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36
武装特警(狗血又刺激的美国警匪剧，HE) 作者: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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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看了他眼，顺从的跟着他往外走去。
“等等！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大厅里有人忍不住，起身就去追他们两个。但是还没走到门口，几个比较年长的东部黑道头子纷纷起身拉住了他：“不要冲动！”
“可是g.a……”
“别去找那个东方人的麻烦！”个上了年纪的军火商声色俱厉的警告他，“那个东方人，十几年前，在东部黑道上是个非常有名的狠角……不要去招惹他！”
被打断手的人还在低声咒骂和呻吟着，满地鲜血红的刺眼，大厅里嗡嗡响了片刻，终于重归片沉闷的寂静。
角落里，个白发碧眼、穿黑西装的男人微微挑起眉，看着邓凯文消失的方向，眼神非常意外。
“kevin den？他怎么会……”
在这个男人手边的桌面上，英寸见方的银质名牌上刻着他的名字——亚当斯?希伯来。
“真是见鬼了，”亚当斯深深吸了口气，低声笑起来。
“见了鬼了……”
西海岸游轮停靠在港口，夜色笼罩下，无数餐厅和酒吧亮起华灯，映出熙熙攘攘如织游人。
酒吧外的露天餐桌上，邓凯文动作利索的把牛排切成小块，埃普罗饶有兴味欣赏着他的动作。
“你看什么？”邓凯文放下刀子，叉起块牛肉，头也不抬的问。
“我看你。”
“啊？”
埃普罗低头点起根烟，笑道：“我在想，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牛肉切成那种小块，而且每块的大小都模样？这本事不切个几百块牛排是练不出来的吧。”
“不知道，”邓凯文耸耸肩，“确切的说是我不记得了……但是身体的记忆还在吧，毕竟是练熟了的东西。”
埃普罗笑了声，并不答话。
他的笑声里似乎隐藏着很东西，硬要说的话，似乎有点无奈，有点纵容，还有点叹息的意味。
邓凯文抬头看了埃普罗眼，终于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
邓凯文还想问，埃普罗适时打断了他的话：“kevin，我打算今天晚上回纽约，你觉得如何？”
“不会吧，为什么这么早？”
“因为忙啊，身为个必须要养家糊口的成年男性，肩上的担子是很重的啊。”
邓凯文差点把食物喷出来，连咳了好几下，才勉强用纸巾抹抹嘴巴：“其实是因为我惹了太麻烦吧？早上在马路上引来了警察，晚上又开枪给你惹了仇家……还有那个给我电话号码的警察，你们之间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埃普罗抽着烟，微笑却不说话。
“neil，”邓凯文狐疑的问，“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吧？”
埃普罗没有半点慌张，相反怡然自得的弹了弹烟灰：“怀疑的话就打电话给那个警察啊，人家不是把电话号码留给你了么。”
“……”
“去啊，愣着干什么？”
邓凯文忍不住摸了摸手机，半晌突然放弃的垂下手：“算了。”
埃普罗嗤笑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
“kevin，永远给我记住这句话——当你失忆又醒来之后，所有爱你的人都希望你忘记他们曾经做过的错事，他们会有所隐瞒，因为希望能和你有个好的开始。这种人未必会把所有事实都和盘托出，但是至少他们不会撒谎。然而，那些曾经伤害过你、欺骗过你的人，他们也许会说出所有事情，但是起码有半是假的，如果你接受了他们嘴里所谓‘完整的’真相，那将会比完全没有记忆还要糟糕。”
邓凯文微微睁大眼睛，过了半晌说：“但是那警察看上去还行啊……”
“人是要往前看的生物。”埃普罗轻柔的打断了他。
邓凯文迟疑了下，耸耸肩不置可否。
“今天晚上十点的飞机，我们回纽约。”埃普罗最终弹了下烟灰，起身道：“我很抱歉，kevin，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起来度假吧。”
当那天晚上十点，埃普罗把邓凯文弄上回纽约的私人飞机的时候，米切尔?兰德斯正坐在洛杉矶市中心座公寓的客厅里，黑暗里手机的蓝光映在他脸上，把他的眼神映得冷漠而妖异。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脸上的那道疤痕非常明显，在那张天生就显得面善的脸上，格外让人觉得惨烈。
“不用找了，我今天看见他了。”
米切尔手拿着手机，手轻轻放下咖啡杯，白瓷和玻璃桌面碰撞，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报酬我会付的。从今天开始起，我个人行动。”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米切尔默不作声的听着，半晌无声的笑了下。
“是啊，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优势，没有底牌，甚至没有足够的人手……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有绝地反击的可能。”
电话那边似乎非常担心，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啊。”米切尔微笑着，眼角却微微发红起来：“因为我已无所有，所以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黑夜如静默的河水，在房间里蔓延而上，渐渐吞没了切。窗外夜空中闪烁着遥远的星光，俯视而下是洛杉矶大都会的万家灯火，车流汇聚成线长龙，在无声的夜空下盘旋远去。
米切尔轻轻关上手机，最后刻冰冷的蓝光，瞬间映出桌上无数散乱的资料。那上面是g.a的各项数据，埃普罗的个人材料，东部黑道的各种动向，的空白上，则横七竖八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名字。
kevin den.
无数个kevin den.
米切尔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动不动，如果不是极其细微的呼吸起伏，他看上去就像已经死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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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中心栋私人别墅，清晨的露珠在花朵上反射出微光，白色的窗帘在微风中扬起角，然而很快只手从窗帘里伸出来，重重把窗户关上了。
“好了，先生们，”埃普罗在客厅的窗前，眼神锐利的扫视了周围圈：“我说的都明白了吗？”
众人纷纷起身称是，神态恭敬。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紧接着被推开了。邓凯文探进半边身体，面色生冷：“可以打扰你们几分钟吗？”
g.a高层的所有人都认识他这张脸，知道这人背景有复杂，分量又有重，当下半个人都不敢吭声，只管赔笑。
“neil，”邓凯文看向埃普罗，“我有话想跟你说。”
埃普罗用手按了按眉心，“我听着，你就在这里说出来好了……”
“不，你出来。”
虽然埃普罗的态度有点微妙的逃避，但是在邓凯文的坚持面前，他的逃避显然点作用都不起。确认客厅大门被紧紧关上之后，埃普罗才在无人的走廊上，叹着气问：“发生什么事了？”
邓凯文啪的丢给他封公函，“——这是什么？”
“哦……offer。”
“我知道是offer，但是为什么是大学寄来的？而且，为什么是给我？”
埃普罗拿着那封公函，从头到尾仔细认真的看了遍，仿佛那公函不是他写的样，“——嗯，我想是因为他们要聘你当微观经济课的讲师。”
邓凯文冷笑起来：“我这辈子就没了解过微观经济是什么，也没应聘过任何大学讲师的职位，为什么g.a所赞助的大学会突然给我发offer，你能给我解释下吗？”
“嗯……我想是因为你需要份工作。”
“我不是在枪械公司干得很好吗？”
埃普罗深吸了口气，谨慎的盯着邓凯文，“我想是因为……因为你已经被解雇了。”
话音未落邓凯文个箭步冲上前，刹那间把埃普罗抵到了走廊墙壁上。
埃普罗任凭自己被养子抵着喉咙，面容冷静雷打不动——但是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他眼神的话，就能从他眼底深处发现点微妙的，破罐子破摔的情绪。
“neil，”邓凯文字顿的说，“你最好给我解释下，为什么我突然被你名下的枪械公司解雇了，然后又突然接到你赞助的大学的讲师职位offer呢？”
“……”
“n?e?i?l——！”
“……”埃普罗望着天花板，说：“奥兹诺克枪械公司最近因为向美军士兵兜售战场私人装备而被美国政府起诉了，而巧合的是，你就是他们最大次非法交易的验枪师。”
“但是当初叫我帮忙验枪的人是你。”
“当初我不知道美国政府会突然改变政策，把私人公司向士兵销售武器的行为定性为非法交易。”
“……”
“好了，乖点kevin，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埃普罗再次叹了口气，“我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我看上去不像那种会犯错的人吗？”
邓凯文瞪着他：“不像。”
“那是你的错觉，”埃普罗诚恳的道，“事实上在我的生中犯过很错误，我十六岁的时候曾经因为无照驾驶而蹲过看守所……噢！”
他略微有点痛苦的捂住肚子，“宝贝儿，你太狠了。”
邓凯文放下膝盖，冷冷的道：“那次你是故意让我去当验枪师的，你早就知道那批交易是非法的了。”
埃普罗微笑的看着他，神态非常自然从容，又有点溺爱。
“所以现在我只有两个选择，第是去大学，第二是因为参与非法枪械交易而被fbi调查。”
“恐怕是的……宝贝儿。”
邓凯文退去半步，眼珠动不动的盯着埃普罗。他刘海很长，黑色的眼睛半掩在头发里，却非常的明亮清澈，仿佛反射着清晨太阳的微光。
“neil，”他轻声说，“当年我也是因为你试图掌控我的人生，所以才选择跟你分手的，对吗？”
“嗯，……差不吧。”
邓凯文狠狠看了他眼，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埃普罗笑起来，大声提醒：“出门前别忘记吃早饭！”
回答他的是重重声摔门的巨响。
“太娇惯了……”埃普罗笑着叹气，重重揉着被抵了半天的脖颈，“真是太娇惯了……”
不管邓凯文如何反感，他到底还是去了大学。
他毕竟已经不是叛逆期的小孩，知道孰轻孰重。虽然他在参与那起交易之前并不知道交易是违法的，但是旦卷入fbi的调查里，总要惹不少麻烦才能脱身。
埃普罗事先打过招呼，学校里几个头头看他的眼神都不样，明显带着热情甚至是殷勤。般讲师都是要自己准备教案的，轮到他的时候却早就有人准备好切，甚至给他弄了个助教，万到时候他说不上词，助教立刻接上。
邓凯文倒是没有扭捏——他虽然已经忘了洛杉矶警局的切，但是那么年警察干下来，果断和凌厉的作风已经深入骨髓。
他很干脆的接过教案，走进教室，助教毕恭毕敬的跟在身后，大教室里几百名学生好奇的注视着他。
邓凯文在讲台上，整了整领带，打开幻灯片：
“这节课需要你们百分之百的小课出席率。第八周有次期中考试，占总分数的百分之三十，第十三周的期末考试占百分之七十。总分数超过五十分并且期末考试超过四十分的算过。小课出席率没有百分之百的，打回重修。”
第排男生颤抖的举起手：“老……老师，允许补考吗？”
“不知道。”
“这门课通过率少呢？”
“不知道。”
“……考试开卷闭卷？”
“不知道。”
邓凯文抬起头，扫视教室圈，眼神极度凌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先生们女士们。我知道你们是第次上这门课，但我也是第次！下边打开你们的书，请自习吧。”
片死寂之后，终于有人颤抖着发问了：“老师，您以前是干什么的？”
“……”邓凯文沉默了下，口气复杂：“我说我是干黑道的，你们信吗？”
在片诡异的平静中，邓凯文的大学生涯持续到了第三周。
尽管这帮精力过剩的大学男生女生们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人敢把不满放到台面上来说。
邓凯文其实算个不错的老师，他干过黑道，也当过警察，对每份工作都认真负责，有着很大的热情和敬业精神。
为了稍微搞懂微观经济到底是讲什么的，每天下课后他都会去图书馆，找大堆书，聚精会神的看好几个小时。
他那帮学生闲着没事干，每天都跑去围观，隔在好几排座位后，边看邓凯文埋头苦读的背影边小声议论纷纷：“他不会真是黑道的吧？”“他真的点经济学常识都不懂哦。”“那他是怎么当上老师的，万考试没过不会被杀吧？！”“喂你们都清醒点啊！”……
那天邓凯文照样在图书馆里学习到中午，感觉稍微有点饿了，便起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准备去买个kfc吃。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图书馆前台爆发出声巨响！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大门玻璃被撞破了，碎片哗啦啦撒了地，紧接着就传来人群的惊呼！
因为大门跟这里的位置是有转弯的，很人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迷茫的在座位上。大概过了几秒，突然七八个学生从大门那边尖叫着跑进来：“救命！救命！！”
邓凯文单手跃过座位边的栏杆，拉住个学生：“怎么回事？”
“有、有人开枪！”那学生面无人色：“有个女的被打中了，流了很血！”
校园枪击案！
邓凯文顺手抓起支钢笔握在手心，大步走向门口。人群纷纷尖叫着跑过转弯，他逆着人流，眼就看见大门外的片空地上，个女人倒在台阶边，鲜血顺着台阶级级往下流去。个拿着手枪的白人男青年正试图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同时枪口还指着几个摔倒在地的学生。
那群学生已经惊慌失措，个女孩发出崩溃的尖叫，连滚带爬向后跑去。
“放开她！”
邓凯文的喝止极其沉稳冷静，在疯狂的人群中穿透力很强。那男青年愣了下，慢慢转过头来，只见他苍白的脸上布满虚汗，神情非常癫狂。
邓凯文大步走上前，厉声喝道：“放开她！”
“……no！”
那人枪口猛地晃，那几个摔倒在地的学生都大叫起来。
“她已经受伤了，这样下去可能会死，你想当杀人犯吗？想坐电椅吗？！”
他每说个字，那个白人青年的脸色就迟疑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头那个摔倒的女生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崩溃的尖叫着往外跑去。那尖叫显然刺激了持枪者的神经，他突然回过头，转身就啪啪开了两枪！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再次响起，那两枪也不知道打中了没有，只见那女生脚底晃，紧接着就摔倒了。
拿枪的男青年已经濒临疯狂，竟然丢下那个流血的女人，挥舞着枪追了上去。霏1凡l論i壇
就在这个时候，邓凯文个箭步冲上去，几乎瞬间出现在男青年身后。整个过程不到秒，十分的干净利落，他把按下男青年的头，将其整个按倒在地，用膝盖抵在他身上，只手夺下枪，同时咬掉钢笔笔盖，狠狠下用尖锐的笔头钉穿了男青年的手掌！
惨绝人寰的尖叫和惊呼同时响起，那男青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邓凯文把脱下外套塞进了他口里。
不远处传来警笛声，很快几辆警车冲进校门。
邓凯文不敢放松那个不停挣扎的凶手，直抵在他身上。他抬头看到警车停在图书馆楼下，队穿着黑蓝制服的武警冲上来，突然觉得这景象非常熟悉，仿佛曾经在什么地方，发生过很遍。
杂乱的现场，流血的被害人，挣扎怒吼的嫌疑犯，以及步伐匆匆、面色生冷的警察。
他仿佛也曾经是其中的份子，场景如同漩涡般不断搅动，夜色中灯火通明的城市和硝烟混合在起，让他的脑海里片空白。
真奇怪……他想。
就好像我曾经当过警察……似的……
“你还好吗？”两个警察边制住嫌疑犯边把邓凯文用力拉起来，“你受伤了吗？受伤了吗？”
“不……没有……”邓凯文低下头，用力揉按太阳穴。
“他救了我，他救了我！”那个女生痛哭着对警察比划，“刚才我想跑出去，那个人就拿枪向我追过来，是他把那个人拦住了……”
她的哭声太过凄厉，邓凯文就在边上，耳朵里嗡嗡叫，眼前也仿佛出现很过光怪陆离的画面。黄黑色的警戒线，白线画成的人形，晃动交错的警灯，还有身边匆匆跑过的警察……这些元素交织起来，和眼前的场景慢慢重合，显出副非常怪异、仿佛狞笑般的嘴脸。
邓凯文慢慢弯下腰，紧紧按住太阳穴。就在这时他肩膀突然被人拍，“——kevin！你为什么在这里？”
“……”邓凯文转过身，半晌没认出来。
“是我啊！”穿着swat全身式作战服的男人把揭下面罩，“是我！你又忘记我了吗？”
邓凯文盯着他金黄色的短发，蔚蓝的眼珠，还有线条坚硬的脸颊边道细长浅淡的伤疤，慢慢回忆起来，“……你是奥兰治那个特警，叫米……米切尔？”
“是我朋友……是的，知根知底。”米切尔对周围下属摆摆手，那群警察都慢慢的退到了边上。
他立刻拉紧邓凯文的手，把他拉出人群。
“最近上边成立反黑组织，我被借调到纽约swat特警组。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邓凯文看着这个男人，明明只见过两次，看到那道伤疤又觉得很陌生，但是看他说话的样子，却似乎跟自己非常熟悉。
他恍惚了下，迟疑的道：“我……我是老师。”
米切尔愣：“你说什么？”
“——临时的。临时那种。”
米切尔不说话了，只紧紧拉着他的手，紧到连邓凯文都觉得有点怪异的地步。
“你真的忘记我了吗？你看着我，kevin，你看着我……你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抱歉。”
“kevin——”
“我头部中过枪。”邓凯文打断了米切尔，很抱歉的望着他，“以前的很事情都忘了，我醒过来的时候，连我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米切尔动不动的看着他的脸，那目光非常沉重，有瞬间，邓凯文甚至觉得自己从里边看到了某种巨大的，无法掩饰的，绝望的痛苦。
他微微皱起眉，心想自己不会真的和这男人有什么联系吧，不然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
人有时候会说谎，但是感情总是真实的。那痛苦是如此黑沉而凝重，仿佛刀绞心肝般，甚至连邓凯文都能有所感觉。
“你没事吧？……”他迟疑的问。
米切尔刚要说什么，突然几个学生挤过来，为首个男生用力拍拍邓凯文的肩膀：“老师你真是太酷了！”
“是啊是啊，你真是混黑道的？”边上学生立刻叽叽喳喳的接口：“我们本来还不相信呢！”“你是怎么当上老师的？”“你还会继续教我们吗？——哦不，我是说，虽然你从来没教过什么？”
邓凯文眉角抽了下，“我想是的……”
他还没说完，米切尔打断了他们：“混黑道的？你是这么跟别人说自己的？”
邓凯文莫名其妙的望着他，“我只是开玩笑。”
“开玩笑你也不该这么说——kevin，”米切尔顿了顿，字顿的道：“你是警察。”
邓凯文猛的怔。
米切尔的声音几乎哽咽了：“在你……在你中弹失忆之前，你是洛杉矶swat特警组长，前fbi高级探员，西部首屈指的武装特警！你怎么可能是混黑道的？怎么可能？！”
“……啊？”邓凯文完全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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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如同锅盖样压在纽约市的天空上，风里带着潮湿的水汽，掀起路上行人的风衣。
米切尔推开pub的门，邓凯文从拐角靠壁炉的桌子边起身。
他今天打扮非常休闲，穿着藏蓝色的修身羊毛衫和牛仔裤，白t恤领子贴服在锁骨下，稍微露条边。
他头发好像剪短了些，看上去非常精神并且年轻，米切尔看到他的时候不禁恍然了下，仿佛刹那间回到自己刚当上swat的时候，在洛杉矶警局的办公室里，和帮战战兢兢的新人起，迎接这位年轻俊美又冷酷铁血的上司。
“抱歉我来早了点，”邓凯文跟他握了握手，态度非常自然，“你要喝点什么吗？”
“……冰水，谢谢。”
邓凯文转身帮他叫了冰水，然后转过头，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又有点不以为然，问：“你说的什么东西……带来了没有？”
米切尔沉默了会儿，把手里个大信封轻轻放在桌面上。
邓凯文微微挑起眉毛，却没有立刻伸手去拿。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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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看了他眼，顺从的跟着他往外走去。
“等等！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大厅里有人忍不住，起身就去追他们两个。但是还没走到门口，几个比较年长的东部黑道头子纷纷起身拉住了他：“不要冲动！”
“可是g.a……”
“别去找那个东方人的麻烦！”个上了年纪的军火商声色俱厉的警告他，“那个东方人，十几年前，在东部黑道上是个非常有名的狠角……不要去招惹他！”
被打断手的人还在低声咒骂和呻吟着，满地鲜血红的刺眼，大厅里嗡嗡响了片刻，终于重归片沉闷的寂静。
角落里，个白发碧眼、穿黑西装的男人微微挑起眉，看着邓凯文消失的方向，眼神非常意外。
“kevin den？他怎么会……”
在这个男人手边的桌面上，英寸见方的银质名牌上刻着他的名字——亚当斯?希伯来。
“真是见鬼了，”亚当斯深深吸了口气，低声笑起来。
“见了鬼了……”
西海岸游轮停靠在港口，夜色笼罩下，无数餐厅和酒吧亮起华灯，映出熙熙攘攘如织游人。
酒吧外的露天餐桌上，邓凯文动作利索的把牛排切成小块，埃普罗饶有兴味欣赏着他的动作。
“你看什么？”邓凯文放下刀子，叉起块牛肉，头也不抬的问。
“我看你。”
“啊？”
埃普罗低头点起根烟，笑道：“我在想，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牛肉切成那种小块，而且每块的大小都模样？这本事不切个几百块牛排是练不出来的吧。”
“不知道，”邓凯文耸耸肩，“确切的说是我不记得了……但是身体的记忆还在吧，毕竟是练熟了的东西。”
埃普罗笑了声，并不答话。
他的笑声里似乎隐藏着很东西，硬要说的话，似乎有点无奈，有点纵容，还有点叹息的意味。
邓凯文抬头看了埃普罗眼，终于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
邓凯文还想问，埃普罗适时打断了他的话：“kevin，我打算今天晚上回纽约，你觉得如何？”
“不会吧，为什么这么早？”
“因为忙啊，身为个必须要养家糊口的成年男性，肩上的担子是很重的啊。”
邓凯文差点把食物喷出来，连咳了好几下，才勉强用纸巾抹抹嘴巴：“其实是因为我惹了太麻烦吧？早上在马路上引来了警察，晚上又开枪给你惹了仇家……还有那个给我电话号码的警察，你们之间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埃普罗抽着烟，微笑却不说话。
“neil，”邓凯文狐疑的问，“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吧？”
埃普罗没有半点慌张，相反怡然自得的弹了弹烟灰：“怀疑的话就打电话给那个警察啊，人家不是把电话号码留给你了么。”
“……”
“去啊，愣着干什么？”
邓凯文忍不住摸了摸手机，半晌突然放弃的垂下手：“算了。”
埃普罗嗤笑声，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
“kevin，永远给我记住这句话——当你失忆又醒来之后，所有爱你的人都希望你忘记他们曾经做过的错事，他们会有所隐瞒，因为希望能和你有个好的开始。这种人未必会把所有事实都和盘托出，但是至少他们不会撒谎。然而，那些曾经伤害过你、欺骗过你的人，他们也许会说出所有事情，但是起码有半是假的，如果你接受了他们嘴里所谓‘完整的’真相，那将会比完全没有记忆还要糟糕。”
邓凯文微微睁大眼睛，过了半晌说：“但是那警察看上去还行啊……”
“人是要往前看的生物。”埃普罗轻柔的打断了他。
邓凯文迟疑了下，耸耸肩不置可否。
“今天晚上十点的飞机，我们回纽约。”埃普罗最终弹了下烟灰，起身道：“我很抱歉，kevin，下次有时间我们再起来度假吧。”
当那天晚上十点，埃普罗把邓凯文弄上回纽约的私人飞机的时候，米切尔?兰德斯正坐在洛杉矶市中心座公寓的客厅里，黑暗里手机的蓝光映在他脸上，把他的眼神映得冷漠而妖异。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脸上的那道疤痕非常明显，在那张天生就显得面善的脸上，格外让人觉得惨烈。
“不用找了，我今天看见他了。”
米切尔手拿着手机，手轻轻放下咖啡杯，白瓷和玻璃桌面碰撞，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报酬我会付的。从今天开始起，我个人行动。”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米切尔默不作声的听着，半晌无声的笑了下。
“是啊，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优势，没有底牌，甚至没有足够的人手……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有绝地反击的可能。”
电话那边似乎非常担心，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啊。”米切尔微笑着，眼角却微微发红起来：“因为我已无所有，所以什么都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黑夜如静默的河水，在房间里蔓延而上，渐渐吞没了切。窗外夜空中闪烁着遥远的星光，俯视而下是洛杉矶大都会的万家灯火，车流汇聚成线长龙，在无声的夜空下盘旋远去。
米切尔轻轻关上手机，最后刻冰冷的蓝光，瞬间映出桌上无数散乱的资料。那上面是g.a的各项数据，埃普罗的个人材料，东部黑道的各种动向，的空白上，则横七竖八写满了大大小小的名字。
kevin den.
无数个kevin den.
米切尔把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动不动，如果不是极其细微的呼吸起伏，他看上去就像已经死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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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市中心栋私人别墅，清晨的露珠在花朵上反射出微光，白色的窗帘在微风中扬起角，然而很快只手从窗帘里伸出来，重重把窗户关上了。
“好了，先生们，”埃普罗在客厅的窗前，眼神锐利的扫视了周围圈：“我说的都明白了吗？”
众人纷纷起身称是，神态恭敬。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紧接着被推开了。邓凯文探进半边身体，面色生冷：“可以打扰你们几分钟吗？”
g.a高层的所有人都认识他这张脸，知道这人背景有复杂，分量又有重，当下半个人都不敢吭声，只管赔笑。
“neil，”邓凯文看向埃普罗，“我有话想跟你说。”
埃普罗用手按了按眉心，“我听着，你就在这里说出来好了……”
“不，你出来。”
虽然埃普罗的态度有点微妙的逃避，但是在邓凯文的坚持面前，他的逃避显然点作用都不起。确认客厅大门被紧紧关上之后，埃普罗才在无人的走廊上，叹着气问：“发生什么事了？”
邓凯文啪的丢给他封公函，“——这是什么？”
“哦……offer。”
“我知道是offer，但是为什么是大学寄来的？而且，为什么是给我？”
埃普罗拿着那封公函，从头到尾仔细认真的看了遍，仿佛那公函不是他写的样，“——嗯，我想是因为他们要聘你当微观经济课的讲师。”
邓凯文冷笑起来：“我这辈子就没了解过微观经济是什么，也没应聘过任何大学讲师的职位，为什么g.a所赞助的大学会突然给我发offer，你能给我解释下吗？”
“嗯……我想是因为你需要份工作。”
“我不是在枪械公司干得很好吗？”
埃普罗深吸了口气，谨慎的盯着邓凯文，“我想是因为……因为你已经被解雇了。”
话音未落邓凯文个箭步冲上前，刹那间把埃普罗抵到了走廊墙壁上。
埃普罗任凭自己被养子抵着喉咙，面容冷静雷打不动——但是如果有人仔细观察他眼神的话，就能从他眼底深处发现点微妙的，破罐子破摔的情绪。
“neil，”邓凯文字顿的说，“你最好给我解释下，为什么我突然被你名下的枪械公司解雇了，然后又突然接到你赞助的大学的讲师职位offer呢？”
“……”
“n?e?i?l——！”
“……”埃普罗望着天花板，说：“奥兹诺克枪械公司最近因为向美军士兵兜售战场私人装备而被美国政府起诉了，而巧合的是，你就是他们最大次非法交易的验枪师。”
“但是当初叫我帮忙验枪的人是你。”
“当初我不知道美国政府会突然改变政策，把私人公司向士兵销售武器的行为定性为非法交易。”
“……”
“好了，乖点kevin，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埃普罗再次叹了口气，“我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我看上去不像那种会犯错的人吗？”
邓凯文瞪着他：“不像。”
“那是你的错觉，”埃普罗诚恳的道，“事实上在我的生中犯过很错误，我十六岁的时候曾经因为无照驾驶而蹲过看守所……噢！”
他略微有点痛苦的捂住肚子，“宝贝儿，你太狠了。”
邓凯文放下膝盖，冷冷的道：“那次你是故意让我去当验枪师的，你早就知道那批交易是非法的了。”
埃普罗微笑的看着他，神态非常自然从容，又有点溺爱。
“所以现在我只有两个选择，第是去大学，第二是因为参与非法枪械交易而被fbi调查。”
“恐怕是的……宝贝儿。”
邓凯文退去半步，眼珠动不动的盯着埃普罗。他刘海很长，黑色的眼睛半掩在头发里，却非常的明亮清澈，仿佛反射着清晨太阳的微光。
“neil，”他轻声说，“当年我也是因为你试图掌控我的人生，所以才选择跟你分手的，对吗？”
“嗯，……差不吧。”
邓凯文狠狠看了他眼，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埃普罗笑起来，大声提醒：“出门前别忘记吃早饭！”
回答他的是重重声摔门的巨响。
“太娇惯了……”埃普罗笑着叹气，重重揉着被抵了半天的脖颈，“真是太娇惯了……”
不管邓凯文如何反感，他到底还是去了大学。
他毕竟已经不是叛逆期的小孩，知道孰轻孰重。虽然他在参与那起交易之前并不知道交易是违法的，但是旦卷入fbi的调查里，总要惹不少麻烦才能脱身。
埃普罗事先打过招呼，学校里几个头头看他的眼神都不样，明显带着热情甚至是殷勤。般讲师都是要自己准备教案的，轮到他的时候却早就有人准备好切，甚至给他弄了个助教，万到时候他说不上词，助教立刻接上。
邓凯文倒是没有扭捏——他虽然已经忘了洛杉矶警局的切，但是那么年警察干下来，果断和凌厉的作风已经深入骨髓。
他很干脆的接过教案，走进教室，助教毕恭毕敬的跟在身后，大教室里几百名学生好奇的注视着他。
邓凯文在讲台上，整了整领带，打开幻灯片：
“这节课需要你们百分之百的小课出席率。第八周有次期中考试，占总分数的百分之三十，第十三周的期末考试占百分之七十。总分数超过五十分并且期末考试超过四十分的算过。小课出席率没有百分之百的，打回重修。”
第排男生颤抖的举起手：“老……老师，允许补考吗？”
“不知道。”
“这门课通过率少呢？”
“不知道。”
“……考试开卷闭卷？”
“不知道。”
邓凯文抬起头，扫视教室圈，眼神极度凌厉：“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先生们女士们。我知道你们是第次上这门课，但我也是第次！下边打开你们的书，请自习吧。”
片死寂之后，终于有人颤抖着发问了：“老师，您以前是干什么的？”
“……”邓凯文沉默了下，口气复杂：“我说我是干黑道的，你们信吗？”
在片诡异的平静中，邓凯文的大学生涯持续到了第三周。
尽管这帮精力过剩的大学男生女生们议论纷纷，但是没有人敢把不满放到台面上来说。
邓凯文其实算个不错的老师，他干过黑道，也当过警察，对每份工作都认真负责，有着很大的热情和敬业精神。
为了稍微搞懂微观经济到底是讲什么的，每天下课后他都会去图书馆，找大堆书，聚精会神的看好几个小时。
他那帮学生闲着没事干，每天都跑去围观，隔在好几排座位后，边看邓凯文埋头苦读的背影边小声议论纷纷：“他不会真是黑道的吧？”“他真的点经济学常识都不懂哦。”“那他是怎么当上老师的，万考试没过不会被杀吧？！”“喂你们都清醒点啊！”……
那天邓凯文照样在图书馆里学习到中午，感觉稍微有点饿了，便起身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准备去买个kfc吃。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图书馆前台爆发出声巨响！那声音听上去像是大门玻璃被撞破了，碎片哗啦啦撒了地，紧接着就传来人群的惊呼！
因为大门跟这里的位置是有转弯的，很人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迷茫的在座位上。大概过了几秒，突然七八个学生从大门那边尖叫着跑进来：“救命！救命！！”
邓凯文单手跃过座位边的栏杆，拉住个学生：“怎么回事？”
“有、有人开枪！”那学生面无人色：“有个女的被打中了，流了很血！”
校园枪击案！
邓凯文顺手抓起支钢笔握在手心，大步走向门口。人群纷纷尖叫着跑过转弯，他逆着人流，眼就看见大门外的片空地上，个女人倒在台阶边，鲜血顺着台阶级级往下流去。个拿着手枪的白人男青年正试图把她从地上拎起来，同时枪口还指着几个摔倒在地的学生。
那群学生已经惊慌失措，个女孩发出崩溃的尖叫，连滚带爬向后跑去。
“放开她！”
邓凯文的喝止极其沉稳冷静，在疯狂的人群中穿透力很强。那男青年愣了下，慢慢转过头来，只见他苍白的脸上布满虚汗，神情非常癫狂。
邓凯文大步走上前，厉声喝道：“放开她！”
“……no！”
那人枪口猛地晃，那几个摔倒在地的学生都大叫起来。
“她已经受伤了，这样下去可能会死，你想当杀人犯吗？想坐电椅吗？！”
他每说个字，那个白人青年的脸色就迟疑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头那个摔倒的女生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崩溃的尖叫着往外跑去。那尖叫显然刺激了持枪者的神经，他突然回过头，转身就啪啪开了两枪！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再次响起，那两枪也不知道打中了没有，只见那女生脚底晃，紧接着就摔倒了。
拿枪的男青年已经濒临疯狂，竟然丢下那个流血的女人，挥舞着枪追了上去。霏1凡l論i壇
就在这个时候，邓凯文个箭步冲上去，几乎瞬间出现在男青年身后。整个过程不到秒，十分的干净利落，他把按下男青年的头，将其整个按倒在地，用膝盖抵在他身上，只手夺下枪，同时咬掉钢笔笔盖，狠狠下用尖锐的笔头钉穿了男青年的手掌！
惨绝人寰的尖叫和惊呼同时响起，那男青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邓凯文把脱下外套塞进了他口里。
不远处传来警笛声，很快几辆警车冲进校门。
邓凯文不敢放松那个不停挣扎的凶手，直抵在他身上。他抬头看到警车停在图书馆楼下，队穿着黑蓝制服的武警冲上来，突然觉得这景象非常熟悉，仿佛曾经在什么地方，发生过很遍。
杂乱的现场，流血的被害人，挣扎怒吼的嫌疑犯，以及步伐匆匆、面色生冷的警察。
他仿佛也曾经是其中的份子，场景如同漩涡般不断搅动，夜色中灯火通明的城市和硝烟混合在起，让他的脑海里片空白。
真奇怪……他想。
就好像我曾经当过警察……似的……
“你还好吗？”两个警察边制住嫌疑犯边把邓凯文用力拉起来，“你受伤了吗？受伤了吗？”
“不……没有……”邓凯文低下头，用力揉按太阳穴。
“他救了我，他救了我！”那个女生痛哭着对警察比划，“刚才我想跑出去，那个人就拿枪向我追过来，是他把那个人拦住了……”
她的哭声太过凄厉，邓凯文就在边上，耳朵里嗡嗡叫，眼前也仿佛出现很过光怪陆离的画面。黄黑色的警戒线，白线画成的人形，晃动交错的警灯，还有身边匆匆跑过的警察……这些元素交织起来，和眼前的场景慢慢重合，显出副非常怪异、仿佛狞笑般的嘴脸。
邓凯文慢慢弯下腰，紧紧按住太阳穴。就在这时他肩膀突然被人拍，“——kevin！你为什么在这里？”
“……”邓凯文转过身，半晌没认出来。
“是我啊！”穿着swat全身式作战服的男人把揭下面罩，“是我！你又忘记我了吗？”
邓凯文盯着他金黄色的短发，蔚蓝的眼珠，还有线条坚硬的脸颊边道细长浅淡的伤疤，慢慢回忆起来，“……你是奥兰治那个特警，叫米……米切尔？”
“是我朋友……是的，知根知底。”米切尔对周围下属摆摆手，那群警察都慢慢的退到了边上。
他立刻拉紧邓凯文的手，把他拉出人群。
“最近上边成立反黑组织，我被借调到纽约swat特警组。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邓凯文看着这个男人，明明只见过两次，看到那道伤疤又觉得很陌生，但是看他说话的样子，却似乎跟自己非常熟悉。
他恍惚了下，迟疑的道：“我……我是老师。”
米切尔愣：“你说什么？”
“——临时的。临时那种。”
米切尔不说话了，只紧紧拉着他的手，紧到连邓凯文都觉得有点怪异的地步。
“你真的忘记我了吗？你看着我，kevin，你看着我……你点也想不起来了吗？”
“……抱歉。”
“kevin——”
“我头部中过枪。”邓凯文打断了米切尔，很抱歉的望着他，“以前的很事情都忘了，我醒过来的时候，连我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米切尔动不动的看着他的脸，那目光非常沉重，有瞬间，邓凯文甚至觉得自己从里边看到了某种巨大的，无法掩饰的，绝望的痛苦。
他微微皱起眉，心想自己不会真的和这男人有什么联系吧，不然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呢？
人有时候会说谎，但是感情总是真实的。那痛苦是如此黑沉而凝重，仿佛刀绞心肝般，甚至连邓凯文都能有所感觉。
“你没事吧？……”他迟疑的问。
米切尔刚要说什么，突然几个学生挤过来，为首个男生用力拍拍邓凯文的肩膀：“老师你真是太酷了！”
“是啊是啊，你真是混黑道的？”边上学生立刻叽叽喳喳的接口：“我们本来还不相信呢！”“你是怎么当上老师的？”“你还会继续教我们吗？——哦不，我是说，虽然你从来没教过什么？”
邓凯文眉角抽了下，“我想是的……”
他还没说完，米切尔打断了他们：“混黑道的？你是这么跟别人说自己的？”
邓凯文莫名其妙的望着他，“我只是开玩笑。”
“开玩笑你也不该这么说——kevin，”米切尔顿了顿，字顿的道：“你是警察。”
邓凯文猛的怔。
米切尔的声音几乎哽咽了：“在你……在你中弹失忆之前，你是洛杉矶swat特警组长，前fbi高级探员，西部首屈指的武装特警！你怎么可能是混黑道的？怎么可能？！”
“……啊？”邓凯文完全愣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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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如同锅盖样压在纽约市的天空上，风里带着潮湿的水汽，掀起路上行人的风衣。
米切尔推开pub的门，邓凯文从拐角靠壁炉的桌子边起身。
他今天打扮非常休闲，穿着藏蓝色的修身羊毛衫和牛仔裤，白t恤领子贴服在锁骨下，稍微露条边。
他头发好像剪短了些，看上去非常精神并且年轻，米切尔看到他的时候不禁恍然了下，仿佛刹那间回到自己刚当上swat的时候，在洛杉矶警局的办公室里，和帮战战兢兢的新人起，迎接这位年轻俊美又冷酷铁血的上司。
“抱歉我来早了点，”邓凯文跟他握了握手，态度非常自然，“你要喝点什么吗？”
“……冰水，谢谢。”
邓凯文转身帮他叫了冰水，然后转过头，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又有点不以为然，问：“你说的什么东西……带来了没有？”
米切尔沉默了会儿，把手里个大信封轻轻放在桌面上。
邓凯文微微挑起眉毛，却没有立刻伸手去拿。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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