师傅,他只在珩城见过那一面,印象中是个脾气温和的高人。这两人居然凑到一块儿去了?

    “小爷那天找到了块好看的根雕,就跑去了大哥的屋子,然后就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妖精打架!还没说完,池天蕴就跟个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焉巴了,偏偏脸涨得通红。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实在是太过刺激,这不,一下就刺激过度了,脑袋一热,小孩儿离家出走了。

    见他这表情,慕长云也猜到了后文,略无语,只得又揉了揉对方的脑袋,低声问道:“你就这般跑出来了,但心里又是如何想的?厌憎难忍么?”

    池天蕴立刻摇头,师父和大哥都是对他最好的人,他怎么会去厌憎他们。

    “那是为何?”

    池天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才道:“我心中一直将师父视作义父的,可如今他却成了哥夫,很奇怪……”

    慕长云被“哥夫”这两个字给震了一下,心里默默给池家大哥点了根蜡烛,要是让他知道弟弟心里是怎么称呼的,估计又要暴躁地把人吊起来抽鞭子了:“……静言兄,男子之间何来这些虚礼,即使你大哥与师父在一起,两人的身份也不会有所改变,对你也不会有所改变,你又何必纠结?”

    “所以……”池天蕴期期艾艾地开口道,“所以你跟那柳栖雁也是真的,真的?不是我看错?”

    这下慕长云也赫然起来,脸上又有些发烧,但他毕竟不是扭捏的性子,便爽快点头了。

    “我与他,两心互许。”

    !!!池天蕴这下是真的惊了,自己这位向来含蓄的好友,居然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说出来了!

    “可,可这样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怎么办?”

    “心意已定,不惧人言。”

    池天蕴不再说话了,倒头蒙着被子就睡。

    慕长云一见他动作也是好笑,这还跟小孩子似的呢。

    “静言兄这般,不怕热着么?”

    “……让小爷想想。”过了会儿,被子里才传来池天蕴闷闷的声音,慕长云对此只能摇头叹息,这家伙现下没想开的,八成还是他大哥的事儿,这个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让他自己去慢慢想明白吧。

    只是可怜了他那大哥和师父,为了小孩离家出走的事,不定怎么自责担忧焦虑呢。

    过了不多时,眼见那团被子渐渐不再动弹了,慕长云伸手替人把被子拉下来,池天蕴果然已经睡着了。

    而后他起身披上外衫,大约整了整,便向屋外走去。

    客院里每间屋子之间都有些间隔,所以适才的那点动静,小堂叔和叔祖都并未听见,屋子里也并未亮灯。此时月亮已被不知何时起来的云层遮了个严实,院里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勉强照亮一条小径。

    走到院门口,慕长云便看到正对着明月悲春伤秋的小厮。

    “这位小哥,你家楼主现在何处?”

    “慕,慕公子?!”小厮一听到慕长云的声音,惊得一下跳了起来,“哈哈,慕公子叫我小四就行,我叫赵小四,我家楼主正在主院里,我这就带您去!”

    说着也不等慕长云开口,提起手边的灯笼就急着往前走,一副怕人反悔的样子,让慕长云心中莞尔。

    赵小四是真觉得惊喜万分呀,之前跟见了鬼似的见到突然出现的楼主大人,他也没敢告诉对方,慕公子与人抵足而眠的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楼主满心欢喜地一路奔向慕公子的客房,然后又满面沧桑地被慕公子从房里扔了出来。

    那会儿他已经对自家楼主绝望了。

    楼主长得这么爷们儿,怎么可能比得过那样的大美人!哎,想把楼主嫁出去都那么难!做属下的感觉好悲伤怎么办?

    可没想到这才过了一会儿,慕公子居然追了出来,还直言要找楼主!他顿时心中一亮,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有戏啊!

    “慕公子,亮灯的那间屋子便是,我就等在此处,若有吩咐,可直接唤我。”将人带到院门口,赵小四行了一礼,便乐颠颠地退下了。

    慕长云看着那屋子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定了定心,走上前去。

    敲一下门,无人应声。

    又敲一下,依然无人应声。

    心下有些奇怪,慕长云轻轻推了推们,门便自己开了。

    ……沐浴不锁门,这是什么毛病?

    屋里有些氤氲的水汽蒸腾,左边一道木隔断后面,隐约传来水声。

    慕长云明知该出声喊人,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没有作声,而是直接绕步走到了隔断后。

    入目便是水汽缭绕中,洒满了花瓣的水面上那醒目的蜜色裸背。

    慕长云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震住了,盯着靠在桶边打瞌睡的人,忘了移开眼。

    心里想的却是,洗澡还要洒花瓣,这是什么毛病?!

    ☆、62|第六十一章

    强迫自己想着那些有的没有的杂事,慕长云才勉强镇定了下来,移开了目光。

    抬脚绕过浴桶走到那人跟前,就见他双目微合,刀刻般完美的脸庞隐在背光的阴影中,有着一丝掩不住的疲惫。慕长云抬了抬手,终究只是替他捋了捋额前落下的发丝,却不知何时,柳栖雁已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原本还有些迷蒙,在看清面前之人后,立刻亮了亮,深邃的双眼中跃出了欣喜的光芒。

    慕长云见状,下意识便弯了弯唇角,柔和了自己的目光。

    柳栖雁觉得,自家心上人冲着自己深情(并不)一笑的样子简直美呆了,一个没忍住,嘴里喃喃道:“云云,你这是终于要来夜袭我了吗?你喜欢那种姿势,我立刻摆好……”

    慕长云一听到这,立马黑了脸,云云是什么东西?

    柳栖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不禁懊恼不已,真是美色误国,美色误国啊,自家长云肯定要不好意思了!转而见到慕长云果然打算离开的样子,心中一急,深怕对方恼了自己,赶紧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胳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爪印。

    “呃,长云,你莫恼!”

    慕长云心中实则好笑大于恼怒,明明是英明神武的云曦楼楼主,在自己面前却总是这么犯蠢,实在是让人无奈之余,也忍不住心软。收回本欲离去的脚,他转头看了看对方草草盘在头顶的发髻,避过了“夜袭”的话题,转而道:“栖雁兄,在下替你洗发可好?”

    “好!”柳栖雁原本变得灰暗的心情,瞬间就被这句话点亮了,他回想起自己之前在无殇湖,呃,不甚清醒的那段时日里,对方亲手为自己沐浴洗漱,样样周到,处处贴心,那画面简直不能更美好!

    而如今自己明明无恙,长云却愿意主动为他洗发,这这这!幸福来得太快他有些承受不来!

    柳栖雁被巨大的幸福感冲击得头昏眼花,身体却非常配合地就微微压低,将头前倾到了水面,这是他那些天里被养成的本能反应。

    慕长云一见对方这么配合,心中满意,熟练地上手替对方解开了发髻,就着浴桶里的水替他洗了起来。

    两人边洗,边随意聊着天,气氛也算温馨。

    “栖雁兄今日是在何处得到传讯的?”

    “唔,不记得了,大约是过了古钟镇没多久吧?”

    慕长云手中动作不停,眼中却满是复杂。古钟镇到这里,坐马车需两天时间,而这家伙最早也不过午后接到自己到达的鹰讯,便这么一路奔了来……

    刚才还为对方胡言乱语有些赌气的心情,也彻底平复了。

    “抬头。”顺着柳栖雁仰头的动作,他将手中的长发移到他脑后,放在水中轻轻漂洗上面的皂汁,另一手替对方洗了洗额前,轻声道,“在下去让人换桶水进来。”

    说完,见柳栖雁还闭着眼,一脸无害的样子,心下一动,狠了狠心,就凑上去,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对方的额前。

    柳栖雁一个“好”字被这么硬生生地憋在了嘴里没能吐出来,诧异睁眼时,却只见到慕长云有些匆忙离去的背影,与微红的耳后。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刚才那感觉,是自己的幻觉么?是幻觉么?应该,不是吧……?

    原本在那温热触上自己额头的一瞬间,柳栖雁心中震惊却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是什么,可到了现在,他却越来越怀疑适才那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有点担心,期望太大,最后只会更为失望。

    他做梦都希想要才那不是幻觉,但正因为太过希望,反而变得不自信也不确信起来。

    直到他望眼欲穿地把人给等了回来,可偏偏身慕长云后还跟着几个抬着浴桶的仆役,他不好立时开口,只能死死憋着,满心希冀地看着对方波澜不惊的脸,一直等到多余的人都走光了,才终于道:“长云,适才,适才——你,你可是亲我了?”

    慕长云原本就有些躲着对方那能灼穿人的视线,如今却被这么直白的问起,顿时又不好意思了起来,面色一肃,道:“出来换水。”

    此时的柳栖雁却突然不再犯蠢了,一眼就看出了心上人的色厉内荏,那微红的眼梢,那不自在的抿唇,分明就是——!

    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柳栖雁就这么光着身子,猛地蹦出了浴桶,直直跳向另一个桶中。

    慕长云还来不及为这非礼勿视的一幕捂眼睛,就被对方湿漉漉的爪子抱住了脑袋,而后一双温热湿润的唇,便这么印在了他的唇上,直接把他给弄懵了。

    两唇相接,在两人间并不是没有过。之前在无殇湖水底,他为了渡气,就与柳栖雁有过一次这样的接触。可那是他也没有多想,毕竟正事当前,最多也不过有一点点不好意思罢了。

    而现在,周围这暧昧的水汽,还有贴着他的这人身上暧昧的体温,无不提醒着他,他们是在接吻。

    柳栖雁仗着一时冲动把人给亲了,初时还有些忐忑,却见对方傻愣愣地就这么看着自己,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顿时弯了弯眉眼,轻轻张口,伸出舌头在对方唇上舔了舔,而后便撬开对方毫无防备的唇齿,一步步深入,最终在对方的口中兴风作浪起来。

    慕长云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炸了开来,让他彻底无法思考。头昏脑涨间,只觉得周遭的空气离他越来越远,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可对方的舌头在自己的口中却动作不停,随着这些动作,他无法说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自己从灵魂深处都颤栗了起来,双手也如同要抓住水中唯一的浮木一般,紧紧搂住了对方脖颈。

    直至激烈的拥吻逐渐变成了温柔的相濡以沫,柳栖雁才缓缓而不舍地将自己的舌撤出了对方的口腔,只是轻轻舔舐着对方的唇角,似安抚,似亲昵,这一刻他的心中无比满足,只觉得此生所求已在怀中。

    用手轻轻抚过慕长云的脸颊,对方的双目还留着一丝迷蒙的水光,眼梢更是一片绯红,显得旖旎而多情,与平日里冷肃淡然的样子相去甚远,却是他爱极了的模样。

    亲也亲过了,慕长云强忍住自己心中的羞涩,渐渐放平自己的呼吸,直直地看向面前之人的双目,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口,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柳栖雁见着对方这般双目含情,低低地笑出声,将额头抵在慕长云的额头上,轻声道:“长云,我好欢喜。”

    “……衣服都湿了。”慕长云终究还是忍不住垂下了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转移话题道。

    “那就来和我一起洗嘛!”说着,柳栖雁一手便解开了慕长云原本只是粗粗系住的衣带,一手摸到了对方腰上。

    对方的手掌早就干了,温热的皮肤滑过自己的腰际的痒痒肉,慕长云敏感地抖了抖,下意识一抬手,直接就把人拍进了水里。

    ……

    ……

    他想说他真不是故意的,但看到对方狼狈抬头,一脸憋屈呛咳的样子,为何竟如此可乐呢?

    想着,慕长云也不再压抑自己,朗声便笑了起来。

    那笑声太过清越,太过纯粹,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曾经压在这人心头,而今却终于被释放了出去一般,让原本懊恼的柳栖雁也忘记了自己尚未完成的豆腐大业,只愣愣地看着对方难得的笑颜出神,最后也傻乎乎地跟着笑了起来。

    笑过闹过,慕长云只觉心中一片柔软安稳,看柳栖雁笑得不想停的样子,忍不住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轻声道:“快洗完!水该凉了。”

    随后也不等人反应,便一脸好心情地施施然离去了。

    直到大门关上,柳栖雁才终于被声音惊醒,抹了把还维持着傻笑的面皮,他心中倍感懊恼。自己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又犯蠢了!刚才他竟然只顾着笑,忘了无论如何也该把人留下啊!长云这么回去,岂不是又要跟那池天蕴睡一起!!!

    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洗完弄干穿上衣服,柳栖雁急急地便往外走去。却不料刚打开屋门,赵小四就站在那里,躬身道:“楼主,慕公子留下话来。”

    “说。”

    “慕公子说,让楼主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同游蕉香湖。”

    “同游?就我于他两人?”

    “呃,属下不知,不过应该是吧……”

    柳栖雁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有精神,晚些休息也没事,还是保住自家亲亲云云的贞操更重要!

    于是,那边慕长云刚把外衣脱了,看看已经被沾湿的里衣,无奈从柜子里拿了件新的出来。

    光着膀子将衣服抖开,还没来得及穿上,腰间便被箍上了两条手臂,身后也贴上了一道温热的身躯。

    “长云,别呆在这,跟我睡嘛!”

    慕长云无奈,低声道:“不是让你早些休息么?”

    “你睡这里我不放心!”

    这答案简直让人啼笑皆非,慕长云觉得对方就像当初中了女算一般,小孩子似的任性,心道,跟你睡才比较不安全!一没注意便用上了那时哄人的语气,道:“明日你我单独去游湖,今日便算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听话!”

    可此时的柳栖雁却没那么好糊弄,如同咬住了目标的鳖,不达目的就不松口,只继续箍着心上人劲瘦柔韧的腰肢继续道:“反正不许跟他睡!”

    慕长云也不知这货为何对此如此坚持,顿了顿,才终于道:“你先松手,让我把衣服穿上!”

    “那你跟我回去!”还是不松口。

    “好!”语气特无奈。

    等这个“好”字终于想起,柳栖雁才放开了自己的双手,眼睛却一错不错地盯着慕长云光裸的上身,闹得他穿个衣服都觉得十分别扭。

    而闭目躺在里间大床上的池天蕴,却在心中松了口气。

    终于要走了!小爷装睡容易么!你俩这没羞没臊的x男男,既然谈完了情说完了爱,就赶紧一起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情绪过激地大哭后,第二天会头晕,发烧,鼻塞,鼻粘膜充血,咳嗽,喉咙痛,呼吸困难。。。。。。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难过大哭了!遇到挫折就该笑!!

    大家也是,将来一定不要为了别人做的坏事儿伤心难过,为了不值得的人,犯不着!!!

    ☆、63|第六十二章

    初夏正是天赐郡多雨的时节,慕长云与柳栖雁躲在乌篷船里,看着船外细雨烟波的景象,饮尽一杯暖酒。

    这般的天气里,依然有些凉意,一身蓑衣的船家正摇着船往湖岸赶。

    蕉香湖的形状如同一张铺平的芭蕉叶一般,叶梗便是那汇流的河道,而叶梢则没入绵延的丘陵。

    早餐过后不久,呆在东街食铺后院的诸人便相约出门游玩,柳栖雁一心惦记着前夜里慕长云许下的“单独相处”之诺,走在路上偷偷扯了他无数次袖子,挠了他好几次手心,还掐了他两次手背,让慕长云烦不胜烦。

    好在池天蕴一点都不想跟这对没羞没臊的x男男走一块儿,刚出镇中,便提议大家各玩各的,约定二日后归来,便拉着尚有些不明所以的慕思归先行离开了。

    柳栖雁如了愿,心情大好,心中总算赞了池天蕴一句,够识相。

    而后,两人便依照之前的打算,前去游湖。

    天色不佳,刚雇了条船,老船翁便告诫二人,在湖上时怕是会下雨,若不想被困在船上,还是要先做些打算才好。

    慕长云很务实地找来两把油纸伞,而柳栖雁却是拎着一壶酒外加一个装着红泥炭炉的袋子,便优哉游哉地上船了。

    老船翁见此,低声嗤了句:“后生倒是会享受!”便不再多言,撑起船篙,缓缓将自家的乌篷船驶离了岸边。

    果然,两人在船上赏了会儿湖光山色,天空便开始下起了雨,即使撑着伞,也避不开合着风飘飞的雨丝。两人无奈之下躲进了船蓬里,暖着酒,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过会儿到了对岸山中,你我可直接寻户茶农家。他们那里常有些游客,农家大都备着干净的空屋来接待。”柳栖雁喝了盅小酒,舒服地眯了眯眼。

    “也好,只不知这雨要下到何时。”

    “一直下,咱俩就找间屋子呆着呗。”柳栖雁冲着对面人傻乐,昨晚上太兴奋又太疲惫,还没能尝出这得偿所愿的滋味来,直到今日醒来,才慢慢醒过神来,回忆着昨夜里的每时每刻,竟越想越乐。

    慕长云对这人翻了个白眼,屋里呆着,呆着干嘛?懒得理他,转而探头出去,对船家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雨得下多久呀?”

    “后生莫要担忧,最多不过午时,这雨呀,便停了。”

    “多谢。”如此,午后到还可去山中走走,慕长云转回身,手中也端起刚斟上的暖酒,轻轻抿了一口。

    耳边雨声淅沥,身后篙声吱呀,对面一人浅笑,岁月静好。

    但正事还是要谈的。

    “今早上慕老先生所说的屏风摆件,究竟是何事?”

    闻言,慕长云想了想,觉得还是将此事对柳栖雁说明为好,云曦楼消息众多,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于是他沉心静气,秘术传音将之前从贝叶所遇,到昨日里茶楼遇见的丁回丁公子,再到之后算是救下那郑老爷一家之事,都细细讲了一遍,尤其是自己感到疑点比较重的地方,更是在讲完之后又说了一下。

    “贝叶所追查的屏风虽无缘得见,但那户换出屏风的人家却与那位郑老爷家世相似,均是祖上曾经为官。在下昨日里曾事后询问,那郑家祖上为官的时期,恰巧就是豫帝的时候,且官位并不显赫。”

    “而叔祖早上所说的,却是他想起叔祖母在世时,曾忆及童年时分,在方家也曾见过一座祖传石屏风摆件,乃是鎏金雪羽石所雕刻而成,十分漂亮,因此总是记得。而她在家中遭难逃出后,便再不知其下落了。”

    柳栖雁倒是没有立刻回答什么,而是对此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了些其他:“我曾听闻,江湖中有两户人家,家中也有祖传的屏风摆件。”

    这两户人家都不是太大的世家,只算中等而已。能得到这消息,还是因为有次一家向另一家说媒,最后却掰了,闹出来互骂的时候,众人才知晓,他们矛盾的起因,便是女方要求聘礼中得加上男方家里祖传的屏风摆件,而男方家中则要求女方的嫁妆里加上对方家中的屏风摆件,两边都不愿给,两边又都想要,这不就吵翻了天,在武林中恼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哦?这两家家中也曾为官么?”

    对此,柳栖雁却是摇头:“这倒不曾。这两家一户是南边沿海的帆城邱家,而另一户,是距离你那别庄不远的千湖郡范家。两家在武林中有些年头了,不说传承了几十代,四、五代还是有的,而自那次以后就交恶,这在江湖上也算是人人皆知的八卦了。”

    这八卦传遍江湖,只怕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在有心人耳中,这两座屏风,怕也是另有玄机:“这两家可会才参加此次武林会盟?”

    “那是自然,且还有更为巧合的事。”话落,柳栖雁目中闪过一丝顽皮之色,面上洋洋得意对着慕长云笑笑便不再开口,仿佛在说,想知道吗?想知道,就来求我呀!

    这让慕长云顿时觉得拳头有些痒,想了想,还是觉得如此烟雨朦胧诗情画意的环境下,他不能太过暴躁,终究还是忍下了心中血腥暴力的冲动,沉思片刻,道:“莫非是这两家此次都带上他们的宝贝屏风不成?”

    柳栖雁故意面露惊色,眼中却是一片笑意:“长云果然聪慧。这两家之前先后遇到了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一家求到了行止山庄,另一家,则求到了边城的苍家。”

    “隔得这么大老远的?”慕长云懒得理会这货的调侃,只是尽力理顺自己的思路。

    “呵呵,谁知道其中有些什么猫腻呢?反正结果就是,这两家此次都带着屏风还有其他许多珍贵之物作为答谢,打算在会盟时献给丁王星与苍朔尘。”

    “看来这两人果然联合在了一起。云曦楼消息灵通,以你所见,这二人哪个更有可能与那位‘夫人’有关?”慕长云在得知琨虞公主寿数后,便猜测那位连妙琴背后的“夫人”便是此女,而丁王星与苍朔尘的异动,既然桩桩件件都与之相关,想来,必是这两人中有人与那女子有所牵扯。

    “若说此前只知丁王星有异,我等还猜不透,如今加上这苍朔尘嘛——据说苍朔尘三十有五,家中却依旧无妻无子,虽从未传出与何人有过暧昧。”柳栖雁故意吊人胃口地止住了话头,但如此提示已经足够,慕长云想了想,便也猜出了大概。

    “而丁王星如今五十有一,传言与他的妻子伉俪情深,可偏偏他妻子是位体弱多病心细如尘的大小姐,因此常年在外休养,少现于人前——”慕长云不了解苍朔尘,但对于丁王星的情况,却是曾详细打探过的,因此也知晓不少,立刻就猜出了下文。

    “不错,所以这位丁夫人,才是这两人之间牵扯的关键所在。”想了想,柳栖雁不禁咂了咂舌,接着道,“这苍朔尘还真是,据说那位丁夫人只比丁王星小三岁,比苍朔尘大了整整十三岁,再多几岁都能给他当娘了。”

    慕长云摇了摇头,笑道:“你管他这许多作甚,若那丁夫人真是那琨虞公主转换身份而来,如今她都有一百多岁了!只是面容不老罢了。”

    ……也是,这么一想,这俩口味都挺重。

    “看来,这贝叶所追,方家所失的屏风,都是被有心人收拢去了。而如今我等截了郑家的屏风,尚有邱家与范家的屏风要弄到手。只是不知这石屏风,与此事究竟有何关联,又究竟有多少存世。”慕长云昨日里终究也没能发现那些碎片中有何玄机隐藏,只得将之交予钱掌柜,着人修复好后,再行研究。

    “石屏风,石屏风,十屏风……”柳栖雁倒是喃喃地念了念,而后才道,“那位丁公子与你说石屏风,或许并非是玉石之石,而是数字之十,也或许,是双关?”

    “若真是如此……”慕长云顿时觉得头好痛,要找出十座,也太为难人了!

    “长云何必过于悲观,好歹知晓其中一半下落,另一半,你我合力慢慢追查便是。”

    “只是,若邱范两家的屏风也算在内,那么,之前认为只有祖上为官这个共同点,便说不通了。”

    “那也未必。”说完,柳栖雁又给两人斟满杯的暖酒,一口饮尽,方继续道,“当时琨虞进攻我朝,所受阻碍不过两个势力,一为民间武林势力,二便是朝堂军政势力,而就我们所知的这几户人家,在当时都不是这两大势力中显赫的人家,所以这些石屏风,定然不是我朝之人留下的。”

    “所以说,无论是邱家范家这样的江湖势力,还是方家郑家这样的朝中小官,实质上在当时,都是琨虞那边的内应?”慕长云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却又显得合情合理,内应的后代未必是内应,很显然他们中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自家祖先留下这些屏风有何异常,比如那位郑老爷,但这些人能在当时的情况下丝毫没有暴露身份而一直传承至今,也是算得上是有些能耐了。

    “确实。”这么一分析,似乎这些屏风的作用也呼之欲出,“或许是当年琨虞撤离时,有些什么来不及处理,却舍不得丢弃的东西,为了掩藏而打造了这些屏风交予手中仅剩的势力。如今,或许是那位公主又想到了什么,也或许是她觉得安全了,便想再把东西拿回来。”

    “可惜百多年沧桑,她还是她,他们却已不是他们了!”如此看来,不论那屏风所掩藏之事为何,都不会是对云国有利的东西。他慕家既然身负大诏令,果然还是要继续追查下去才行,虽然头大如斗,慕长云却也不是逃避责任之人,只是转而问柳栖雁道,“我之前交予你的东西,可有带着?”

    由于此话并未使用传音,因此柳栖雁回答时也同样直接说出了口:“阁下将诏令那么重要之物交予在下,在下当然尽心护着,贴身藏着啦。”

    “那便好。”两人就此停住了话头。

    没人注意的斗笠下,一张苍老的容颜在听到两人这几句对话后,手中撑篙动作不停,目光却轻轻闪了闪。

    作者有话要说:  头昏脑涨的,过两天再不好就得去看医生了。。。。想想就郁闷。。。。

    蠢橙就是。。一见医生心里犯怵的典范_(:3ゝ∠)_

    ☆、64|第六十三章

    直到小舟靠岸,细雨一直没有停歇。

    柳栖雁打着伞,四下看了看略微荒凉的渡口,微微勾起了嘴角。

    “雨天山路滑些,后生多小心,沿着这小道一直走不远,就是那茶村了。”

    “多谢老人家。”慕长云将渡资付清后,转身走到柳栖雁身边,与之对视一眼,看着这小舟渐渐驶离。

    ……

    “长云何时发现其不对劲的?”

    慕长云并不惊讶于柳栖雁的问题,对方是敏锐之人,连自己都发现了不对劲,更何况是他?因此他只作赏景般,眺望湖面,口中淡淡道:“正值蕉共大集,即便下雨,游人也不会少,可那镇西渡口处却几无来往船只,只那老翁一人,岂不怪哉?”

    “在下倒是先注意了那老翁的身形。”柳栖雁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心上人,心中一动,将自己的伞收了,直接站到了慕长云的伞下,蹭蹭挨挨地靠在慕长云身边,才心满意足地继续道,“武林中呆的久了,一些习武之人总会有些小习惯、小动作无法遮掩,那老翁状似苍老驼背,可撑篙时的动作却全无滞涩,下盘极其稳当。上船后近看之下,此人双手指骨突出,那是长期习练拳法所致。因此即使他尽力隐匿气息如常人一般,却并非极善于伪装的探子。”

    两人关注的地方不同,但得到的结论却是相同,那便是,此行有异。

    默契之下,两人均未立时拆穿,而是选择了将计就计,而如今所在的这个渡口——慕长云摇了摇头,对方可以为了诱骗他们一时清空码头,却不会为了对付他俩,把整个茶村都清了,动作太大,反而容易引人起疑。所以,此处渡口看似荒凉,实则有不少新造的痕迹,而连接渡口的小路,在雨中甚是泥泞,全无被人踩实过。

    若他俩真如那老翁所言,就沿着小路向前,等在前方的,十有□□没好事。

    柳栖雁见那船已在烟雨中彻底看不清了,才转头凑到慕长云耳边道:“长云说,前面会有什么?”

    慕长云被近在咫尺的呼吸弄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了侧头,横了作怪之人一眼,方道:“来来去去不过那么些花样,有何可猜?你我大可不必直接往其陷阱中走。”

    “长云说的是。”柳栖雁虽然觉得,直接跑去把人挑了更刺激更有趣一些,但如今心上人在身边,他也不想有什么意外,还是稳妥些好。

    说罢,两人转身拐进了茂密的山林中,很快便在树丛交错间失去了踪迹。

    ……

    另一头,慕思归领着万事好奇的池天蕴在镇南的芭蕉园中溜了一圈。

    雨中园景称得上好看,但人烟却是稀少,两人脚程颇快,走马观花般地游逛了一番,便走完了全园。

    池天蕴想起前夜里听见的,慕长云与柳栖雁要游湖而后前往茶村一游,忆及昨日里自己被这两人丢下一道响雷,顿觉心中一口恶气,必须要出!

    “慕小叔,长云今日要去游湖品茶,如今这园中没啥可瞧的,你我不若去寻他们?”

    慕思归哪里知晓池天蕴心中的百转千回,想想觉得可行,便点头同意,两人直奔镇西渡口而去。

    距离午时尚早,两人来到渡口却只见风雨依依,空寥无人,唯独渡口纤绳串系的一条条乌篷小船,在水浪中轻轻摇曳。

    莫非雨天渡口无人?

    慕思归看看天空,不过是濛濛细雨,湖上也风波不显,不至于吧?

    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些许喧哗笑闹之声,两人闻声看去,却是十来个头戴斗笠船夫打扮之人,谈笑着往此处走来。

    及至走近,几名船家纷纷跳上自家船头,整理开张。

    一名船夫的船恰好就在两人近旁,抬眼见着两位俊秀公子,便发问道:“两位公子,可是来雇船游湖的?”

    “正是,吾等有心在湖中一赏雨中湖景,而后前往对岸茶村中寻找友人,船家可渡否?”

    “没问题,两位公子只管上船便是。”

    “敢问船家,之前为何这渡口竟空无一人?”

    “嗨!这事儿啊!”船家刚除开船身上的遮雨布,留出地方来请人上船,说到这事,顿时笑出了一口白牙,“今儿个辰时那会儿,来了个冤大头,出钱请所有船家去休息吃茶,还得歇满一个时辰,钱可不少呢!大家伙儿自是乐得不用干活白拿。”

    “哦?竟还有人行这般怪事?”池天蕴听了并未放在心上,随口问着,一脚踩上船,收了伞便钻进了船篷里。倒是他身后,慕思归闻言,顿住了前行的脚步,将这事在心中过了一遍,感到有些不对。

    “船家,若尔等皆不在此处,若有游客要游湖当如何?”

    “见了没人他们自会晚些再来,公子不必当心。倒是那出钱的,还特地雇了艘船,大抵是要专门送谁吧。”

    慕思归还想着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被池天蕴一催,便也弯身钻进了船篷。

    小舟正要出发,不远处却是驶来另一艘小舟,在雨中竟是飞速而行,眨眼间便已近在咫尺了。

    “哟,这位老先生竟还亲自掌船呀?您要送的人可送到了?”只听岸上一人朗声笑道。

    “劳烦这位船家了,如今贵船完好交还,在下便告辞了。”这船驶到岸边后,船上老头猛一撑杆,巧劲一下,船便稳稳停住,而后他将长篙在蓬勾上一挂,便翻身跃至岸上。

    “老人家身手好!”旁边几个船夫看得稀奇,都是忍不住出身赞叹。

    那老头冲着众人拱了拱手,便径自离开了。

    “此人便是那出钱雇船之人?”小舟渐渐驶离岸口,慕思归收回视线,状似闲聊般继续与船家搭话。

    “对咯!”那船夫乐呵呵地撑了下篙,道,“功夫厉害呢!那船撑得叫一个快哟,回头老刘过两天又得换根篙!哈哈哈!”

    慕思归闻言不再多说,跟着笑了笑,转头却已面色凝重。

    池天蕴正在蓬中小方桌上剥着早上带出来的小核桃,一抬头看见对面之人脸色,顿时诧异:“慕小叔怎么啦?”

    慕思归没好气地瞪了这人一眼,他就比他大几岁而已,用得着非得叫他叔吗?摇了摇头无奈道:“池公子不觉奇怪么?算及吾等分开之时,长云至此当未见一船家,无法游湖却为何不来寻吾等同游?”

    池天蕴心想,那必然是那对x男男要过二人世界啊,可转头一想,却也有些迟疑,他印象中,近一年来长云兄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他旁观着都觉得那头顶传过来一片霉云,更别提身在此中的好友本人,即使步步小心,都难逃算计,念及此,他的神色也渐渐严肃了起来:“慕小叔莫非怀疑,那人雇船是为了诱骗长云兄他们?”

    “十有八|九。”慕思归面露愁容。

    好不容易在要出大事儿的武林会盟之前,找着个机会想好好玩玩放松下,眼看着又要来事了!

    这还能不能好了?!

    只求大侄子可别有啥事儿,不然自己非被老爹抽死不可。

    “船家,劳烦直接送我们去茶村吧,尽快!”

    “好嘞!”船家也不多问,便撑起了船篙,加快了小舟行进的速度。

    ……

    慕长云与柳栖雁却是飞快地在山林间穿梭。

    所幸山雨不多时便停了,行路便益发容易了。很快,两人便绕到了小丘的另一边,隐在几棵树后看向山路所在。

    只见丘下不远有一农家装扮的女子,手中拎着挎篮,足边收着纸伞,似是在等待着什么,时不时往小径通往渡口的方向张望。

    不一会儿,一黑衣男子一溜烟从她张望的方向跑来,说了什么后,两人同时面露焦急之色。

    “嗤!这帮人,弄个女人在这里候着,难道还想来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玩个美人计不成?”柳栖雁一见那女子面容姣美,也不管对方是冲着他俩谁来的,直接就心里不爽,密音传与身旁的慕长云讥讽道。

    慕长云也是无语摇头道:“真是够蠢的,还把所有人想得都跟他们一样蠢。”以为他们是江昊阳那样的人么?随便见着个长得还行的女人就走不动道?上辈子见识了那么多的后宅争斗,那么多凶残却杀人无形的手段,真要说起来,慕长云对女人的忌惮可比对男人还多得多。

    闻言柳栖雁挑了挑眉,见慕长云表情略带轻嘲,确实并未将什么美女放在眼里,才心中痛快了些。

    那边一男一女神情凝重地商量了片刻,便一同起身匆匆往回赶。

    慕柳二人不需言语便同时动身,悄无声息地在林中穿梭,紧紧跟着对方。

    又越过一矮小的土丘,便可看见绵延的茶田,边上不远是几座小屋,看似离群索居的茶农人家,但从屋中出来迎接那对男女的,却显然不是茶农,而是几个身具功夫的彪形大汉。

    待那男子与大汉中领头的说了些什么后,只见他一声唿哨,茶田里隐蔽处更是迅速走出了数十人。

    “长云,吾等需再后退些,这些人气息彪悍,一身煞气,应是会对人气十分敏感。若靠得太近,易被察觉。”

    慕长云无声点头,与柳栖雁一同悄然后退,隐至土丘后一凸起处,方停下动作。

    “那女子怕是为了诱骗得你我身上之诏令。”方才那情形,这帮人分明是要假扮此处茶农人家,诱他们陷入。

    “想得挺好,可惜漏洞太多,看来那位夫人虽然算计良多,手中可用之人却是不多。”柳栖雁扯了扯嘴角,实在不想评价这些人的智商。

    “只是他们人太多,你我二人不可强攻,还是等入夜后潜入击破为佳。”

    柳栖雁点了点头,并无异议,只是嘴里还是不满地咕哝出声:“难得能与长云同游,这些人可真是扫兴!”

    慕长云心下也有些遗憾,在他看来,两人昨夜里那般,便已是定情,本该是舒心的时候,偏偏碰上了糟心事,越发让人厌烦。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是对不起大家,这几天真是烧迷糊了,昨天睡的时候以为还剩一章存稿的,结果今早迷迷糊糊起来发现居然一章存稿都没了!!!Σ( ° △ °|||)︴晴天霹雳有木有

    所以还是晚了~~~真是抱歉~~~~~

    ☆、65|第六十四章

    那老翁下船后便向人群走去,很快没入了集市中。

    被留在岸边的暗哨皱了皱眉,觉得还是得赶紧赶去对岸才好。

    而那老翁,闪身进了街角一家小铺子,等再出来时,却已是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了。

    看着雨后初晴的阳光,这人微微勾了勾嘴角,盘算着自己该往哪去。

    师门他暂时是不打算回去了。

    这次答应出来帮忙,他可没打算真为了那群人尽心尽力。

    自从师父过世师兄继承了门主之位后,整个山门便越发乌烟瘴气,而后更是听着他那个无法无天的女儿闹腾,去投靠了那个什么“夫人”。

    他徐立辰自认虽不是傲气冲天之辈,却也不乐意去给人做奴仆的。

    况且他虽没见过那位“夫人”究竟如何容颜不老,可看着师兄那闺女的样儿,还不是一天天从少女长成了少妇?那所谓的保颜丹,恐怕也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如今师门的绝学也差不多都被人拿去了,他那蠢师兄的利用价值,只怕也不剩多少了,再过不久,或许就会被当做弃子丢弃。

    可笑这些人却看不清,还在做着享尽武林权势的春秋大梦呢!

    所幸如今他后路也备好了,门中那几个好苗子,都找了各种借口派出去护起来了,至于剩下的那群蠢货——呵呵,他自认是没那心再去劝也没那力再去保了!

    今日那两位公子,一看便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善茬,加上之后快回镇上时在船上见到的那两个,师兄那闺女居然还想凭着自己那点姿色去引诱,真当吃了个不知哪来的破药就真把自己当成天仙了?

    适才他上岸后还被跟踪了,只怕人家已经发现事有蹊跷了,之后还不定怎么应对呢。

    哼。反正他也懒得再去管这堆破事儿了,他们会如何,也不是自己能关心的了,如今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重振师门,保留根基来的重要。

    回头向湖那边方向望了望,今日船上那位慕公子,长得可真是合他胃口……徐立辰再次心情极好地笑了笑,脚下一转,便急着往自己备下的秘密小基地所在赶去。

    ……

    另一边厢,观察了一阵子的慕长云与柳栖雁,也略觉无聊。

    这些人寻不见他们,便派出了几人去附近搜索查看,他们本打算跟过去找个落单的逮住先问问情况,却不料还没出手,却瞥见了在茶村中经人指点,沿着小道寻来的慕思归两人。

    未免打草惊蛇,慕长云将人拦下后,询问了对方打听到的情况,才知晓,山这边的人家是这村里最大的富户,因着茶田太大,一家人又时常嫌弃村中吵闹,便将屋子建的远了些,自己雇了些家丁,弄了个小渡口,就成了个小农庄,惹得村人都羡慕不已。

    四人商议一番,慕长云总觉得,不若跟着那些人去了茶庄里,夜间里应外合将那许多人揍翻更方便。

    但柳栖雁一想到有个女的打主意就心里不舒服,对此提议十分反对。

    慕长云似是想劝说,抬眼却对上对方坚持中透着点委屈的目光,才发现原本许诺的二人游湖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顿时心中讪讪,也不再提。

    几人往山林更深处走去,找了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随意安了个营寨。一路上柳栖雁留下不少标记,好让他那些手下寻来。

    他那几个属下倒也都是知机的,并未打草惊蛇,在傍晚前便寻来了。

    未免被发现,几人并没有生火打猎,晚餐只是随意吃了些干粮打发过去,几人商量了下究竟该如何,最后还是决定,兵分几路,暗施偷袭来的妥当。

    入夜,一群人摸回了农庄附近,眼见着庄中的屋子先后熄了灯,慕长云四人借着夜色,躲过了巡守之人,溜进了庄中。

    唯一还亮着灯的屋里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人便是白日里那名女子。

    “爹爹,既然那村里确有人见到过两位结伴而游的俊俏公子,且其中一人似是姓慕,明日里我等循着机会将人诱来便好,为何还如此担忧?”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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