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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擒王系列之一:质子 作者:尘印/千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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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也都肆无忌惮地在舞伶身上打着转,还间或交头接耳评价两句,全无玄龙女子的羞涩之态。

    倒真像是到了女儿国,玄易暗笑。

    「易兄,这边请坐。」池枕月径直走到自己的坐席后,招呼玄易在身边落座。

    裘明捧着首饰箱,侍立在玄易身后,见那些男舞伶被女臣们品头论足,万分庆幸自己不是生在赤骊,一挺胸膛目不斜视。

    玄易低着头,装出副拘谨模样,用眼角余光暗自打量殿上情形。

    碧玉高阶上的帝座尚空着。他对面最靠近高阶的那张案几后,坐着刚才遇到的句屏使者一行人。

    居中的锦衣青年约莫二十六七年岁,修眉长目,相貌颇为英俊,稍嫌不足的是颧骨略高,透着桀骛不驯。

    玄龙、赤骊、句屏都属当世强国。句屏与玄龙之间相隔好几个小国,依傍东上大片水域,疆土虽然比不上玄龙辽阔广大,但气候得天独厚,物产丰饶,百姓生活较玄龙赤骊更为富庶。句屏的水师更是傲视诸国,纵横江河,所向无敌。

    玄易登基八年,早觊觎句屏肥土,只是玄龙将士全是北方儿郎,水性差,想要渡过大江进攻句屏绝非易事,因此把这计划一再拖延,等待着更佳时机。

    却不想,这次赤骊女皇寿辰,句屏居然派人来联姻玄易微微眯起了双眼

    倘若赤骊和句屏两国真的结成了姻亲,玄龙的强国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绝不能让赤骊句屏联姻成功!

    这消息,他早在出征普安前,就从潜伏句屏的耳目处得知。即使晏轻侯没赶到兵营找他,等普安战局稍定,他也会按计划潜入赤骊都城。

    想方设法接近赤骊皇室中人,便是为了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女皇寿筵上,寻机会打乱句屏的如意算盘。

    他也曾想过派人暗杀句屏使者一行人。但杀了波,句屏还可以再派另一波来。

    或许,釜底抽薪,才是上上策

    又有数人踏入大殿,玄易停止了思量,抬头。

    第六章

    晏轻侯双手负背,伫立在一幢小木楼前。

    木楼式样简朴之极,紫铜匾额上却未落一字,在月色星辉下闪着冷光。

    地图上画得清楚,这座无名小楼便是皇子府的藏宝处。

    点倒木楼前后左右草丛林木间潜藏的侍卫,晏轻侯绕着木楼转了一圈,果然发现这座普通的小木楼有个非常不普通的地方

    木楼竟然没有门窗。从上到下,便似座浑然一体的大坟冢。

    换在平时,晏轻侯还会花点功夫寻找下暗门机关,今晚却没这份闲心情,于是决定用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法。

    他轻纵,飞身跃上小楼屋顶。一掌,击碎了立身处那片琉璃碧瓦,整个人跟着坠落的碎瓦片掉进楼中。

    掌击屋顶时,他已经预料到楼内也会有侍卫守护,提气护住周身要害。双足落到实地,竟不见有侍卫出来迎敌,他不禁讶然,耸了耸眉骨。

    太过平静松懈的表面下,往往杀机四伏。

    目光飞快一掠周围,四壁萧然,墙壁和地面都涂成了深黑色,十分诡异。每堵墙上都有些细小的气孔,透进微弱光线,经放置在墙角的数面大铜镜反照,成了楼内的光源。

    正中,是张青石桌。上面放着个同样颜色的小石盒。

    晏轻侯伸手,掌心内凹凌空发力一吸,想将那小石盒攫入掌中,石盒居然闻风不动。他咦了声,飘近石桌,见那小石盒跟青石桌原来是用同一块大石雕就,连根在桌上。

    晏轻侯怕盒身有毒,没用手去开,虚击一掌震飞了盒盖。里面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毒烟暗器射出,只静躺着一方巴掌大小的紫金小盒。

    这金盒装的估计就是情丝的解药了。晏轻侯隔着衣袖拿起金盒。

    金盒刚入手,变故陡生。石盒底部连着桌子猛地向两边分开,一只铁爪疾弹而出,抓住晏轻侯右手手腕后立即锁紧,五根尖利铁指深陷入肉。

    晏轻侯蹙眉之际,头顶「哗啦」一声巨响,一个大铁笼当头落下,将他连同石桌都罩了进去。

    每根铁栅栏均粗如儿臂。晏轻侯左掌击上,铁杆凹进个印痕,却未断。

    他长吸了一口气,力贯左臂,正要再拍落第二掌,瞳孔骤然收缩

    前方黑墙上移开道暗门,一人持弓,走向铁笼。

    箭头寒光闪耀,直指晏轻侯。

    「二殿下果然料事如神,猜到女皇寿辰之日,多半会有人趁机作乱。」那人冷哼,上下打量着晏轻侯身形,尽露杀气和刻骨恨意。「原来是你。你当天杀我胞兄,今日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晏轻侯在脑海里略一思索,立刻忆起此人便是普安军中那两个箭术出众的弓箭手之一。难怪那天他洗澡时,听玄易自言自语,在怀疑两名弓箭手的来路,果然被玄易言中。

    这赤骊的二皇子,派遣手下混入普安参军,伺机刺杀玄龙皇帝,又可嫁祸普安。野心,可谓不小。

    他冷笑。

    三个衣饰绮丽的青年男子并肩一路走近,其中两人朝池枕月微颔首,坐到了对面句屏使者坐席之后。

    另一人却走向池枕月上首的案几,坐定后,扭头对池枕月淡淡道:「四弟,你近来身体可好?我上次给你配制的药丸,你大概也该吃完了。今晚宴后,我再替你把把脉。」

    池枕月笑道:「多谢大哥,还是大哥最疼我了。」

    那人笑了笑,目光温润。「自家兄弟,谢什么?」

    玄易顿时明白,这三个青年男子应当就是赤骊另外三位皇子。

    他一瞥那大殿下,见那人身材面容都平凡到了极点,丝毫没有池枕月的半点姿容。唯一可赞赏的,恐怕只有一头出奇浓密的黑发,却只用两根乌溜溜的木簪绾着,衣上带了股幽幽草药味,闻着倒十分舒服。

    注意到玄易打量的目光,那大殿下微微一笑:「在下池重楼,不知阁下是?」

    「大哥,这位易兄,是来赤骊做珠宝买卖的,是小弟的朋友。」池枕月抢着替玄易回答。

    「原来是易兄,幸会。」听说是商贾,池重楼并没有露出鄙夷神色,微笑依旧。

    玄易阅人无数,看出这大殿下是个淡泊性子,不足为虑,向池重楼回以一笑,望向对面。

    年纪稍长的那个,青罗缎衫,银冠垂绦,俊秀儒雅,当是二殿下池君上。

    那三殿下也是个姿色出众的美男子,玉面朱唇,发束碧玉冠,不比池枕月逊色,但眼角带煞,目中无人。

    玄易所知赤骊皇室底细中,这三殿下池梦蝶的生父最得女皇欢心,池梦蝶自小也嚣张惯了,隐隐然凌驾其他三个兄弟之上。他与池君上两人的生父又是表兄弟,这两个皇子交情匪浅,常同进同出。

    瞧这坐法,赤骊四个皇子摆明分成了两派。

    玄易正看得有趣,殿上歌舞倏地停了。谈笑中的群臣纷纷站起,迎接着自帝座一侧的珠帘幔帐后走出的女子。

    赤骊女皇池墨痕,年逾四旬,仍肤若凝脂,雍容美艳如少妇,在百官恭颂声中缓缓入座。虽在自己生辰这等大喜日子,她依然不苟言笑。

    她身边,紧跟着个神采飞扬的年轻女子,挨着帝座,坐在紫金椅中。

    看清女子面目的刹那,玄易暗叫一声不妙,尽量将身影缩进池枕月身侧。

    这女子,分明是和他春风一度的女刺客。

    冤家路窄!

    玄易早猜到那向他行刺的玉琛公主是赤骊人假冒的,却没想到竟会是赤骊国的女储君雪影殿下亲自上阵,为了取信于他好下手,居然把女儿家的童贞也陪上了。

    不过,玄龙国固然将女子贞洁瞧得比什么都重要,这赤骊国却未必。他在心头为自己的失算苦笑。

    有这池雪影在,今晚他恐怕迟早会被人识破真身

    他脑筋转得飞快,那边池墨痕已听完群臣一轮歌功颂德的恭维话,淡淡勉励了几句,举杯三巡。

    那句屏使者饮完最后一杯酒,起身道:「池女皇,小臣秦沙,奉了我句屏皇之命,特来向女皇贺寿。」

    他轻击双掌,席上随从立刻将几口木箱抱到白玉高阶下,打开。

    秦沙一一指点道:「这里是敝国特产的沉木香料,还有这雪蛤膏,最为滋补养颜,区区薄礼,还望池女皇笑纳。」

    池墨痕微露冷艳笑容,轻挥手,叫侍从收齐礼物,道:「秦使者回句屏后,请代本宫多谢贵国陛下厚礼。」

    「小臣定当转告。」秦沙一边应答,一边心里却打了个突,看池女皇的表情,似乎对这些礼物并不满意。

    玄易在旁忍不住暗自好笑。香料也就罢了,送来这滋补用的雪蛤膏,岂非等于在赤骊满朝文武面前说赤骊女皇已经年老色衰?

    这句屏皇,拍马匹拍到了马脚上。

    「皇母,医书有载,雪蛤补元益气,活血通络,确实是圣品。」那大殿下池重楼忽然开口,笑得腼腆:「儿臣前些时候也正想为皇母炼些滋补身体的药丸当寿礼,只是找不到好药材,这个」

    他有些不好意思,没往下说,但众人都听明白了。这大殿下敢情没准备贺礼?

    池墨痕对这老实过头的长子最为宽容,温言道:「皇儿有这份孝心即可。」又朝秦沙点了点头,神情也柔和了不少。「贵国陛下有心了。」

    秦沙客套了几句,坐回席中,不禁对池重楼起了兴趣。本以为这个容貌平凡的大殿下必定不得君宠,居然三言两语间,就打动了池女皇。

    几眼望下来,发现这貌不惊人的池重楼竟越看越有风骨,他眼里倏然划过丝异样神采,又深深看了一眼,才移目。

    池君上和池梦蝶依次献上了贺礼。

    女皇崇道,池君上的贺礼,便是部亲手抄写的经书。

    池梦蝶献上的,是柄雕工精细的和田玉如意。他得意地转头对池枕月道:「四弟,你去年献给皇母的罗汉鹦鹉,将皇母的手背都抓伤了。这次,可千万别再拿什么乱七八槽的东西出来,惊吓了皇母。」

    三殿下与四殿下不合,早已经是赤骊朝中公开的秘密。群臣一看这架势,显然好戏又要登场。

    面对池梦蝶的挑衅,池枕月不疾不徐道:「多谢二哥提点。枕月这回,绝不敢再粗心大意。」

    他取过裘明手里的木箱,捧出了那顶九凤夺日的珠冠。

    满殿的宫灯,似乎都在瞬间暗了下去,只见到珠冠宝光流转,璀璨生辉。

    众人须臾无声,好一阵才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所有女臣和殿上侍女的眼睛都发了亮。

    玄易悄然一瞥,见池女皇尽管仍坐得端正,神色也有些微震动。

    他了然微笑。

    池枕月举着珠冠,恭恭敬敬地走到高阶下,道:「皇母仙人之姿,只有这顶珠冠,才配得上皇母,还望皇母收下儿臣这份薄礼。」

    池墨痕终于露出个普通女人的欢笑:「月儿,这珠冠得来不易,为娘生受你了。」

    「只要皇母喜欢,便是儿臣最大的福分。」池枕月也盈盈轻笑,将珠冠交给侍女呈上,返身就座。

    ☆ ☆ ☆ ☆ ☆

    这顶珠冠,无疑将先前诸人的礼物都比了下去。池梦蝶面目无光,悻悻地不再出声。

    秦沙见几个皇子轮番献贺礼,心想要是文武百官也个个地跑上来献礼,岂不是要等到天亮?他清咳一声,成功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面朝帝座道:「池女皇,小臣此行,除了向女皇道贺寿辰,还奉皇命为敝国二皇子向雪影殿下提亲。」

    池墨痕收了珠冠,心情正不错,微笑道:「秦使者,你也该知道,雪影殿下是我赤骊储君,他日将在赤骊登基称皇,怎能远嫁句屏?」

    秦沙恭敬地道:「池女皇所说,敞国皇上和二皇子都清楚。二皇子对雪影殿下倾慕已久,如蒙池女皇不弃,敝国二皇子愿意入赘赤骊皇室,永留赤骊。」

    此言一出,殿上群臣都吃了一惊。

    赤骊民风使然,女尊男卑,子女均随母姓,男子入赘并算不上什么稀奇事。然而句屏堂堂大国皇子,甘愿入赘赤骊,实在有些骇人听闻。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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