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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皇家贱奴 作者:流焉之

    鹦哥乌黑眼珠儿溜溜一转,狡黠道:“那娘娘要是非要换衣裳、非不回来呢?”

    皇帝一巴掌拍在鹦哥小脑袋上,佯怒道:“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朕要你何用?不如将你调去守陵!”

    嘟了嘟嘴,鹦哥怏怏离去,边还小声嘟囔,“我家娘娘才舍不得呢。。。”

    皇帝气闷,但这小太监鹦哥平日深得意辞宠爱,倒真不敢真把他怎么了。

    ――――――――

    从皇城一路向那余家别苑赶去,饶是马车轻便,却也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到。

    “娘娘,地方向到啦!”听着鹦哥软嫩的声音响起,意辞长舒了口气,可算到了。

    意辞掀起软帘,却见那鹦哥不等马夫置好脚凳,轻松跃下马车,蹦跳过去将那老院门“嘭嘭”敲的震天响。

    “开门开门啦!”

    “来啦来啦!谁啊这是,门都敲坏了都!”一个尚未弱冠的黝黑少年骂咧咧的开了门,见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顿时气道,“小子儿!哪里不好玩儿来这干啥?”

    鹦哥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儿道:“小爷哪有空玩儿呢!快去通告你家元遥公子,我家……刘公子来访!”

    “什元公子?什么刘公子?!咱们这儿没这个人!”

    鹦哥气极,挽起袖儿正要说话,却被意辞止住。

    “算了,我来与他说。”意辞上前向那小厮道,“日前余相爷说了,我那兄长正在此休养,怎得又会不在此处?”

    小厮见意辞面上缚着白纱却衣饰华美,又似乎与主人交好,倒不敢放肆,只好红着脸搔搔脑袋道:“这事儿小的也不晓得呢!只听管家大人说夫人在此养胎,小的只是门房小厮,也未曾去过内苑……”

    意辞不耐,说道:“那便有劳你们管家出来定夺便是。”

    小厮连忙答应着了,不一会儿,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斯文男子匆匆走出。

    余三儿只打量一眼那小厮口中的贵客便是一惊,那少年身上的紫貂乃是皇家贡物,又瞄见少年发上紫金栖凤簪,便觉得额间一滴冷汗滑下……

    连忙的将意辞让进内堂,口中怕恐道:“公子受惊,多有怠慢还望恕罪,小人这就通报我家夫人……”

    “不必,兄……你家夫人身有不便,还是我亲自前往探望罢了。”意辞眉间紧皱,对那余清流更恨上一分。

    余三儿自不敢怠慢。

    而元遥,却是另一番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咳、解释一下,月意辞是借着刘太傅“义女”的身份册为后的(第十九回提了下),而“月”姓,是西月国姓,当然素不能说出来滴,余三儿当然是以为意辞是女扮男装的来着。汗、好复杂。余三儿是有用滴,不是寻常人滴,俺滴伏笔虽然多滴令人发指……咳、那个,就这样了呗。

    俺这么多天不更新,是有原因滴,因为俺瓶颈了otz……吼~俺不会放弃滴!

    于是,俺为了放松心情去更另一篇小白校园耽美了,mlgb的,老子终于能尝试一天n千是何等爽快的感觉了!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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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第四十三回

    因着余清流早间离时提道,今日事少,午间也能和元遥一块儿用膳,元遥便高高兴兴的等着他了。

    可是眼看此时午时已过,满桌饭菜都快凉了也还不见余清流回来。

    元遥不知余清流是被皇帝留着赐宴,仍是眼巴巴的等着。

    翠依见元遥巴巴的等着,又见那菜肴皆没了热气,便宽慰道:“公子莫急,老爷许是被急务绊着了。奴婢这就去将饭菜热热,公子还是先吃些罢,免得相爷回来心疼。”

    元遥垂着眼睫,轻轻颔首。

    怎奈余清流不在,元遥自是没什么胃口,小小尝了几口,便再吃不下了,翠依红霜二人苦口劝了数劝无果,也只得无奈收拾了碗碟。

    纸窗不知怎地缺了一块,偶然一阵轻风拂来,元遥觉得眉间微凉却无限舒爽,竟来了几分兴致欲往外面走走。

    红霜本不欲让元遥刚用完午膳便出去吹上凉风,但元遥难得兴致,想着等他高兴了许能求着吃些糕点小食,便也欣然扶他出去。

    外面却是没什么好景致,前些日子尚且满院馥郁的金桂也已谢了大半,此时只孤零零的几朵黄蕊依自散着香。

    “我们家乡,可没这么香的花儿。”元遥抚着一片不知什么地方飘来的枯叶,轻声道。

    红霜奇道:“怎会?苍龙何处无桂?”

    本想着勾元遥多说些话排解,可是元遥却又没了声响。

    觉得双腿有些酸软,便对红霜道:“我想外面坐坐,姐姐可能将软垫取来?”

    红霜自是应了去。

    元遥怔怔的发着呆,却不妨听得一旁几只唧唧喳喳的雀儿嬉闹。

    心里羡慕,索性倚坐于石凳,掰碎了糕饼,逗弄着小雀儿。

    秋风凉爽,元遥却觉得眼皮儿越来越沉……

    ――

    “元遥,醒醒……”

    才迷迷瞪瞪了一会儿,元遥惊觉有人轻轻晃着自己,抬眸一看,正是意辞!

    “意辞……”元遥尚是半醒,模模糊糊的叫了声,却听意辞骂道――

    “余清流就教出你们这样的奴才?!主子风口里睡着了,边上一人也不见,若是你们主子染了风寒,他也不怪罪?!”

    元遥这才清醒,瞧见翠依红霜二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告罪,好不可怜,心下不忍,便道:“意辞……不怪她们,是我贪玩,不小心外边睡着了……”

    意辞回头瞪了眼元遥:“你就这软弱脾气,若是无人照拂着,别说旁人,便是这些的奴才也能压着你了!”一边又对翠、红二人道,“还不快将你们主子扶进屋!”

    内室里倒暖和,意辞见元遥脸色红润了起来,便欲上前说些体己话,又见两个丫鬟来回服侍元遥,打发道:“来了这时,连杯茶水了不见。”

    翠依连忙将新换的手炉递给元遥,道:“公子恕罪,奴婢失礼了……”

    红霜瞧着眼色也悄声退了出去。

    意辞才上前拉着元遥的手说道:“她们平时也是这般笨手笨脚?余清流怎会找了这俩个人伺候你?”

    “她们平日待我很好,你别为难她们了……”元遥反握住意辞的手,道,“你今日怎得出来?来这儿可是有什么事?”

    意辞霎时变了脸色,甩开元遥的手站起身来,圆瞪着眼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没事便来不得你这高门大户了?定是那余清流和你说了什么,你有了他,我也算不得什么了是不是?若不想见我,我也不会再来!”

    “不是……你别……”元遥见意辞动怒,顾不得身子不便,硬是撑着站起身来拉住意辞袍袖,可他惯是笨嘴拙舌的,虽心间焦急却不知如何解释。

    心里长叹口气,意辞转过身来拿着一双美眸仔细打量着元遥。

    只见元遥脸儿圆润了不少,精神也不错,看来是过的确实是不错的。只是那脱下披风后便一览无余的滚圆腹部让人觉得异常突兀刺眼。

    元遥见他皱着眉盯着自己,兀自坐了,护遮着圆腹红了眼圈儿:“这样……很奇怪是吧。父皇说的没错,别说是皇家的脸面,连男儿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胡说!”意辞最见不得元遥这幅模样,立时驳道,“脸面不脸面的,皇叔他说的那又算些什么?便是皇叔他,也是爷爷生出的呢!”

    元遥咬了咬唇,嗫嚅:“那你不是……”

    意辞扭过头去,闭眸恨恨道:“我就是气……那人为何就能将你抢去?明明我们一处长大,可是自打那人介入以后,你便对我越来越疏远!若是那人待你极好便罢了,可是如今看来,他是奸诈惯的,你又这般单纯,怎敌得过他?万一日后受他欺负,我在宫中又不得知,那又如何是好?你总是不想着自己,却教旁人……”

    却教旁人恨也恨不起来,反而只得时时帮你担心,为你为难,可笑又甘如饮露。

    半天不见声响,意辞不安抬眸,却见元遥又吧嗒吧嗒的掉着金豆子,一脸感动的望着自个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跟四十四回应该是一章的,因为俺的空章太多了,于是就是匀了一下。。当然,俺会一起放上去滴~~于是,大家要是觉得这文还不算残的令人发指的话。。就抬下你们性感的红酥手收了我吧。。。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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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第四十四回

    半天不见声响,意辞不安抬眸,却见元遥又吧嗒吧嗒的掉着金豆子,一脸感动的望着自个儿。

    “我知道……这世上,再无人,无人像你这般,为我了……”

    意辞也有些心酸,明明是堂兄,明明比自己大上几岁,却总是这幅模样,又怎能不叫人担心?

    若是寻常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名正言顺的做着“余夫人”又有何不可?

    可他……偏偏是个男子,却又跟了那素来冷心之人,即便是现今浓情蜜意,那这份情谊又能到几时?

    愈想愈是不妥,索性将那想法说出。

    “如今你是孕身,什么事儿也勿需多问,可是这将来生活过法儿,你当真没想过什么?”

    元遥怔住了,将来,还能如何?他肩不能抬,手不能提,虽是识字文章难不倒他,却是绝无可能入仕为官。

    难道做个教书先生,聘入西席?想来清流是绝不能应的。

    再是开铺商贾之道,他天性柔和,又怎能与人婉转应酬?

    元遥眉间是越蹙越紧,意辞在边上瞧着却愈是焦急恼火,果然是如他想的那般,他可真是从未想过这些!

    虽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意辞也只能接着道:“仕农工商,四途乍看都是不合适,可是你却不能总依着余清流啊!他俸禄自然是够养你了,可你身为男儿,又怎可如此做轻,让他看轻!我细想想,虽不是非要养家糊口,好歹你也要有份差事好做。当年苏九先生教导我们时,你便不喜帝王经学,只对些九珠算术兴趣浓浓,那倒不如做些这些活儿罢!”

    元遥抬眼一双杏核水眸,糯糯道:“不是说不能入仕吗?那我怎么进户部?”

    意辞额角抽疼:“谁说要你进户部了?再说户部就只是每日拨算珠算银子吗?平常上至商贾大户人家、下至寻常店铺,亦会请上一两个甚至更多的帐房先生,便是一个月拿不上几两月银,也是正经差事!便是旁人有话要说,也不能说你是……靠那人吃软饭的……”

    最后一句话,意辞说的是含含糊糊,却仍是让元遥微红了脸颊。

    “你说的不错,我倒有些迫不及待了……只是,”元遥摸了摸像是藏了个极大的西瓜的圆腹,有些羞赦有些为难,“他还至少得等两个多月才能出来呢……”

    “这事倒不急,你只有心记着便罢了。。”意辞虽是不喜余清流,却仍是有份少年好奇心思。眼下望着那圆鼓鼓的胎儿,微微粉红了雪颊,“这个……能摸摸吗?”

    “啊……你想摸?摸摸也无妨的……”

    意辞小心翼翼的伸出小手轻轻碰了碰,似乎那是从池兰进贡的水晶石……

    元遥、意辞二人正相谈甚欢,那鹦哥却急了起来。

    “我要去看我家公子了。”顽童哪里能坐得住,才一会儿,便是火烧屁股似的就冲了进去。余三儿叹了口声,只得罢了。

    鹦哥被红霜领着进了元遥卧房,那眼珠儿转了一转,就大声嚷嚷道:“元遥哥哥!元遥哥哥――”

    元遥一惊:“小鹦哥!你也来了!”

    鹦哥本是心里高兴着的,却又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将小脑袋儿塞进元遥怀里,哽道:“元遥哥哥……我好想你……呜呜…你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鹦哥,别哭了……我只是回家了一趟……”元遥劝着鹦哥莫哭,自己却又是掉了眼泪。

    鹦哥小孩儿心性,死死的粘在元遥身上不肯下来,直气的意辞一个巴掌拍他脑袋上。不过,只是看似凶狠的一巴掌,却是没什么力道的。

    翠依此时在外面轻瞌了门扇,就将那茶点一干物事放在屋中小几上,脆声请了几位公子用茶后就识趣避开着了。

    鹦哥见那点心虽不如宫中花样精致,却也是诱人的紧,见着就直流口水。

    但想起皇帝吩咐,终是不敢违抗,遂嘟着嘴道:“好饿……我快饿坏了……”

    元遥连忙取了一块梅花形的芙蓉糕,塞到鹦哥手里道:“那你先垫垫,现在离晚饭还有些时候呢。。”

    鹦哥鼻子一酸,使劲一憋,泪珠儿便挂在大眼眶上,将哭不哭的可怜道:“我也想吃,可是上回在万福楼吃了块小点心,还没回宫就吐了,嘴里苦苦的,好难受……元遥哥哥,我好饿哦……可是宫外的东西我是真不能吃啊……呜呜呜……”

    元遥也急了,万福楼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大酒楼,那里的吃食应不会有问题啊……

    “别听他乱说,上回明明是这小家伙贪嘴吃多了,结果回程时马车一颠就受不住了。饿了就吃茶点,外面可没人娇着你。”意辞不以为意,佯怒的皱着眉拧了拧鹦哥圆嘟嘟小脸蛋儿。

    鹦哥眼见意辞识破,嘴一撇,哇哇的就哭了出来,撒泼的硬要回宫。

    意辞没了法子,只好依依不舍的和元遥道了别。

    元遥自是含着泪道:“我身子不方便,可是你可要常来看我……”

    鹦哥已是不哭了,奇道:“元遥哥哥,我早就想问了,你肚子里藏着西瓜做什么?怎么现在还不拿出来呢?”

    元遥“唰”的红了脸,意辞拎起小鹦哥便道:“下次再不带你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俺滴家:后花滴露 群号:91381733 有空来串门~欢迎前来腐败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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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第四十五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shenpei123大人起的名字。。。鱼肉圆噗哈哈~~滚来滚去~~~~好可爱~~~~~~

    咳、可素,大名咋办?俺随便起的拿不出爪啊!~~~~~~~~

    断网的日子啊。。。我活不下去了!!!~~~~~~

    意辞、鹦哥二人别了后,也已是天将渐晚。

    深秋气寒日短,尚在申时末,厨间灶上已煮上饭食。

    元遥坐在软凳上倚着窗往外看,倒真似那笼中鸟儿了。

    轻轻一笑,元遥抚着肚子小声嘟囔:“我才不要那样……”

    一时已有夜色,翠依红霜二人又摆上了饭食,元遥思量着余清流许真是朝中有事,遂也不等他,自个儿捧着小碗便吃上了。

    不想,刚尝了两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噪嚷声音。

    这内院向来是只有元遥和翠依红霜两个大丫鬟,再就是余三儿偶尔进来,另外些个仆妇并丫头小厮自是望也不敢往内院望一眼的。

    元遥奇怪的搁下手中瓷碗,红霜早已外面看了去了。

    外面声响越来越大,元遥心焦,正欲起身,却见听见“砰”的一声,像是谁将门一脚踹开似的。

    元遥身处内室,和外面只隔了一道厚重毛皮帘子。这一声,连翠依也吓着了,连忙掀起帘子一望。

    “清流?”元遥扶着肚子站起来,讶声轻呼。

    只见余清流一脸厌恶的推开红霜,一旁余三儿连忙将她接住。

    翠依赶着外面站着的几个小厮出去,又拉着余三儿询问些什么。

    元遥不解问道:“清流,你怎么了?”

    余清流仍是板着脸,步履有些摇晃的上前坐在元遥的位子上,又将元遥一把揽过置在膝上。

    “吃鱼。”余清流皱着眉挑起一块肥嫩鸡块,举到元遥唇边。

    元遥眨着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余三。

    余三儿上前一步,道:“相爷他……”

    “滚出去!”余清流向余三儿厉声喝道,“夫人的卧房也是你进得的?!”

    元遥来不及脸红,就见余三儿擦着汗退下了,只剩下一旁翠依小声道了句:“相爷他……喝醉了……”

    “啊――,吃鱼,”余清流见元遥不理他,又将那鸡肉往元遥唇边凑了凑,一本正经的嘱咐道,“小心刺。”

    元遥瞧了眼偷偷掩了嘴笑着的翠依,红着脸将那鸡肉吞了下去。

    余清流倒像是喂上瘾了似的,一筷接一筷的往元遥嘴里塞着吃食,不时说两句“吃的少”、“不许挑食”这类,直到元遥连声求饶:“我饱了……真吃不下了……”

    余清流皱着眉捏了捏元遥胳膊,又仔细看了眼元遥隆起的肚子,道:“嗯……差不多,肚子都撑这么大了……”

    翠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将剩下的饭食都撤了去,摆上一碗醒酒茶,才算是解了元遥的围。

    余清流瞪了眼来来回回转了好圈的翠依,还未说什么,却是翠依被这一吓,连忙行了一礼逃了出去。

    元遥端起那盏醒酒茶,软声道:“清流,渴了吗?喝一口这个,嗯……好喝的!”

    余清流端起茶盅一饮而尽。元遥正松了口气儿,却不妨被他擒住双唇,一口苦兮兮的茶汤便渡了进来……

    用力咳了好几声,元遥喘了喘气,推了推余清流。余清流却是不住啄吻元遥脸颊、眉眼,不时像个小狗似的啃咬舔祗,弄得元遥一脸口水,又羞又恼、哭笑不得。

    “元儿,你真香……软、滑、嫩……”余清流含住元遥小巧耳垂,轻轻一吸,便惹得怀中人儿一阵战栗,定睛一看,就见元遥一脸潮红,正羞恼的闭着脸,手足无措。

    想不到余清流怔怔的看着他,竟是傻傻一笑,呆呆道:“元儿……你真美……”

    余清流将他密不透风的紧紧搂住,凑上去轻嗅着元遥雪颈,低喃:“香……”

    “清流……”轻唤一声,元遥疑惑余清流怎会忽然没了声响。

    不一会儿,一阵低低的呼噜声传来……

    元遥失笑,好容易合着余三等人将他移至床榻上,翠依、红霜自是拾掇了好一番。

    “奴婢可从未瞧见过老爷今日的模样呢……”翠依掩唇笑道,“怕是今日有什么喜事罢!”

    元遥抚开余相微拢的眉间,恍然想到当初在冷宫的某夜……

    脸儿又是不抑制的烧了起来。

    翠依一又是笑,轻轻撩起帘子躲了出去。

    旁人都散了去,元遥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香囊来,里头装的正是院子里晒干的金桂,样式普通,算不得顶好看,跟外面针线娘子们的精致手艺更是没法比了。

    抚着香囊上头一朵不甚精美的莲瓣,元遥有些羞涩的偷偷将余清流身上那个已经旧了的香囊换了下来。

    算来认得余相爷也竟已也十年,当年自己只是个孱弱小娃儿,遥遥望着那个耀眼的年轻大人……如今却和这人夜夜共枕相拥而眠,真是不可思议。

    这般每日躲在这儿,今日意辞来访,竟才恍惚那些故人倒是有些想念。

    远嫁来的华荣,并以往宫中相熟的宫女太监,还有远在西月的亲人……

    真想着早些把腹中孩儿诞下,自由的享人间安宁繁华。

    “可是,他还没个名字呢……”元遥抚着腹儿苦恼。

    却听正在酣睡的余相爷咕哝了句:“名字……早好了……叫……”

    元遥凑耳过去。

    “余爱元……”热热的气息喷酒在元遥耳后。

    “啊?……鱼肉圆子?”元遥揪住余清流双耳,气恼道,“你快起来!这叫什么怪名儿?”

    余清流被闹的酒醒了三分,迷迷朦朦的抱住元遥,又啃了起来。

    今日御花园的赏菊宴,倒是热闹。

    定王爷自然也是在列。算来定王已有十四,再过几年便该前往封地。

    如今虽然大陆诸国算是四海升平,不过,朝堂上又怎会一派平和?

    定王撇了撇嘴,想起今日以余相为首和傅阁老为首的两派互不相让、明争暗斗,并着刘太傅王阁老这些老狐狸看似中庸实则暗中挑拨,真是一个字:乱!

    余清流虽是树大根深,看似无动于衷,实则气数渐弱,反是傅阁老那个老家伙愈见嚣张!

    傅余两家,直亲不盛,旁系却在朝中错踪复杂。好在双方能牵制着,皇帝乐得轻松,时而敲敲这个,时而宠宠那个,只求一个稳字,哪管他们小打小闹。

    不过,连这个一直惋惜御花园中黄华皆被庸人所扰的定王爷,也闻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躁闷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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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第四十六回 皇帝赐婚

    次日,余相返朝,陛下颁下圣旨,命择皇道吉日,余相迎娶刘太傅四子刘元,京卫指挥史丁驷迎娶王阁老幼孙王知文。

    王阁老朝堂上听闻圣旨就一口气喘不上来晕厥过去,醒神过后又闻皇帝留下他那长孙宫中小住,哀声不止,直嚎着要去为先帝守陵。

    满朝文武,除了余清流和丁驷,均惊愕不止心呼荒唐。但,无一人敢多言。

    前朝、本朝并不是没有纳过男妃甚至还有男后,据传西月当今的莫太后也是男子。可是将朝臣子孙许给男子联姻的,真是荒诞无闻!

    王家没有适嫁女子倒还好说,可刘太傅不是还有个豆蔻之年闺女吗?

    这明显就是皇帝想制衡朝臣,若是冒头死谏,不但得不了美名,说不定九族人都被皇帝惦记上了。

    众臣哀叹庆幸,哀叹皇帝太强势,做臣子的太累太可怕,庆幸幸亏自家的儿子还好好的。还有,自家儿子可得早日议亲了,年纪小?没关系,先定下来再说!有了婚约,什么都不用怕啦……

    一时之间,朝中各臣连六七岁的稚儿也都定下了亲事。

    不提此事,且看余清流亲自封了珍贵药材来探望老阁老。

    “世侄啊~~~你说我这老头子该怎么办哟~~~”王阁老仍是卧在病榻上病怏怏的,眼中含着老泪。

    余清流坐在榻前方凳上,沉声道:“不管怎么的,知文是去定了丁家了。可是,知文自幼文弱,丁家虽不敢苛待怕是也不会太过经心。”

    王阁老顿时老泪淌了下来,他可不正是担心这些?虽说儿孙大了翅膀自然是会硬了高飞了去,可他的幼孙是自小拿手心捧着养大的,怎么能让他受这般屈辱欺负?“那还能怎么办呀?陛下的旨意,老夫又能怎么办啊……”

    余清流挤出了丝笑意,道:“无妨。阁老不过是怕知文被丁家欺负了去,若是出……门时知文多带些下人,自己人总是信任些。一律吃穿只用王家出的,不依丁家,他们丁家又有何理由怠慢?两个男子又能有些什么事?处的好了不过是个兄弟,处的不好顶多只是一个院子住着,两不相往来,陛下怕是也这般想的。再且说阁老也不是那武户能随意欺瞒的!”

    王阁老眼光略闪,细细思索了一番道:“是极,我王家的孙子,他一个武户敢欺负去吗?哼哼,老夫孙儿只是搬去了丁家住着而已,就算有几个小妾在身边伺候生儿育女也不过罢?料想陛下也会体恤臣下!”

    余清流笑道:“阁老所言甚是,哪怕是驸马也能有几房通房伺候着,王家想开枝散自是理所应当。知文的儿子又是您的重孙,日后谁又敢怠慢?知文身体慢慢的调养好了,一辈子富贵闲人或入仕为官司都好,将来有若有儿子孝顺更是好上加好。这逢年过节的,阁老想孙子、重孙了,接回来住个个把月的,谁能说闲话?”

    细细一想,越想面上笑意更甚。不到盏茶工夫,那方才还惨白着脸的阁老立时红光满面,掀被子跳了起来,吓的帘外的丫环忙忙拿着厚披风递过去。

    王阁老哈哈一笑,哪里还有病态?当下对余相作了辑,余相侧过身去不敢受礼。王阁老也不在意,喜不自禁道:“老夫今日承了清流你的大情,日后若有难事老夫定当竭尽绵薄!”

    余相谦然一笑,声道:“阁老莫要折煞清流。且阁老应珍惜身体,再休养一时才是。”

    王阁老摆摆手,满不在乎道:“老夫只是关心则乱,却忘了陛下一向最体恤臣下,若不是清流提醒现下怕还伤心着。哎呀哎呀!该死该死!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竟险些对陛下存了埋怨!明日臣定要亲书万字文以求陛下赐罪啊!”

    余相略虚扶了扶阁老,道:“阁老言重,陛下念及老人家因儿孙担忧的心绪,必不会降罪的。”

    又感慨了一番,王阁老忽想起圣旨上似乎余相也是……当下拿了担忧同情身有所处的眼神望着余相,宽慰道:“老夫已是想通,只是清流你……”

    余清流长叹一声,满目无可奈何的苦笑道:“不瞒阁老,其实我早已知晓此事了。数月之前,陛下已稍透露了心思,君为天,我为臣,陛下的意思臣万死亦从!可是高堂只我一个独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清流已悄悄寻了人为余家留后了……怕是年后二三月里我儿便要出世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得了类似产前忧郁的病症……不同的是产前啊再忧郁日子到了她还得生,而俺……

    俺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有几章就能完结的样子俺还是难产了……卡住了……

    飙泪奔~~俺有罪~~~俺自己诅咒自己以后买方便面只有塑料袋~~~~

    都来诅咒吧,俺该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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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第四十七回 告知高堂

    王阁老也悻悻一叹,心中暗道,好家伙,敢情这是个套啊。余家别苑传的那个谁,养在那里就是为借腹生子?陛下怕是真厌了这余清流了,那陛下对我……不会不会,老夫儿孙满堂可他却是余家独子,怎能同日而语。陛下怕是既压了皇后娘家的风头免其因宠后嚣张,又削了平王的面子,那丁驷可是跟安王、平王私交不浅。又见余相独大,我王家子侄为官太多风头太甚也以此压上一压。可怜这倒霉的余相和老夫那无辜受迁的孙儿哟……

    这厢心思百转不过亦是转瞬之间,王阁老立时便道起喜来,言道若得贵子老夫定会亲自送上厚礼道贺。

    余清流目的答成,用了两口茶后便告罪离去,王阁老亲自送出大门。

    眼见余相的车驾远走,王阁老一甩袍袖坐上书房,喊了管家过来吩咐道:“快去,立刻的多多选几个姿色不错性子温和老实的丫头过来!”

    管家应了一声就要告退,却听王阁老又道:“等会等会,那些太过狐媚的丫头就算了,只选那性子老实模样清秀的就成了。另外,武艺出色又忠厚的或老实或机灵的小厮也全都叫过来,都站外面候着。把小九也叫过来,得让九爷穿厚实些!”

    谁也别想欺负了我孙儿去……哼哼。

    ――――――

    这头余相浑身舒爽的坐在宽敞舒服的马车里,直觉得哪怕是阴沉沉的天也好的不得了。

    方才的话怕是日后要让丁驷费神许多了,不过千辛万苦的能把知文娶回家连这点小苦都不愿吃,那就该死了。

    不过他这话说的也是为他们二人好。两情相悦时自然容不得半个人插在身边,可日后两看相厌了呢?陛下赐婚是绝无和离的可能了,能有几房妾室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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