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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5节

    哲学狗的纨绔梦 作者:神经不正常

    第65节

    刘慎言恍恍惚惚想到绪清提及的那句诗的下半句,今来为君做羹汤。

    真是想太多。

    矫情。

    第120章 断粮

    北风扫过,吹着雪花儿不断往人夹袄里钻,边疆打仗的虽说命贱,却也个个耐不住寒。

    于泽倏慢慢的踏过微潮的路面,瞧着粮仓里的粮,隐隐觉得不够数目。

    “军中粮草还够几日?”

    “阿,将军,仓中粮草应是……不足六日……”一个倚在仓门口,把手交叉藏到袖中的老兵,跑到于泽倏面前,做了个揖。

    “这是为何?明明半月之前已向朝中催过粮……”

    于泽倏揉揉眉心,明明上月的辎重已运至军营,如何此月便是不足了?莫不是……

    思及此,于泽倏陡然睁大了眼睛,“衢江何在?”

    “衢将军三月前去押粮。”一旁跟随的另一个将军出了声。

    “可是走得水路?”押运辎重水路陆路皆可,只是水路更近一些……但,他走的时候是冬季,可能会有浮冰……

    “这……”一旁的将军不知如何回答,面红耳赤。

    于泽倏瞥了他一眼,扭头对一旁的小兵吩咐,“去唤藏锋藏将军前来。”

    “是。”

    许是小兵走的急,藏锋不过片刻功夫,就跟到了于泽倏背后。

    “上月衢江走你可知?”于泽倏估摸着营中之事,怕是只有藏锋能清楚几分,于家的本家多是会听着自己父亲的,对自己藏着掖着,当然,藏锋也未必会说真话。

    “近月不都是他去押粮?”藏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但于泽倏听到他的话便懂了,确实是衢江押粮,取道衢江。

    “你可知他是衢江人?”于泽倏继续问着。

    “这……虽是不知,却不觉于军中有碍。”藏锋打着擦边球,近些日子,于泽倏没在营中,营中变故丛生,变化颇大,逼得他不得不谨言慎行。

    “他可回来了?”于泽倏佯怒。

    “这……属下不知。”藏锋答得怯懦,眼神中却是几分精明。

    “你可知他手下之兵,皆是衢江人氏……”于泽倏一本正经继续训话。

    “这……窃以为……”藏锋顷刻间也被惊出了一后背的冷汗,衢江是衢江人,兵再是衢江……这……粮草……

    走入了自己帐内,于泽倏面色凝重了几分,“可知近月下了雪?”

    “嗯?”冬天不都该降雪?藏锋反应不过来于泽倏的意思。

    “衢州府雪灾。”于泽倏从自己的案上丢了一份急报给藏锋,“瞧瞧。”

    “……”藏锋看完后,与于泽倏对视,“不妙。”

    “去把衢江衢将军唤来。”于泽倏冲着帐外喊了一声。

    不一会,一个大汉便撩开帐子,走了进来。

    大汉行了个礼,在于泽倏面前站直,“将军!您唤末将前来……”

    “说吧,究竟损了多少粮草?”于泽倏一脸不耐。

    “这……应是不曾减损……”大汉嗑腾了一下,一咬牙,梗着脖子道,“回将军,不曾减损。”

    “荒唐!”于泽倏重重的拍了一下条案。

    “这……”大汉退了几步。

    跟着衢江的小兵瞧着自家的将军受了委屈,便帮着解释,“主帅,衢将军只是……”

    “小可,闭嘴!”衢江估量损粮瞒不住,便跪到在于泽倏的案前,“将军,末将甘愿领罚。”

    “罚何?罚你项上人头么?”于泽倏冷笑一声,又没立过军令状,佑朝的好男儿如何能因损粮就死在自己帐前,没有死在沙场!

    “主帅!”小兵小可见于泽倏冷笑,急急的唤了一声。

    “小可!”衢江扭头又吓了小兵一声,然后冲着于泽倏告罪,“末将无话可言!但求一死。”

    呵,真是,莽夫!

    于泽倏冲下侧的士卒挥挥手,“暂且捆绑一旁。”

    “这……”衢江有些反应不过来。

    “此举……”损粮不斩首,藏锋也觉得不妥,这会坏了规矩。

    “不如此如何?”于泽倏挥挥手,让一干人等下去,单单留下藏锋,“杀了他便乱了军心。”

    “可如此,怕是其他的那群会动不该动的心思。”藏锋说话说得坦荡。

    “你们不是要整死我了么,为何还是那群?”于泽倏摇摇头,暗笑藏锋也是够义气。

    “上头估摸着还没盘算好!”藏锋面色如常,

    “……”于泽倏笑了笑,没说话。

    “慎言来书说,不想你死得太早。佑朝还得等你撑着!”藏锋抬脚朝着帐外走。

    “你不是太后的人么?”于泽倏盯住他的背影,藏锋与慎言似乎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是!”

    “那你……”

    藏锋扭头看了于泽倏一眼,洒脱一笑,“何必想太多?”

    ……

    三日后。

    “要去买粮么?”于泽倏看着朝中回的否了增加供给的折子。

    “苦寒之地,何处有粮可卖?近些日子,连外族都退兵了,怎会还有粮食?再者有粮可卖,未必敢买。一买,衢将军只是便是……你也免不得受牵连。”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我糊涂了!”

    ……

    待藏锋走后,于泽倏一筹莫展,敌军围城可以想点法子,这粮草短缺实在没辙,要是其他节气还可以去敌营扫荡一二,这冬天,可真是回天乏术。

    于泽倏掂量着手中的折子,要是迫不得已,自己便去京中领罚,只是那般,军权怕是会旁落。

    就在于泽倏斟酌之时,一个小兵的消息让他喜出望外。

    “将军!有人于营外送粮。”

    “何人?”

    “自称是刘姓。”刘?于泽倏不太敢信,刘慎言那里会有粮?

    “哦?”

    “说是奉其少爷之命。”

    “少爷?”少爷?这怕是刘慎言没差。于泽倏还想确认一下,“他可有名讳?”

    “送达便已离去!”

    “那,大概有多少?”

    “够到明年开春了。”

    “可这个数怕是不足。”

    “我自会想法子。”

    藏锋退出帐外,于泽倏琢磨了有什么理由能问着朝里要些粮草。虽说,在外带兵的问朝里要粮无可厚非,但女闾之事搞得于家与太后间隙颇多,尤氏怕是会从中使坏。且自个儿的父亲不会帮着自己甚至会思虑着如何除掉自己?甚至,讨好太后,然后大义灭亲?自个儿落个和刘笃行相当的下场?

    于家也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地界!于泽倏不由得想到年前一人寄给自己的手书。那上面的字迹于泽倏熟得不能再熟,那是允筱娘的字,

    不过,自己可不是那任人揉圆揉扁的书生,这地界,可是自己驻了五六年的地界!

    于泽倏脑中过了几遍,拿下了一个主意。

    敌兵作祟,掠夺粮草。

    想罢,立刻写了奏章。

    作者有话要说:

    出去玩了,归期未定。

    第121章 烧粮

    粮筹来了。筹的迅速,也解了燃眉之急。

    于泽倏看着慢慢消融的冰雪,这个冬天总算是要过去了。

    ……

    “将军!将军!不好了!”一个小卒的叫喊,激得于泽倏猛地坐起,便看到四周通天的火光,“慌什么?”

    “着火了!着火了!”

    “什么?”于泽倏连忙起身,“快整军跟着我去救火!”

    ……

    “于将军!刑具您便自个儿套上吧!”

    于泽倏瞥了坐在高坐的文官一眼,不予理会。

    文官见于泽倏不欲搭理自个儿,便道,“您也莫要委屈!这粮草烧了,都有罪过!”

    “……”罪过么?呵呵,只是损了粮草,却无人员伤亡,明眼人一瞧便知晓是局。于泽倏沉了一口气,“藏锋何在?”

    “藏将军已经调去了兖州。”

    “那是何时之事?”

    “约在半月之前!”

    “真是军中之贼!”

    “哼,你个阶下囚还敢辱骂藏将军!”

    “如何不能!如此误人之将,如何对得起在边塞的将士?你可知,这一场火究竟是死了多少将士?你又可知,这一次烧粮得饿死多少将士?”于泽倏瞳孔微缩,他是万万没想到藏锋会做出此类行径。

    昨夜待他出了帐,便听见四周吼声震天,举目一望,便满是异族。自己虽想稳住局势,却也架不“啊!敌军来了!来了!”这般的呼喊。

    意识中自己昨日似乎还喊了几声“不要慌!不要慌!”。

    可几乎所有的士卒听到的都应是“敌军袭营了!快逃!快逃!”。

    自己也记得清楚,当时自己身边的人一直催着自己快走……

    但能走吗?走了谁给朝廷交待?

    也是幸是没走!

    营中有训练有素的士卒,也有单纯充数的火头兵,还有些杂七杂八将军带来的隶属他本人的兵,一场敌袭是如何把全营人弄得兵荒马乱,疑点颇多。

    站在帐前,伴着凛凛的风,自己看清了整个事情的起末。

    看着昔日自己的同袍慢慢带军清理营地,再把自己困扎起来,于泽倏无限庆幸着自己手下的势力在自己归营不久就遣入了山中……

    “哈哈哈!这个你自不必担心!尤将军已经开始派粮了。”

    “然后过来收买人心?”于泽倏不屑,靠粮收买的,靠钱又能收买回来,尤老爷子的手段还不够。

    许是于泽倏的神情刺痛了文官,文官又软了几分,“毕竟……我们还是得了实惠不是?”

    “哼!”于泽倏挑目看了文官一眼,不再言语。

    文官自讨没趣,吆喝了声,“要不是藏将军委托本大人关照点你,本大人至于守这么个窝囊气?”

    终了那文官还是受着窝囊气走了。

    于泽倏冷笑,纵使是粮草全失,自己也不是谁都能上来踩一脚的。

    ……

    于泽倏从来没发现归京的路那么短,短的不过几日便又到了京都的地界上。京都这地界一向是过堂过得快,问罪也问的快,颇有几番速战速决的味道。

    已经打算处置自己了么?

    于泽倏端端的跪在府衙。

    听审的很多。于府,尤府,姚府,齐府……

    几乎京中叫的上名号的都有座。

    右侧的是慎言?

    于泽倏抬眼看了一眼。

    端着茶,穿着锦袍,头发用玉簪绾着。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自己离京的日子,他应是过得舒坦的。

    于丰在左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了自家父亲的顺水推船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自己勾结外族,烧了军粮,且把自己的军队送到外界藏匿。一件件,一桩桩,几乎全部无懈可击。

    不过自家的父亲忘了,他的旧部全都跟着自个儿!

    他舍不得那些精兵,也放不下权势。

    那便釜底抽薪吧。

    反正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会叫的狗不咬人,那便乱咬吧。

    跪在堂下,于泽倏一脸的坦荡。

    从军多年的刚毅由不得周围陪审的不听他。

    不过,过堂最让人愉悦的还是看到刘慎言,他那不停变换的神情似乎有几分自责,他不知道这些与他无关。

    还有那一旁立着的藏锋,各为其主,他也不怪他。

    ……

    于泽倏跪在堂上,听着堂上的刘晓问,“问罪将于泽倏,可有同谋者人。”

    于泽倏朗声道,“于鹄,于复,于晙皆为同谋,户禾,符双皆是从协……”

    ……

    三月柳依依,蘋洲漫花飞。

    刘慎言走到地头靠着牛车,瞧着于泽倏光着膀子在田间插着秧苗。

    于泽倏的案子断的蹊跷,最后不过是个渎职的罪名,而后于家老爷子为了告罪天下,便又把于泽倏逐出了府。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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