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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人自有好人磨[出书版] 作者:冷笑对刀锋

    常无比,甚至还长得颇为英武俊朗,却不料内里不仅是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不说,还是个为人狠毒卑鄙的混蛋。

    殷向北见韩毅目光一动,也随之往下望去,当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跨部时,这才惊觉那看似平静的目光中何尝未藏着对自己的讥诮与嘲讽?

    瞬间,殷向北的脸色就变了,他此生一直追求出人头地,为的就是不让人看不起身体异样的自己。

    如今这个丝毫武功也不会,只会口说仁义的虚伪男人竟敢明目张胆地暗讽自己的生理缺陷?孰可再忍?

    殷向北抬手就是一巴掌,他将韩毅打倒在车厢底部,扯起嘴角,狠狠骂道,「你他妈看什么看?怎么,到现在还想讥讽老子是阴阳人吗?看来,我还没让你明白你的处境!」

    说完话,尝过鱼水之欢,食髓知味已久的殷向北一下拉下了自己的裤子。

    他毫不顾忌地在韩毅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私处,阴笑道,「你不是很关心我这里吗,今天就让你近距离接触个够!」

    韩毅看殷向北满目狰狞嚣张,情知对方烈性再起,必要逞凶纵欲。

    这阴阳魔人果然是自卑乃至自傲,心中早就扭曲,自己又怎能将他与常人一概论之。

    韩毅自知与殷向北这人有理说不清,更何况他屡遭殷向北折磨,也早就对此人不抱期望。

    他见对方气势汹汹地压过来,只能低低地苦笑一声,心道自己救人无数,终于还是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

    殷向北捋了捋自己的分身,只觉得下身的另一处似乎也需要爱抚。

    很少会亲自去碰自己女性性器的殷向北,或许是因为在韩毅面前早就被拆穿了身体的真相,此时竟有了一种大胆和疯狂的想法。

    他扯住韩毅的头发,将对方的头颅拉到自己的胯间,唇上轻轻一动,低沉的嗓音不怒自威。

    「你不是想了解双性人吗?现在就给我好好地舔一舔我那多出来的东西,或许,你还能借此知道些什么。」

    听得如此屈辱的话,韩毅自然不肯从。

    他捂住胸口折断的肋骨,愤恨地盯着满脸张狂邪恶的殷向北,慨然说道,「你除了会以武力逼人,你还会什么?除去你这身非凡的武力之外,你也不过是个畸形的双性人罢了!」

    韩毅说出这番话,心中已是抱了死志,对于因为自己误救此人而引出的桩桩血案,他的内心自然是存有遗憾自责的,而如今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辱他,身为男子,韩毅又怎能甘愿再三受辱。

    越听韩毅这么骂,殷向北心中就越好笑。

    他心中想的是,当初在草庐之中,这男人对自己分明是存有几分爱意的,此时却转脸与自己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果然,白道中人甚是虚伪!

    殷向北哈哈一笑,用力将韩毅的脸直接压向了自己的胯间。

    「你如不从我,一路之上只要见到活人,我就杀了他们。」

    他冷冷地盯着韩毅艰难转动的头颅,片刻后,下身的肉唇上忽然传来一阵温热酥麻的感觉,那感觉大异于分身的感受,令他浑身都忍不住舒服得一颤。

    从未开启过的私处让殷向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一直以来,殷大教主从不愿承认自己这丑陋畸形的下体,更不愿正视长在他男性性器下面的耻辱。

    他虽然在床上总是靠自慰来发泄欲望,但他的双手只会摩擦在分身处,丝毫不会碰到那两扇柔软的肉唇。

    那是耻辱,英雄如他,怎会自取其辱?

    但是现在,韩毅那笨拙地舔弄让殷向北愉悦异常。

    他心中长久的压抑与自卑在被韩毅屈辱伺候的时候,完全得到了释放与满足。

    独居山中,清心寡欲的韩毅并不是不觉得屈辱的。

    但是他认为这样的屈辱比起让这个魔头再肆无忌惮地乱杀无辜来说,他尚可忍受,只是不知为何,心中的酸楚之情却不受控制,韩毅正麻木地伸着舌头舔弄着殷向北下身气味腥臊,并渐渐溢出淫水的肉唇时,一行热泪终于从他的脸上滑落了下来。

    正爽得仰头叹息的殷向北感到下身被水沾上,顿时警觉地推开了韩毅。

    「你做什么?」殷向北眉峰一挑,抬袖遮了下身,冲韩毅怒喝到。

    这家伙真是笨手笨脚的,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然而方才那水又究竟是什么,竟还带着温度……

    韩毅被殷向北用力一推,胸口的断骨又免不得疼痛难当。

    从未受过如此多委屈的韩神医仰面倒在车厢底部,微蹙的面容之间散落着一抹忧伤痛楚与不甘的愤恨。

    他捏紧了拳头,只恨自己无力反抗这个阴阳魔人,自己好心救他一命,竟是害人害己!

    殷向北见他不动,心下也难免有些狐疑,他挪到韩毅身边,俯视着对方,这才察觉这个素来说话毒辣为人冷漠的男人居然哭了。

    「这……」殷向北忽得感到一阵手足无措,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慢慢才回过神来。

    说起来,自己这下面不是早在昏睡中被这男人亵玩了无数次了吗,这一次自己不过是稍微强迫他主动些,他怎么就在哭了!

    难道早先在山中草庐里亵玩自己下身多次的男人不是眼前这个面容冷漠却带着泪容的家伙吗!

    殷向北最是不耻男人落泪,他见韩毅这般悲戚,只是扭过头冷哼了一声,口中还不屑地斥道,「这时候你倒装模作样起来了?哼,想当初你整日玩弄老子的下身,甚至还画图留念,那时却没见你如此勉强!」

    说到玩弄下身这些字眼时,殷向北方才被舔弄的舒服的下身又多了些感觉。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那个对于他自己来说都算禁域的地方,浑身又是一颤。

    正当殷向北沉湎于对他来说异常陌生但是刺激的感受时,躺在他身后的韩毅挣扎着爬了起来。

    深知自己不该在这残忍冷酷的阴阳魔人面前流泪,韩毅随即擦去了未干的泪痕,他深深吸了口气,啐了口嘴里腥臊的唾沫,冷笑道,「若不是为了近距离研究阴阳人的特性,我宁愿这一辈子也不要碰到你这肮脏畸形的身体!」

    「什么!」

    殷向北方才对韩毅有的一点点同情之心顿消,他瞪了眼,冲韩毅怒目相对,一只手已忍不住凝结起真气抬了起来,真个似要一巴掌拍死对方似的。

    韩毅毫无畏惧地挺直了腰身,他漠然盯着殷向北,镇定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不肯服输的坚毅表情。

    被这阴阳魔人三番四次辱弄,对他来说,一死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和韩毅相处了这段时间,殷向北岂不知道对方的性子,他怒目与韩毅对视了一会儿,见对方丝毫没有要低头的架势,手终于还是缓缓了放了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裤子,低着头,翻眼看着韩毅,阴沉地笑道,「你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杀了你就真的可惜了,留着你慢慢作践才好玩。」

    殷向北穿好裤子,抬头果然看到韩毅被自己这番话气得面目通红。

    他又是一笑,探手将韩毅搂在了怀里,低头狠狠吻了吻对方。

    在殷向北怀中竭力反抗的韩毅让这场突如其来的厮吻变得更加激烈,那悲愤无奈的呻吟声撩动着殷向北的内心,让他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

    「禽兽!」嘴角还挂着殷向北的唾液,刚被松开的韩毅急不可耐地赶紧抬手去擦。

    殷向北眉头一皱,神情又变得阴沉了,他真是搞不懂这些假仁假义的正派人士,明明在草庐里的时候,对方可是三番四次地主动骚扰自己,而现在换了自己主动骚扰他,怎么就成禽兽了?

    然而还没等殷向北真的发火,韩毅终于支撑不住连日来不能好好休息的重伤之躯了,他面容纠结地望着不肯放过自己的殷向北,一口瘀血猛地喷了出来,刚好喷了殷向北一脸。

    殷向北见他又开始吐血,也只好暂且放下心中愤怒之情,立即出手抵在韩毅背后,将自己浑厚的真气渐渐输入对方体内。

    韩毅虽然不懂武功,但是随着一股温和的热流从背心处进入自己的身体,再轻轻地走遍四肢百骸,他也知道这是殷向北以练武之人特有的功力在替自己疗伤。

    殷向北的伤应该还没痊愈,他会这样消耗功力救自己,倒真是让韩毅没有想到。

    看见韩毅的神色稍微舒缓了一些,殷向北这才淡淡地翻了白眼说道,「哼,到头来,你还不是要我这个禽兽来救?」

    忽然,马车外响起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殷向北目中一沉,顿时察觉出了什么岔子,他看了眼怀中的韩毅,压低声音说道,「我出去看看,你不要轻举妄动。」

    韩毅重重喘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他现在伤势不轻,就算想轻举妄动也是做不到。

    马车的门帘一拉开,殷向北甫一探出头,果然看到周遭已围满了手拿刀枪的武林人士。

    也是,他这一路恣意杀人为乐,行事狂放不羁,早就被白道人士盯上了,只不过仍有人不敢相信被七大派围攻逼死的魔教之主殷向北竟还活着!

    殷向北其实也早有所料,虽然他的伤势尚未完全恢复,但是无心已死,这天下真正能对付他的人只怕是再也没了。然而当他这么以为的时候,他万万不会想到马车里躺的韩毅才是他下半生的真正克星。

    刚在马车里才舒爽了一番,如今出现在众多白道的仇敌面前,殷向北还是忍不住提了提裤子。

    不管如何,他总还是怕被人发现自己那可耻的秘密的,否则他也不会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愿让白道中人生擒自己。

    「嘿,好热闹啊,这么大晚上的,你们一路赶来,可真是辛苦了!」

    「哼,老天不开眼,怎么没收了你这恶贼的命!」

    说话的乃是侠义盟的林掌门,此次他们听说沿路发现了酷似殷向北之人,随即便立即纠结了附近的白道人马匆匆赶来,随着连日来的摸底,众人无不惊愕地确定了那个吃饭从不给钱,动辄断人筋骨,还带了名伤者的男子正是本该死于奔马原的魔教之主殷向北。

    殷向北听到他骂自己,也不生气,他仰天一笑,目色凛冽地盯着那一圈围过来的人,双手微微一曲,骨节也随之作响。

    「少废话,今夜你们既然送命过来,我正好陪你们玩玩!」

    韩毅不能动弹,他胸口的伤痛得很厉害,如果他真的轻举妄动,说不定断骨便会插进他肺里,让他再也不能动。

    他并不是怕死,甚至他也想过这是一个让自己摆脱殷向北的侮辱的好主意。

    但是当他又想起对方那凶狠残忍的威胁时,他不难想到殷向北若是看到了自己的尸体,是否会在接下去的一路上杀人泄愤?而自己好歹也是八尺男儿,若就这么因为畏惧对方对自己的折磨与羞辱,轻易就死,那么岂不是对不起抚养自己长大,交给自己悬壶济世使命的师傅。

    韩毅闷闷地苦笑了一声,心中难免有了几分酸涩。

    他听到外面似乎已经打了起来,刀剑争鸣,情势不甚清晰,他不知道是殷向北占了上风,还是外面那帮来抓殷向北的人占了上风,身负重伤的他只能静默地躺在马车里,静默地等着刀光剑影落幕的那一刻。

    正如殷向北所想,无心一死,这天下已是再无敌手。

    他的手中是一柄夺过来的刀,刀刃上沾满了鲜血,包括林掌门在内的众多前来抓他的人无不浴血苦战。

    殷向北开始有些厌倦了,他不再饶有兴致地逗弄这些所谓的白道人士,每一下出刀都不再克制。

    毕竟,对于魔教教主来说,杀人实在是一件太正常又太爽快的事情。

    在殷向北彻底动了杀意之后,林掌门带来的人立即躺下了一半,而他本人也在挡下殷向北来势汹汹的一刀之后,喷着鲜血撞进了马车之中。

    四周的人看到为首的林掌门在殷向北的刀下竟走不过几招,这才意识到他们被骗了。

    这个七大门派掌门联手都无法打败的男人,又岂是他们这些喽罗可以抓住的,还不如趁现在有命,赶紧跑掉。

    大部分人总是惜命的,在看到现场的惨状之后,开始有人弃刀逃跑,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都在阴霾的月光下哀嚎着逃离了现场。

    殷向北嘿嘿笑着,提着刀走近了撞破马车跌入车厢的林掌门。

    对方被他的刀气震得够呛,此时已是面无人色,忽而他转头看到自己身边赫然还躺着一个人。

    「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林掌门气急败坏地一把抓住了身边的韩毅,他想这个人躺在殷向北的车里,必然是对方所重视的人。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侠义了,说到底,终究是保命要紧。

    殷向北提着刀的手不轻易地轻轻颤了颤,他倒真没想到平日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竟会在危急关头用一个本就身负重伤的傻子来威胁自己。

    「你杀他干嘛?他也不过是个烂好人罢了。」

    殷向北目中露出几分不屑,冷冷看着慌乱的林掌门,以及到这时候还是一副冷漠镇定神色的韩毅。

    听见殷向北这么说,林掌门反倒更确定了自己手中这人对于殷向北来说必然很重要,他有些得意地紧紧掐住了韩毅的脖子,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上去颇为狰狞。

    「你快让开,放我走!不然我真的杀了他!」

    韩毅被掐得一阵难受,他微微睁着眼,竭力地想从那双扼住自己的咽喉的手下挣开。

    殷向北却是站着不动,亦不出声,他的面容在凄清的月光下看上去冷酷异常,宛如魔王降世。

    这就是所谓的正道之人,现下韩毅这傻子该明白一些道理了吧?这世上的人所行所作,说到底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平日纵然伪装得如何仁义善良,到了紧要关头,终究还是会露出真面目来的,就像这位号称侠义盟的林掌门一般。

    林掌门看到殷向北不为所动,惊慌之下,心中陡然起了玉石俱焚的想法。

    反正自己要死的话,好歹也要拖一个走!

    心中恶念一现,林掌门顿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韩毅挣扎不得,呼吸不得,渐渐地脸色都变得紫胀起来。

    他恍惚地看着提着刀站在月色之下的殷向北,隐约之间似乎看到对方那英俊飞扬的冷酷面容上,多了一丝总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嘲讽笑意。

    「啊!」

    就在韩毅以为自己要被掐死时,脖子上的压力顿时松了,随之而来的却是林掌门凄然的惨叫声。

    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双手已然被殷向北挥刀斩断,竟没能做出丝毫闪躲。

    韩毅喘着气,看在倒在地上,双臂汩汩流血的林掌门,第一个想法竟是替对方止血。

    他刚想俯下身查看一下对方的伤势,手臂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

    「你没事吧?」殷向北嘴角微弯,颇有几分得意地对韩毅笑道。

    韩毅愣了愣,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的命竟是被这阴阳魔人救了……

    他刚要说话,却见殷向北神色稍变,对方手中的刀又举了起来,看那架势是要砍死这地上的伤者。

    「不……不要杀他。」

    虽然刚才才差点被这人掐死,但是韩毅骨子里仍是不忍再见殷向北杀人。

    「妇人之仁。」殷向北冷哼了一下,握刀的手稍微一滞,却又继续猛地挥了下去。

    韩毅吃惊地看着刀光划落,本以为脚下这人必死无疑,然而低头一看却发现那柄刀只是插在了对方头部的泥土里。

    林掌门本就伤重,在这番惊骇之下,顿时双眼一翻,口吐白沫晕死了过去。

    「哼,算他走狗屎运了,你还不快跟我走!」

    殷向北满面不爽地啐了一口唾沫在林掌门身上,转身便翻身上马,他瞪着还迟疑不走的韩毅,语气也恶劣了许多。

    真是去他奶奶的,自己这辈子随心所欲,还没人敢对自己的行事多做干预,然而也不知怎地,这家伙出现后,便一直让自己觉得束手缚脚的,这一次更是没出息地听了他的话!

    殷向北越想越气闷,可他又实在不想再让韩毅同自己继续别扭下去,毕竟,这么一个可以供自己毫无顾忌泄欲,而且又似乎对自己有几分爱慕之心的家伙还真是难得,若是把他气死了或是逼死了,日后只怕也是难找。

    第六章

    到最后,在韩毅的坚持下,殷向北还是勉为其难地为林掌门止了血。

    之后两人离开的一路上,殷向北越想越是想不通,为何自己被人偷袭,到头来还要给敌人止血救命?

    难道自己也是真的受了韩毅这伪善的家伙的蛊惑了吗?!

    「哼,你这只有妇人之仁的家伙,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殷向北一边狠狠地抽打着马儿,一边咬牙切齿地大声骂到。

    韩毅躺在马车里,他自行接了胸口的断骨,这才稍微好过了一些,听见殷向北这般骂自己,他倒并未生气,这些日子他已习惯了殷向北这个为人残忍狠毒的阴阳魔人,不过自己倒也真是妇人之仁,否则也不会平白无故救了这个来历不明的恶人吧。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做下如此蠢事。

    殷向北驾着马车往前驶了一大段距离,突然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在身体伤势尚未痊愈的情况下与人动武之故,殷向北渐渐感到了胸肺之间有一股血脉逆行的感觉。

    其实他也知道依自己现在的伤势本不该过甚动用内力,但是来追击他的人那么多,虽然凭他的武功,做到全身而退并不是难事,可马车里那个迂腐的呆子说不定便会当做自己的同党给人乱刀砍死。

    不管如何,好歹两人都还是全身而退了,虽然那呆子果真差点被当成自己的同党掐死。

    殷向北好笑又好气地深深吸了口气,一手抖着马缰,一手捂住胸口,神色坚毅地咽下难以忍受的痛楚呻吟。

    体内的不适越演越烈,殷向北不得不纵马狂奔,只想快些到一处可以歇脚的地方,让他能好好地休息调理一会儿。

    不知颠簸了多久,韩毅才从昏沉之中缓缓回过神来,他掀开窗帘望了望,此时天已将明,想来殷向北竟驱车奔波了一夜。

    只是外面的景色已换做了街市,看来他们总算是离开荒郊进入了市镇之中。

    门帘一撩,殷向北站在马车外,对韩毅说道,「出来,随我去休息会儿。」

    和往日对方跋扈飞扬的语气不同,殷向北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韩毅一听,难免因为身为医者之故而开始琢磨对方是否有所不适,但他还没琢磨出什么,一双有力的手已经探进来,将他半拉半拽地拖了出去。

    韩毅忍痛瞪了将自己强行拉出来的殷向北一眼,只见对方脸色隐隐泛金,面容憔悴异常。

    他下意识地便握住了殷向北的手腕,切住了对方的脉象。

    「你受伤了?」

    殷向北回头狠狠一甩手,挥开了韩毅正在替自己探脉的手,那张憔悴的脸上依旧不改傲气。

    「一点小伤,我还不放在心上,你也少给我打什么主意,否则,你可是知道我行事的手段的。」

    言下之意,若是韩毅不从他,他又要大开杀戒。

    就这样,两人一同面带不悦地进了路边的一间客栈,殷向北这次似乎是不想再惹出什么事端,竟破天荒地付了房钱,还令人送一些吃的和金疮药去屋里。

    虽然只切查了对方的脉象一瞬,但是凭着韩毅高超的医术,他也知道对方必定是内伤复发,只是不知道对方叫小二去买金疮药做什么,金疮药可是治不了他那么严重的内伤的。

    殷向北只包了一间屋子,屋中一张床倒也收拾得整整齐齐。

    甫一进屋,他便扶着韩毅坐到了床上,韩毅的屁股刚一沾到床上,立即警觉地站了起来。

    他警惕地盯着脸色愈发难看的殷向北,难免想到对方之前对自己做出的种种,这家伙不会在这地方又要乱来吧?

    殷向北看见韩毅这副对自己防备的样子,好气又好笑,恰巧这时小二送吃的和药进来了。

    他接了东西,拿了两个包子以及金疮药走到韩毅面前,塞到他手里。

    「吃了东西,你自己给胸口的断骨处好好上药,然后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会儿。」

    殷向北不动声色地叮嘱吩咐了一句,自行走到一边坐到一张木椅上。

    他刚闭上眼要运气疗伤,忽然又不放心地瞪了满面狐疑看着自己的韩毅一眼。

    「你可别想到处跑,若是你敢趁我疗伤时跑了,我就血洗这客栈。」

    受这样的威胁多了,韩毅似乎也有些习惯了,不过他倒是相信殷向北手段的狠辣的。

    他实在不屑对方这样只会用武力与屠戮相逼的卑劣手段,无奈之下,却也只能不屑地哼了一声,缓缓点了点头。

    韩毅吃了包子,喝了些茶水,这才解开绑在自己胸口的绷带将金疮药敷到伤处。

    虽然这些日子一直被这个阴阳人折腾,但好在他自己乃是神医一名,伤势总算没有恶化,甚至也开始慢慢康复了。

    等他包裹好自己渐渐愈合的伤口,这才抬头又看了眼殷向北。

    只见殷向北神情凝重地正运功调息,头顶之上竟蒸出了缕缕青烟,令韩毅看得瞠目结舌。

    不过他见殷向北的脸上的金色愈发浓重,深知对方大概昨夜是妄动了真气,导致之前还未痊愈的内伤触发,而且又伤势愈发沉重之势态。

    对方伤得越重,对韩毅来说就是越有利的事。

    只不过在他看到殷向北终于支撑不住地呕出一大口黑血时,他却没有丝毫喜悦。

    对他来说,或许这世上唯一一个存活着的阴阳人就要死在他面前了。

    一口瘀血猛然喷出,殷向北随即睁开了眼,此时,他不得不佩服大悲寺的无心大师,原来那寂灭掌竟将他伤得如此之深,早已是远超出他的想象。

    真气尽泄,殷向北痛苦异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浑身瘫软着躺在椅上,眼望着缓缓走近自己的韩毅,心想这一次,这个迂腐伪善的男人只怕是会趁机报复自己吧。

    哪知道韩毅走近他身边之后,只对他说了一句话「该躺到床上休息的人是你」之后,就当真搀着他躺到了床上。

    「你为什么不杀我?」

    按照殷向北的想法,即便韩毅的内心再怎么对自己有爱慕之心,却毕竟受了那么多折磨和屈辱,若对方还是个血性汉子的话,就应该杀了自己报仇才是。

    韩毅当然想杀掉这个恩将仇报,三番四次侮辱自己的阴阳魔人,但正因为对方乃是阴阳同体的天下第一异人,所以他才说服自己现在还不能杀他。

    他冷冷地绷着脸,没有回答殷向北的话,只是从屋中找出一些绣花针,准备替殷向北施针疗伤。

    「既不杀我,我也不需要你救我,趁还没人追来这里,你快走吧,否则迟早被他们看到,会再将你当做我的同党的,届时……我可护不了你周全啦。」

    殷向北摇了摇头,心有不甘却又释然地笑了起来。

    他倒真没想到这个世上竟有那种可以不计前嫌的好人,这时候他想起以前对韩毅的种种,心中倒是有了一丝愧疚之心。

    韩毅岂不知道昨夜殷向北救了自己一命的事实,这或许也是他内心中无法狠下心去报复对方的缘故之一,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就如最初那般,他不管殷向北的反对,直接撩开了对方的衣服,手中飞针如织,不一会儿就扎满了殷向北的几处要穴。

    待到做完自己该做的一切之后,韩毅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冷冷对脸色已开始好转的殷向北说道,「我只是一个医者,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就算你是个阴阳魔人,就算你对不起我,我也不能看着你死。」

    这还是有生一来,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

    殷向北愣愣地看着韩毅忍着自身的伤痛,小心地替自己扎针疗伤,向来倔强冷硬的内心终还是变得柔软了起来。

    待感到体内的真气又能顺畅游走之时,殷向北这才忍不住有些感动地对韩毅说道,「放心吧,你对我这么好,我也就不再计较之前你得罪我之事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

    殷大教主说这番话的时候满怀温柔,连素日冷厉的眼中也是柔情款款。

    他看着这个平日虽然总是黑口黑脸,但实际上或许对自己早就生了爱慕之心的冷面神医,寂寞多年的内心就好像找到了归宿似的充满了激动。也是,这人要是真对自己无丝毫意思,又怎么可能这样三番四次地于危急之时救自己的性命呢?

    但是正忙于替殷向北疗伤的韩毅丝毫没去管这些胡话,他一边忍着胸口的疼痛,一边仔细地抽针拔针。

    有那么好几次,韩毅其实也是真想干脆就用手里这针结束了这混账东西的狗命的。

    然而在最后关头,长年治病救人所积累的善念终于还是阻止了他不甘的恶念。

    这世上总有道义可寻,他是医者,悬壶济世才是他的责任,至于这个魔头,或许还是交给官府收拾得好。

    不过这阴阳魔人的身体可真不是一般的好,上次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能活下来,而这次眼看他伤势复发得如此严重,却仍能谈笑风生,在自己的高明医术下,更是迅速恢复了活力。

    韩毅正思虑着该如何将殷向北交给官府,绳之以法,冷不防却被对方拖住了手。

    「你的伤也不轻吧,之前打伤你,真是抱歉。」殷向北一脸诚恳地望着韩毅,眼里的爱意愈发浓烈了。

    他再也不愿说对方是一个伪善的正道人士,毕竟,这三番两次自危难中救了自己的事实确凿在眼前,不容更改。

    即便殷向北认为恩将仇报才是他们魔教中人的行事风格,但偶尔那么一两次,他还是愿意好好做一回人的。

    特别是在遇到一个对自己如此关爱却又别扭着不肯承认的恋人面前。

    殷向北破天荒地做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用自己浓烈的爱意去感动韩毅,让对方的身心都能彻底地陷入自己所结的情网之中。

    很多年之前,殷向北是打定主意孤独一生的,也不相信这世间的爱与不爱,而此时,他忽然觉得或许这辈子,爱一场也不是件坏事。毕竟,谁会愿意孤独一世呢?

    韩毅被殷向北那过于热烈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他飞快地抽出手,依旧是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无事。」

    接着一心想出去报官,让官府来收拾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阴阳魔人的韩毅又说道,「我要出门去买些药回来,你在这里等着。」

    他想殷向北如今受了伤,虽然暂时无性命危险,但是还想如之前那般恣意妄为怕是不行了,也只好趁他功力衰微时找人制住他,免得日后再多造杀孽,也算是自己为误救了这样一个魔头所作出的补偿吧。

    他冷眼盯着殷向北,心中仍有些忐忑,若是这个魔头看出自己心怀不轨,不知会不会拼尽全力杀了自己呢?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还是找机会先出门报官才是。

    殷向北初听见韩毅这么说的时候,心里不是没有顾忌,他也想过这是不是韩毅想趁机跑掉的借口。

    只是对方如果真要跑掉,刚才在自己伤重无法动弹时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何必大费周折地替自己疗伤之后,才找借口跑掉呢。

    对方,果真是待自己好的。

    若自己这次能够脱险,回了圣教之后一定大张旗鼓地将这个冷面神医取为妻室!

    殷向北微微眯起眼,脸色沉着地点头笑了笑,「好,这就劳烦你了。我等你回来,你也要小心些。」

    他望着韩毅离开的背影,手轻轻地握紧了扶手,虽然对方是个没身材又脾气臭的男人,但是对自己这样天生缺陷的阴阳人来说,若一生能有这么个人相陪,也算有个归宿了吧。

    韩毅下楼后就问了官府所在,然后直奔而去。

    他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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